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小的父子两人现在基本是闭门不出的状态,尤其是玉津琢,他坚信被窝是这个城堡里最安全的地方,所以大多数时间都和他老爸盘腿坐在床上聊天或者嗑瓜子。
最令玉津琢感到痛心是瓜子没剩多少了,他这次来只带了三包瓜子,没有手机的时间就靠嗑瓜子打发时间,如果瓜子嗑完了,他真的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于洲也不太适应手机没网的生活,好在他这次来海岛上还带了自己的电子书,目前过得也不算太无聊。
墨水屏已经没电了,他从行李箱里找出充电器给墨水屏充电,就在他插上插座时,房门突然被人敲响,于洲站起身打开门。
玉昙站在门外,白衬衫黑马甲配黑色西装裤,脚上穿着一双纤尘不染的黑色皮鞋,还是那天见面时穿过的衣服。
这点很令于洲惊讶,因为在于洲的印象里,玉昙几乎没有穿过重复的衣服。
看来这次来到这个私人海岛上,玉昙并没有带足够的换洗衣衫。
玉昙走了进来,于洲把门关上,他分到的这个房间并不大,和首富弟弟分到的那个套间没法比,就是很普通的一个卧室,带一个独立的洗手间,应该是给佣人居住的房子。
“你这个房间也有点太寒碜了吧。”
玉昙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坐在于洲的床上,伸手掸了一下于洲的床单。
于洲说道:“能住就行,其他的我不在乎,你住在哪个房间?”
玉昙笑了一声,他侧着身子躺在床上,媚眼如丝地看着于洲:“怎么,是想半夜十分去找我,和我一夜春宵吗?”
要说于洲最讨厌什么,那肯定是最讨厌玉昙这副吊儿郎当的德性。
他他干脆直接切入正题,对玉昙说道:”我觉得首富的弟弟有些奇怪。”
玉昙说道:“他哪里奇怪?”
于洲:“今天我去找他,发现他的房门上雕刻着许多符咒,和我在道观里看过的镇压邪祟的符咒非常相似。”
玉昙躺在床上,对着于洲露出了崇拜的眼神,语气夸张地说道:“哇塞,你好懂啊!”
于洲太阳穴蹦起一根青筋,压抑着胸口翻腾的怒气,“你能不能别这么轻浮,我现在正和你说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见于洲脸上已经隐隐浮现出一丝怒气,玉昙顿时收敛了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盘腿坐在床上说道:“其实比鬼神更可怕的,难道不是人心吗,你的关注点搞错了。”
“于洲,就算这个城堡里真的闹鬼,但是目前为止这些鬼魂有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情吗?”
“城堡里已经死了三个人了,或许还有第四个第五个,难道你对这些都无动于衷吗?”
玉昙怂怂肩:“也许他们是罪有应得,再说了,你凭什么认为是鬼魂动的手,而不是这些人内部起了什么纷争呢?”
“你不是首富家族的旁支,自然不知道这份遗嘱的内容,虽然岛上一共来了32个有资格继承遗产的人,但是最终继承这份遗产的人只能有一个。”
“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品格太高尚,道德水准太高,你的朋友玉津琢的父亲明明知道继承遗产的人只能有一个,但他从来没有和你说过这件事。”
于洲皱眉:“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姓玉。”
玉昙看着他:“但是现在你已经来到了这个海岛上,你觉得自己和这份遗产没有什么关系,但这份遗产却想和你产生关系。”
遗产想和他产生关系?
这句话真是怎么听怎么奇怪。
于洲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突然放下手里的充电器,抓住了玉昙的手腕往外走。
“于洲你干嘛?”
“去死者的房间看看。”
于洲去的第一个房间是玉守成的房间,这个房间就在玉津琢父亲房间的隔壁,门没有锁,于洲拧开门把手直接走了进去。
这个房间的采光还算不错,不知道是不是曾经出过事的原因,即使阳光灿烂,却依旧让人觉得阴森森的。
玉昙跟在他身后进了房间,双手插着裤兜左看右看。
床头柜上放着一瓶药,是速效救心丸,看来玉守成的心脏不太好。
这个房间的格局和于洲所住的房间差不多,都是一个卧室里面带着一个室内洗手间,洗手间的门是花窗玻璃,玉守成当时就倒在洗手间的门口,据推测应该是他夜晚想上洗手间,然后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事物,心脏不好的人受到过度惊吓很容易猝死。
于洲无法推测出玉守成当时看见了什么。
目前为止,对于城堡中的那些存在,于洲只用相机捕捉到那些黄色的对焦框,确实像玉昙所说的那样,他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我听玉津琢说这个人风评不是很好。”
玉昙笑了一声:“你的用词太过委婉了,这根本就是一个丧尽天良的衣冠禽兽,对于这些人干的龌龊事,我倒是比你那位朋友知道的更清楚一些。”
“他们开的那个传媒公司已经失踪了两个艺人了,一个16岁,一个17岁,失踪前玉守成找玉流身边的那位风水先生给两人看过八字。”
“又是八字?”
玉昙点点头:“都是好八字,命格旺盛,命里带红,进了娱乐圈一定能红透半边天,然后两人就失踪了。”
“知道这件事最有趣的一点是什么吗?”
于洲说道:“抱歉,我并不觉得这种事有趣,只感觉心底发凉。”
玉昙站在窗边:“我一开始知道的时候也感觉心底发凉,现在的心态就轻松多了,失踪的那个十六岁女孩也姓玉,她叫玉琼,是玉修齐的女儿。”
“玉修齐?”
于洲忽然想起这个人是谁了,就是那个和玉守成的大儿子扭打在一起,一同摔下城堡的那个中年男人。
“所以那个女孩的失踪和这对父子有关系?”
玉昙点头:“对,就是他们干的,玉修齐知道了这件事。”
他走到床头柜上拿起了那瓶速效救心丸,把药瓶的盖子拧开,将里面的药丸倒在了手掌心上。
“里面的药丸已经被换掉了,看样子好像是维生素c。”
玉昙把手掌伸到于洲面前,一双狭长的狐狸眼眯了起来,笑眯眯地说道:“你要不要尝一颗?”
于洲看了他一眼,从他掌心拿出一颗药丸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根据味道判断,这确实是维生素c。
“所以药丸也是玉修齐换掉的?”
“没错。”
“你是怎么知道的?”
玉昙说道:“我亲眼看见的,我一向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所以只好就当没看见了。”
于洲沉默着走出了玉守成的房间。
他本来就是一个性格淡漠的人,如果不是担心玉昙,他根本不会认真去探寻这些事情背后的原因。
两个人并肩行走在城堡的走廊上,于洲抿了抿嘴唇,牵住了玉昙垂在身侧的手。
玉昙的手有些凉,于洲脱下身上的浅灰色拉链卫衣披在了玉昙身上。
“今天晚上和我一起住吧,这个城堡太危险了。”
“好啊,我也很害怕呢。”
玉昙垂下眼眸,嘴角微微勾起,他回握住于洲的手,露出了一个无声的微笑。
这天晚上,任凭玉津琢父子如何鬼哭狼嚎苦苦哀求,于洲都坚定不移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过他的二人世界。
暮色已深,房间的灯关着,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床头灯。
暧昧的光线下,玉昙坐在于洲的大腿上,他苍白的手掌握着于洲的一只手,垂着眼眸,神情虔诚地亲吻着于洲的手指。
于洲抱着他的腰,细细密密的吻落在玉昙的脖颈上,修长的指尖一粒一粒解开玉昙身上的衬衫扣子,脱下了他身上的衬衫,露出了细腻如白瓷的肌肤。
衬衫被于洲随手扔在床上,袖口从床尾垂下来,于洲随意地看了一眼,发现玉昙还带着他送的白金袖扣。
那是一枚样式非常简洁的圆形袖扣,上面雕刻着钟表齿轮图案,寓意是时间不息,爱意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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