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秦牧野身份暴露,很快就要被赶出秦家,若是秦远峰夫妇顺藤摸瓜查到当年真相,李鹤然这个罪魁祸首也要被查出来,现在,他必须得想个办法保住自己!
还没想好怎么解决这个危机,李鹤然就被暴怒的秦金川踹下了床,计划落空,对方只能把怒火发泄到李鹤然身上,还是李鹤然跪在他脚下恳求,说要来探听消息,秦金川才放了他。
一天一夜的放纵加上挨打,李鹤然打颤的不光是双腿,连脑子都不转了,他本想打理一下再去看秦牧野,没想到萧月会在这里,一个没注意差点露馅。
好在,萧月也迷恋着自己,只要瞒过心思单纯的萧月,再去看秦牧野,他就能把这两个男人玩弄于掌心中。
李鹤然心神一定,越发可怜地哭起来,膝行着去抱萧月的腿:“阿月,你别讨厌我,我只是想要一个家,想要一个真心爱护我的人,求求你——”
萧月面色一黑,抬脚躲开。
看出来了,李鹤然是真的骨子里下jian,下跪讨饶手到擒来,说他是一条狗,都有点侮辱人类忠诚的动物朋友。
想害死自己和秦牧野的是李鹤然,对方早就和秦金川狼狈为奸,他勾引秦牧野,让秦牧野和秦家人决裂,打的究竟是什么主意?
现在还特意让自己看到身上的痕迹,怕也是为了割裂他和秦牧野的关系,甚至——
萧月恶意地猜想,说不定秦牧野会变成那样一个喜欢凌、虐他人的变态,就是李鹤然得了秦金川的命令,故意引诱,要彻底毁了秦牧野。
萧月审视地看着李鹤然,想起前世今生种种,重生前残留的一丝可怜彻底消失,只剩下不耐烦和厌恶。
多么恶毒又低贱的一个男人啊!
秦家供李鹤然读书学钢琴,秦牧野还和他有婚约,而李鹤然却能一次次对秦家众人,对自己下手,这等玩意儿,分明是连狗都不如的东西。
秦牧野就是为了这么个玩意儿,居然要下手杀了自己!
萧月恨得咬牙,语气却越发温柔,带着遗憾和怜悯道:“我怎么会讨厌鹤然哥呢,我知道鹤然哥有苦衷。我也想……唉,要是鹤然哥不是秦牧野的未婚夫就好了。”
李鹤然大喜,赶忙道:“我……我也不希望……阿月,我喜欢的,一直都是你啊!”
萧月盯着李鹤然的双眸,清楚地看到了李鹤然眼底一闪而过的惊喜。
厌恶感越发强烈。
李鹤然喜欢自己?当然不是,初见时李鹤然那种妒恨的眼神是为秦牧野而来,他不断挑唆,导致自己和秦牧野恶劣,最终家给秦牧野,是因为他想成为秦牧野的伴侣,成为秦家继承人的爱人。
可惜机关算尽,到头来秦牧野是假的秦家人,于是李鹤然迫不及待地想甩了秦牧野。
萧月想起了一桩旧事——在重生前秦远峰夫妇之所以在他发生车祸后,很快知道他是秦家真正的孩子,是因为那两年秦家一家都在找人,很可能是重生前秦牧野的赛车也出过事故。
和如今一样,秦远峰和魏莹早就知道了秦牧野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
李鹤然会在婚后联系自己,怕也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提前在铺路。
那么问题来了,在萧明倩都不知道自己身份的情况下,李鹤然又是怎么提前知道他才是真正的秦家人?
李鹤然身上疑点重重,萧月眯了眯眼,没有第一时间发作,而是选择安抚对方,他俯身,像是拍一条狗一样,克制着嫌恶拍了拍萧月的脑袋。
“你可是秦牧野的未婚夫啊,他那么喜欢你,你忍心伤害他么?不过也是,他那么花心,喜欢的人那么多,你不过是他最喜欢的一个,若是他不喜欢你,就会狠狠地抛弃你,啧,真可怜。”
秦牧野,那个风流到可恨的男人。
李鹤然看到了萧月眼中藏不住的妒恨和浮现出的血丝,只觉心头狂跳,还生出丝丝甜蜜。
他虽然主动在撩拨萧月,可萧月太老实台纯情了,一直躲着他,不会显露出丝毫亲昵之意,这么多年,李鹤然以为自己已经没有成功的可能,没想到,原来萧月早就动了心!
这无异于绝处逢生,李鹤然想着尽快揭露萧月的身份,立刻摆脱了秦金川和秦牧野,当即便表衷心道:“阿月,你知道的,我没办法逃离,秦牧野太可怕了。但为了你,我会告诉秦牧野我的想法,为了你,我会让他知道,我和他在一起是迫不得已,我真正爱的人只有你。”
萧月闻言,眼尾一勾,露出一个带着恶意的笑。
他甚至又赞许地摸了摸李鹤然的脑袋:“就按你说的去做,去吧,告诉秦牧野,你不喜欢他,狠狠地甩了他。去报复他,让他为他做的一切付出代价,让他后悔。”
秦牧野舍不得李鹤然,但若是李鹤然主动离开,并伤透那个花花公子的心呢?
那个人终究会明白,在李鹤然这样为钱而来的人这里,他根本找不到真正的爱情,他会挫败,会失望,会备受打击,这样他才能收心,不再盲目去追逐这些无聊的爱情。
若是秦牧野需要其他的一切,自己都可以给他,钱,权利,乃至亲情。
毕竟,自己才是真正的秦家唯一的儿子。
到时候啊,那个肆意妄为的男人,才会真正后悔,会在真相暴露的时候来找自己,他也许会傲慢地斥责自己,和自己打一架,但不论如何,到时候,他能看到的,就只剩自己。
一如这些年只看到他,追逐着他的自己。
萧月露出了一丝笑意,只是这笑容有几分狰狞阴狠。
眼前背对灯光,面色看不分明,但周身气息幽暗,宛如从天使堕落成为魔魅的青年气息越发骇人,李鹤然咽了咽口水,只觉恐惧在心底蔓延,他不敢拒绝萧月,声音发颤道:“我会去告诉秦牧野,阿月,到时候我就只要你了,你会爱我的,是么?”
“当然了,傻瓜,我会得到我想要的一切,到时候,你也会得到你该得到的,所有。”
萧月轻笑着许下这样的承诺,他收回了手,背对着李鹤然拿起桌子上的消毒纸巾,开始一遍遍的擦手指。
哪怕抚摸了李鹤然头发的那只手被擦得通红,萧月依旧不满意,他嗓音沙哑,低声命令道:“去吧,去告诉秦牧野他该知道的事情,我要洗个澡,希望在明天早上,我就能得到好消息。”
温和无害的萧月彻底变成了另一个人,李鹤然本能的觉得这里不能久留,他一步步后退到门口,委委屈屈道:“好,我这就去,阿月,我只有你了,求你别抛弃我。”
萧月没有回答,李鹤然叹口气,关住房门,朝医院的方向走去。
走到半道上,李鹤然突然改变了方向,直奔山顶别墅而去。
他要去找秦金川,告诉秦金川一个消息,让秦金川去和秦牧野争斗,只要秦金川能弄死秦牧野,别人就都会以为当年是秦金川为了家产把萧月丢弃,这样,萧月就不会对自己生出隔阂,他才能毫无障碍的嫁给萧月。
李鹤然拢紧衣服,他已经受够了秦金川,虽然他需要一个master,可是秦金川已经老了,他需要的是萧月这样年轻且能彻底掌控他,还能给他优渥生活的男人。
他不能让萧月知道自己和秦金川的过往,他必须让误会只能成为误会。
李鹤然有秦金川别墅的钥匙,他驱车来到别墅门口,小心翼翼地打开门,还没走两步,就从书房那里听到了击打重物的闷哼,和一连串求饶声。
李鹤然被唬了一跳,他顺着声音找过去,推开书房门看了一眼,当即瞪圆了眼睛。
书房宽大的椅子上坐着一个高大的男人,正是本该在医院里的秦牧野,他穿着一身黑色风衣,风衣下是铁灰色的衬衣,衬衣纽扣解开,露出绷带的痕迹和壮硕的肌理,他姿态慵懒闲适,手里正随意把玩着一支钢笔。
穿着皮鞋的脚抬起,脚下有一个黑乎乎的脑袋,竟是痛哭流涕的秦金川。
本该在医院修养的病号抬脚踩在秦金川脑袋上,脚下碾压,像是想起什么,丢开钢笔,抬手缠好手指上的绷带,一边幽幽道:“我能饶过你一次,可不会一直纵容你,秦金川,你可真让我失望。我说过了,不要留下马脚,还要我继续教你么,年纪这么大了,可多少长点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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