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贺潮几日前便尝到了炒菜的滋味。所谓炒菜,那便是用铁锅做出来的菜肴。楚贺潮第一次知道铁这个东西不止可以做武器,还可以拿来做饭。做出的饭菜别有一绝,味道令人吃后难忘。
他怡然自得地品着酒,听着旁人的疑惑好奇,笑意更深。
杨忠发高声道:“元大人,您别吊我们胃口了,这‘炒菜’究竟是何物啊?”
元里也不故意拖延,吩咐人送上来菜肴。
厨房里安上了两口铁锅,有了铁锅可以炒菜之后,菜肴的做法便多了起来。他指导厨子做了个小炒肉、红烧肉后,厨子便领悟了铁锅的用法。
因为如今没有冰糖,蔗糖也没做出来。菜肴中的糖分便用甜草或者蜂蜜代替,因为配料的缺少,味道自然没有后世美妙。但对于吃惯了瓦罐蒸煮和烤炙的北周人来说,这些炒菜可谓是让他们大开眼界,又惊又喜。
众人埋头吃着这些铁锅炒出来的菜,配着米饭后只觉得香味勾人,本来不能吃的人都硬生生地多添了一碗饭,更不要说本就胃口大的几位武将。
杨忠发狼吞虎咽的空隙,还痛心疾首地跟楚贺潮道:“要不是我家没有适龄的女儿,我都想把元大人拐走做我女婿了。”
楚贺潮冷笑一声,“你想都不用想。”
他正要再喝一杯酒去去火气,元里身边的林田便走过来低声在他耳边道:“将军,我家主公叮嘱您少喝些酒。”
楚贺潮挑了挑眉,朝元里看去。元里正看着他,眉头皱起,嘴角抿着,不太高兴的模样。
“连我喝几杯酒都管?”楚贺潮一句话在舌尖上念过,哼笑了一声,把酒杯放下,懒洋洋地道,“行了,知道了,你回去吧。”
林田行了个礼,悄无声息地退开了。
杨忠发没听见他们在说什么,好奇道:“怎么了?”
楚贺潮含糊地道:“你嫂子不让我多喝。”
杨忠发以往就叫元里小嫂子,没觉得什么不对,只是很咋舌,“小嫂子还管这个呢。”
楚贺潮嘴角勾起,“嗯。”
杨忠发被妻子管着少喝几杯都觉得烦,他心有戚戚焉,“将军真听?”
“听,”楚贺潮手指敲着桌子,笑得意味深长,“不听,我还能有这些东西吃?”
杨忠发恍然大悟:“说的也是。”
这一场全猪宴人人吃的畅快,之后,元里又给在座每人送了一只小猪。
十天后,来自徐州、扬州的商人踏上了蓟县的土地。
他们是为了香皂而来,不止带来了大量的钱财,还带来了欧阳廷专门给元里送来的东西——整整五车的南方甘蔗。
第86章
见到甘蔗后,元里喜上眉梢,他直接把甘蔗拿走,剩下的商人则交给了郭茂去处理。
他让郭茂最好将这些商人多拖上一段时间再走,正好趁着这个时间制糖。
白砂糖只要弄出来,比香皂更容易挣钱,且能更持久的挣钱。
香皂说多了卖的就是一个新奇和精致,没了香皂还有皂角、澡豆。但糖可是重要的贸易商品,无论是战乱时期还是和平时期,价格一直都比盐贵上许多,是有钱人和贵族才可能食用的东西。
只有有钱能买糖的人家,肯定愿意出钱买一些糖食用。尤其是南方的商人,他们的有钱人很多。元里记得苏锡常和扬州等地饭菜之所以嗜甜,原因便是当地的富贵人家将糖作为炫耀的资本,喜欢在饭菜中加糖以此彰显财力,久而久之,便形成了地方口味。
眼见赚钱的门路都摆在眼前了,元里怎么能放过。
他令人将甘蔗拉到早已准备好的工坊中,将系统曾经给他的方子拿出,开始熬制白砂糖。
想要制作白砂糖,就得先做蔗糖。
熬制蔗糖最难的一步就是榨汁,将甘蔗的茎压榨取汁后小火熬制成糖浆,将糖浆放入模具中冷却便是蔗糖。制作蔗糖并不难,原理步骤不用系统告知,元里也知道。难的就是怎么把色泽发红的蔗糖变为颗粒晶莹洁白的白砂糖。
元里在白糖工坊里待了两日,全身都是甜兮兮的味道。
晚上和男朋友约会时,楚贺潮一亲他脖子就尝到了一嘴的甜味。
“没沐浴?”楚贺潮又尝了一口,“真甜。”
元里脖子上出了汗,被楚贺潮嗦出了好几个浅印子。周围寂静无声,热风吹拂而过,楚贺潮的脑袋一直向下。
被亲得浑身发痒的元里眼皮跳跳,低头一看,“你干什么?”
楚贺潮没皮没脸道:“给你的蚊子包止止痒。”
元里一下子没发应过来,“什么蚊子包?”
楚贺潮摸了摸,戏谑笑了,“这不就是,这蚊子真毒,看把你咬的,两个包肿这么大,我看了心疼。”
元里:“……”
男人低头去治“蚊子包”,给一边止痒后又去找另一边,尝得啧啧有声,以毒攻毒,元里臊得耳朵红。
一边臊,元里一边心里忧愁。
男人欲望这么旺盛,这要是真开了荤,那还了得?
元里余光瞥了眼楚贺潮裤子。
看着就让人心里害怕,觉得不行。
元里心里很担忧。给他用手的时候就觉得沉甸甸了,上次亲后嗓子整整疼了一天,不夸张的说,元里觉得有点怂,因为太夸张了。
要是真的实战,估计他得血流成河。
想到这,元里就没了想和他更进一步的兴致。
等两人玩得一身汗才停下来,元里就拿着衣服去沐浴,楚贺潮悄无声息地溜了进去,在旁边看着媳妇洗澡,看着看着就不得不转过身换个方向盯。
“乐君,”他看着木门,饱满的额头、高耸的鼻梁和薄唇勾勒出利落的侧脸线条,耐心地问道,“你什么时候愿意和我睡觉?”
元里瓢里的水洒了点出来,他想当没听见,但楚贺潮又问了一遍。
“……”元里就道,“哥,你知道怎么和男人睡觉吗?”
楚贺潮神情冷峻,话却说得很粗俗:“用你后头。”
元里也直接道:“但要是没有准备的话,我肯定会受伤。”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估计会很疼,还会流血。”
楚贺潮皱起了眉,一想起元里会因此而受伤后,立刻就没了这方面的心思。他沉默地站着,给自家媳妇看着门。等元里洗完澡穿好衣服后,两人一前一后地往房间走去。
元里在前,楚贺潮在后,中间隔着好远,让人一看就知晓他们不是一路走过来的。
楚贺潮看着前方元里的背影,只觉得心中从来没有这么安定过。
元里能够感受到背上的视线,带着淡淡笑容,就这么慢悠悠地回了房。
一个走着,一个跟着,虽不在一块儿,但也像是在并肩散着步。
次日,从京城赶来的信使就带来了建原帝已死的消息。
建原五十年,三月二十九日,建原帝病逝床榻,传位二子秦阌,年仅十二岁的二皇子已在四月登基为帝,改年号为周延,为周延帝。
元里和楚贺潮做出了初闻此事的震惊慌乱,信使传完消息后没有多待,立刻快马加鞭地赶往乌丸人那里传达帝崩的消息。
元里从容不迫地准备着为天子服丧的东西,比他想象中更好的是,因为北疆太远,传来消息用了两个月,为建原帝服丧的三月只剩下了最后一个月。
半个月后,越来越多的消息传到了幽州。
没有几个皇帝是蠢笨的皇帝,建原帝也并不蠢笨。他之所以提拔宦官是为了打压外戚,之所以压制党人是看透了北周飘摇皇权下世家门阀这颗毒瘤。但建原帝空有志气却没有与之相配的能力,在死之前,他意识到北周已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便委任自己三位心腹作为周延帝的辅佐大臣。
可三个大臣却在一个月之内被外戚李立找了各种罪名斩杀了两家,洛阳已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最后的一位大臣害怕了,主动抱病辞官,带着老小离开了朝堂。
建原帝死后,李立几乎迫不及待地露出了自己的獠牙,他掌控了洛阳的守备军,并收揽了大将军严讳,严讳十万大军进驻洛阳,让周延帝成为名副其实的傀儡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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