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寒地冻的,喝着喝着还下起大雪。江乘舟说自己需要冷静冷静,于是拉着时寒在冰天雪地里喝酒,边喝边听他胡言乱语,诉说自己的身世。
俩人一直喝到深夜。
南若瑜摸摸他还泛着寒气的脸,嘀咕着说:“江乘舟还好吗?”
时寒道:“喝多了,我怕他想不开,让连云秋帮忙看着。”
江乘舟的仇家可不少,连云秋虽然也看他不顺眼,但未来元帅好歹正派稳妥,又是江乘舟未来的下属之一,时寒思来想去,除了科隆纳副官以外也只放心他了。
“素素呢?”
“不用担心素素,有老宋和安安在呢,不说他们了,”时寒揉了揉他的头发,“我去洗个澡,你别睡。”
才聊了两句,南若瑜已经醒了一大半:“嗯?”
但时寒已经进入浴室了,他身上还穿着婚礼上的西装,只是把外套脱下来挂在手肘上,家用机器人屁颠屁颠地把干净睡衣送来,同时接走他西装。
南若瑜当真没继续睡,乖乖地在床上等他。
他虽然还有些困倦,但浅浅地睡过一觉已经恢复了些精力。
时寒裹着浴巾出来。
南若瑜坐在床上,看见他结实的腹肌以及令人面红耳赤的人鱼线,心头顿时一跳。
他这会儿才想起自己也只裹了一条浴巾就睡着,翻身时还把浴巾蹭掉了。
时寒近来精力越来越好,南若瑜有点吃不消。
毕竟不是在求偶期,鲛人冬天需要保存体力,需求是很低的。南若瑜有点怀念住宿舍的日子了,起码不会一弄就弄一整晚。
卧室宽敞,落地窗户外的空中花园已经积了一层皑皑白雪。六边形的雪花贴在玻璃窗上,很快就被室内的温度融化。
不知道是不是被浴室的热气蒸的,时寒眼眶微微发红,比平时多了一丝危险气息。
他说:“今天还没结束呢。”
南若瑜看了一眼床头柜显示的时间:23:59
“……”
时寒浑身热烘烘的,像轻吻花瓣一样亲吻他:“还有个流程没完成,洞房。”
南若瑜犹豫道:“……明天不可以吗?”
时寒却捏着他后颈的软肉,哄道:“换一天就不叫洞房了。”
“那叫什么?”
“只能叫圆房。”
南若瑜蹙起眉毛,双手环住他的脖颈,每一块肌肉的触感都充满着健康强悍的血脉之力。
他小声抱怨道:“你们人类规矩好多啊……”
话虽这么说,却还是仰起头回吻对方。
因为他也想要一个最完美的婚礼,从清晨直到深夜。
时寒边调暗灯光边哄他,很快,这一条娇气的鱼就被捣腾得服服帖帖的。
这才是春宵一刻值千金。
————看!天上有架大灰机!————
第101章 猫老师的新文
时寒近来总觉得身体内好像有一团火在燃烧, 仿佛龙族的血脉觉醒之力每时每刻都在沸腾。
极端的焦躁感令他很难集中注意力,甚至内心因此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破坏欲。
尽管他非常克制,每天注射抑制剂, 却依然难以阻止焚身般的焦躁感。
龙族的暴脾气多数是由此而来。
梁琼曾经细致地研究过时寒的血脉觉醒之力, 并告诉他抑制剂还是一百多年前的配方,如今的医疗水平应该能研制出更有效的抑制剂。
只不过想要有人花时间精力去研发, 就需要一些合适的理由才能推动, 急不来的。
时寒只能忍耐。
对于龙族这种过于旺盛的精力, 南若瑜却有些忍不了了。好在他发现只要自己一“哭”,时寒就会停下来哄他。
南若瑜见这个办法奏效,于是有事没事就“呜呜”两声。
结果, 出来浪总是要翻船的。
新婚之夜, 时寒左手撑在南若瑜脑袋边, 右手摸着他的脸,温柔地问:“哭了这么久, 眼泪呢?”
“……”
南若瑜欲哭无泪。
没人能承受住时寒的注视,鲛人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思前想后,最后只得满脸通红地扭了扭身体,嗫嚅道:“都……都流出来……”
时寒高挑起眉梢。
南若瑜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一身狼狈又委屈。
一再作死的鲛人很快被翻转过去, 像一条香喷喷的小黄鱼, 被翻来覆去地烹煎,最后被彻底吃干抹净。
双子塔顶整夜的呜咽声, 一点儿也没有被窗外的雪花听见。
**
第二天南若瑜果然起不来。
不仅起不来, 还闹脾气地抱住时寒, 不让他先起来弄早餐。
“饿了。”时寒说。
南若瑜嘟囔道:“……饿死你。Q^Q”
还气得不轻。
时寒满意地巡视过他哭肿的眼睛, 只觉得那股火又要烧起来。
梁琼说他注射的进化液过期了,血脉觉醒倒是没受到什么大的影响,最显著的副作用反而在时寒迟迟不到的发|情期。
但具体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
时寒再次靠着强大的意志力将邪火压下,他半支撑着身体,伸手越过南若瑜,想从床头柜翻出抑制剂来。
经过一个学期训练,南若瑜和所有军校生一样,有着稳定的作息生物钟。
他只是不想动,全身跟散架过后又重新组建似的,手不是手,腿不是腿——屁股不是屁股。
时寒突然压过来,他连化形出鱼尾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这个……棒槌!”
南若瑜一边推搡着他一边有气无力地说道。
结果看见时寒翻出一支抑制剂——家里到处都是这玩意儿,已经到随手可以摸出来的地步。
时寒的空间储物设备里也存了不少。
南若瑜顿时醒了一大半。
他看着那支淡紫色的液体被时寒熟练地注入静脉,嘶哑着嗓子问:“你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时寒否认道:“我最近经常被叫去宫里,以防万一。”
发|情期假如真的突然到来,抑制剂至少是一道保险栓。总不能因为难以抵抗的生理现象,就藏在家里几个月不出门。
这不符合时寒的性格。
南若瑜单方面地生了会儿气,见时寒挨了一针,心疼之余也没忘记小黑本里对方干出来的种种罄竹难书的坏事,于是出言嘲笑他:“知道难受了吧?再惹我生气我就回海里去,看你怎么办!”
时寒坐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瞥着这条起不来的鱼,冷哼道:“腿都合不上你怎么回去。”
南若瑜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
新婚第一天俩人就拌嘴,漫天狗粮撒得菲林娜都受不了:「人类的情感真是太奇怪了,一会儿晴一会儿雨的。」
菲林娜能同时根据人们说话的语调、语速、微表情以及激素水平来判断人类此时处在哪一种情绪里,自己却不产生任何情绪。
而精密的程序会让她第一时间做出最“合适”的反应——
这是以前。
如今菲林娜到了南若瑜手里,除了保留源代码以外,其余的复杂功能都是南若瑜夜以继日帮助她重新完善的。
菲林娜感觉自己像一块拼图,被人捡起一块块碎片,最终拼成一个完整的独立智慧体。
她仿佛比过去更强大,因为她可以自己决定做出何种反应,而不是程序框架限制了的“绝对正确”。
但菲林娜依然庆幸自己是一台冷酷的机器,不会像他们那样出现巨大情绪起伏——别看婚房里的“龙鱼”如胶似漆,隔壁另一对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智能管家将煮好的早餐送到房间,南若瑜坚决赖床,睡不着也要赖。时寒一边洗漱着,一边听早间新闻播报员小菲讲她昨晚在星网上看到的热搜:
“‘月下江’销号?”
时寒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脸,诧异地又确定了一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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