他可不觉得订婚这么长时间,侯爵和未婚妻俩人还能清清白白,除非侯爵阁下“不咋行”。
时寒不知不觉中就被这哥们儿扣了一口大锅。
到底腹诽死人不是江乘舟所为,他虽不自诩正人君子,也不置于把错都归在死人身上。只能说明沈念跟在侯爵身边,练就一身高段位,能把其他人的情绪玩弄于股掌之中。
江乘舟这人脾|气|狗|得很,越挫只会越勇,非要把人驯服了不可。
他唯一优点就是不强迫人,江侍卫长从不玩强制爱那一套,上|床必须得是你情我愿。
江乘舟身边从来不缺男男女女,合不来就好聚好散,没必要搞得太惨烈。
之所以磨叽这么久,还是因为沈念总钓着他。
昨晚沈念死死抓住江乘舟的衣服,神志不清地叫他别走。
若非沈念亲自发话,江乘舟也不可能避开亲卫,留在他房间。
江乘舟像一头经验丰富的头狼,伺机而动,随时准备扑上去咬住对方的咽喉,让沈念彻底臣服于自己。
——而不是臣服于头痛。
沈念头痛了一整晚,苦逼的男主啥也没干成。
他是蠢蠢欲动,但也还没禽兽到非要在这种情况下生米煮成熟饭。
好不容易觉得今天对方醒来后,或许能深入探讨一下更进一步的关系,结果好死不死,小老乡在这时候找他喝酒。
他就是专门来克我的吧?:)
兄弟如手足,炮友如衣服。江乘舟还是决定去。
“不是,这就是你说的喝酒?”江侍卫长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龙族喝的都是烈酒,时寒给他捎带了一瓶酒,自己则捧着一杯热牛奶。
少年迎风坐在礁石上,喝了一口牛奶,听着海涛声,岁月静好道:“体谅一下,早上刚断两根肋骨,我再喝酒你信不信梁琼半夜爬你床底下去?”
江乘舟想了想,梁校医不是他的菜,爬床底大可不必,于是嘀咕道:“可以等伤好再喝嘛。”
“我官方登记年龄十七,”时寒放低杯子斜睨他:“一晚上不够你发挥的?”
不提还好,一提江乘舟就耷拉着脑袋,苦着脸说:“实不相瞒,还没得手。”
时寒:“……”
男人这奇怪的攀比心啊,简直是跨越阶级和种族的一种存在。
时寒不自然地轻咳一声,对江乘舟和沈念的私事提不起兴趣,转而问:“怎么跑到第三星系来了,穆尔列斯的事都调查完了吗?”
江乘舟心想不是你把我引来的吗,还在这儿装傻,但他也不挑明,仰头喝了一口酒。
冰凉的酒液顺着咽喉流入体内,像是一根点燃的引子一直烧到胃里,血液跟着沸腾起来。
江乘舟喜欢这种感觉。
不得不说小老乡对酒还真有点品位。
这酒看标签是第三星系的产物,江乘舟来好几次,朋友也没带他喝过,尽找些又贵又难喝的,整得跟一帮暴发户聚会似的。
虽然他真的是暴发户。
江乘舟决定买几箱带回斯里兰,回头跟侯爵那样,搞个大酒窖藏酒。
看在酒挺对胃口的份上,江侍卫长大度地不和小老乡计较喝牛奶的事了。
俩人各怀心思,听着海涛声喝着酒(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从军校生活不知不觉就聊到了斯里兰的政务。
江乘舟状似不经意道:“昨天和小殿下汇报马尔博罗案的进度,不知道纪凛那老头是不是又上谏了,你说好端端的帝制星系设什么谏臣啊,一天到晚坐在学士塔没别的事干,就知道谏谏谏……”
时寒笑了。
当初纪凛参他参得死去活来,一老头子对着一岁半的小皇帝,边比划边参摄政王,时寒就在旁边听着,跟罚站似的。
楚明远听半天也还是没懂,只知道张着手臂在空中挥舞:“小、叔叔…..叔……抱……”
时寒负手而立,一副你耐劳资何的架势,气得纪老两眼一黑。
如今换江乘舟遭罪了。
他装作好奇地问:“纪学士谏了什么言?”
江乘舟低头把玩着圆润的白瓷酒瓶,瓷质细腻冰凉,略高的手指温度在瓷瓶上洇出一层薄雾。
他说:“小殿下年少,要是下令杀掉自己的亲堂叔,未免落下一个少年暴君的名号,毕竟没几个血缘亲属了……不过照我说啊,远得连姓氏都不是一个起源宗,一个姓楚,一个姓马尔博罗,你就想想这中间隔了几个诺亚帝国吧!”
时寒笑问:“那是打算替马尔博罗求情?”
江乘舟摆摆手:“无罪释放也不至于,马尔博罗野心勃勃地觊觎着皇位,小殿下离结婚生子起码还有十年,楚明远的性格你可能不清楚,贵族的孩子普遍早熟,叛逆期来得太早了,真要命……”
时寒面无表情:“小孩子不听话,打两百顿就好了。”
江乘舟又喝了一口,道:“你这话深得我心。”
说完就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江乘舟纳闷:
怎么突然这么冷。
总不能是摄政王从地底下爬出来找他麻烦吧。- -
怎么可能!:)
不过他转念一想,自己最近泡人家未婚妻,再揍人家小侄子的话,好像确实不怎么厚道。
好在凉意很快消失,就跟从没出现过似的。
少年嗓音干净得像山泉一样,带着一点难以察觉的试探,问:“你打算怎么做?”
江乘舟却偏过头来,反问道:“别光问我,那晚你也在,换你你怎么做。”
他目光深邃,似乎想从对方的回答中求证什么。
对于江乘舟的混血身份,酒窖后俩人心照不宣,只是没挑明罢了。
江侍卫长对龙族的习性一清二楚,随手还能找到市面不流通的抑制剂。这可不是一个普通“有能力的人”就能办到的。
但江乘舟地位不稳,他正处在跨越阶层的节骨眼上,要是暴露身份,恐怕熟饭能转生、煮熟鸭子都能飞出去——小皇帝可扛不住整个贵族阶层施压。
对此,江乘舟格外谨慎。
从卡普洛星球起,他观察小老乡已经有好一阵子了。
或许是因为经历过很多事,少年防备心很强,也擅长藏锋露拙,对任何人都一样。
连姓名都是假的。
“穆”、“寒”两个字,无一不显示小老乡和诺兰侯爵家族存在关联,可当真查起来,江侍卫长又没发现什么确切关联。
也是,真有蛛丝马迹,帝国早就翻出来了。
小老乡为人低调,却处处与沈念针锋相对,这本身也很矛盾。
他身上的秘密,可不比帝国心心念念的南若瑜少。
但江乘舟就想听两句真话。
人心总是肉长的,江侍卫长希望,自己主动帮助对方这么多次之后,起码能听到一两句真心话,而不是滴水不漏地打太极,像之前的每一次那样。
他今晚扔下沈念前来赴约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场面话江乘舟听得多也说得多,不稀罕。
他们年龄相仿,又是同族,根本利益完全可以达成一致。这才是江乘舟不断伸出援手的理由——而不是喜欢做慈善,没事就当个背锅的冤大头。
果然,少年又陷入沉默中。
江乘舟以为等不到,心中失望,正打算轻飘飘把话题揭过时,听见少年开口了:
“山长水远的,流放半路上有个什么水土不服,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绕过王法,无视小皇帝的命令和朝臣的意思,把人做掉还假装是贵族娇生惯养水土不服。
江乘舟怔了怔,忽然笑起来:“看不出来啊小寒,你一副根正苗红好学生的样子,心却这么黑。”
他原本就容貌俊美,笑声变得越来越放肆,海浪似乎配合着他的愉悦,翻出雪白的泡沫。
笑过之后,江乘舟眼中充满灼然的野心之火,他低声道:“不过我也是这么想的。”
第77章 鲛珠
俩人坐在海边的礁石上, 远处路灯萤火虫一样时隐时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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