犽果抿了抿唇,警觉地察看了一下四周,见没有其他人,忽然压低声音,一本正经开口。
“熙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给部落的人都下了毒。”
“!”温泽熙微惊,他着实没想到犽果胆子这么大。
然而这还没完。
犽果继续道:“连赤珈大人、雄厉大人,还有沧渊大人体内都有,我制作的毒药药性不强,所以他们至今都没有死,原本我想着让他们都去陪你的,哦不,熙哥你死后肯定是去兽神的世界,他们去不了,但他们害得熙哥你坠崖,也要偿命,整个部落的人都要偿命!”
犽果越说越激动,脸色渐渐变成了不健康的苍白,配着那头雪白的长发,像似疯癫了一般。
温泽熙静静听着他讲完,忽然将目光投向了寒疏。
犽果或许会因为他的死亡而愤怒、而发狂,但他绝对想不到用制毒来报复。
“熙大人……”寒疏没什么底气地喊了一声。
温泽熙声音冰冷:“我还纳闷当初你怎么忽然说喜欢犽果,想来那时候你就策划好了对吧,犽果想事情简单,利用起来不废吹灰之力,这把刀,好用吗?”
寒疏浑身一僵,猛地跪在了地上,狠狠磕了三个头,将额头都磕破了。
他将额头抵在地面上,任由那处的血液流出,喘着粗气道:“熙大人,我是利用了犽果,但是我与犽果想的一样,若是您死去,这个部落都该陪葬!犽果使用毒药慢慢磨灭他们的生机,我则掌控巫医院,让那些说您坏话的人直接死亡。”
寒疏说着,眼中流出一抹阴鸷的光芒,语气愈发凶狠起来。
“他们曾经放弃了我大哥!也放弃了我!我当初一步一步背着大哥来到熙大人门前时,我就已经想过,若是大哥死了,我豁出一条命也要让其他人陪葬,可熙大人您救活了我大哥,给了我新生,还亲自教我草药和数字,您是我生命中的太阳和光芒,他们杀了你,让我的人生又充满了黑暗,我难道不该报复吗?”
温泽熙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下,眯着眼问:“你大哥知道你是这样想的吗?”
寒疏一瞬间息声了,颤抖着嘴唇,祈求道:“熙大人,别告诉他。”
“熙哥。”犽果开口替寒疏说了一句,“寒疏没有逼迫我,我是自愿的。”
温泽熙瞥了他一眼,又看向地上跪着的寒疏,一时间不知道是这俩本身就有问题,还是他的缘故。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性格有点亚健康,毕竟上辈子一直待在医院里,心理上或多或少欠缺点什么。
但这两人是什么情况?
他沉思半响,又询问了一些犽果对部落人下毒的情况,得知大概后,便摆手让这两个不安分的人也离开了。
犽果学习草药的能力不如寒疏,所以哪怕制作出了毒药,毒性也勉强的很,以兽人的体质,只要他一段时间没有继续投毒,那毒素大概就自动解了。
锁上门,温泽熙甩了甩头,端着药汤走进了房间。
卧室内温暖无比,只是光线幽暗。
壁炉里燃着火焰,时而“啪嗒”一声蹦出几个火星子,在静谧的屋内增添了几分温馨。
温泽熙体温高,进屋放下药汤后,便脱了外衣挂在一旁的木制挂衣架上,然后走到壁炉边挑了挑火焰,拿了几块新木炭丢进去。
拍了拍手,他拿起一盏油灯,点燃、放下,动作有条不紊。
屋内光线骤然亮了起来。
他走到床边,发现赫尧竟然醒着,对方那双漆黑的眸子隐藏在黑暗中,像似一对被主人抛弃的价值连城的黑曜石。
仅仅一眼,温泽熙就感觉自己心脏仿佛漏跳了一拍。
夜色中的赫尧,有种让人惊心动魄的吸引力。
他轻咳一声:“既然醒着,起来,喝药。”
赫尧移动眼眸,视线从窗外落到温泽熙身上,屋内明明炽热,他的目光却泛着凉意。
不过温泽熙对此并不在意,他早就想过囚禁赫尧之后,两人会以什么样的方式生活。
赫尧这个人,性情暴戾、阴晴不定,他从没有期望过这人被束缚住后还能好声好气地与他说话。
甚至他都没想过两人间还能有此时的和平对视,虽然当中带着几分诡异的气氛,但至少没有歇斯底里、没有一见面就头破血流。
“赫尧。”
温泽熙不带情绪地喊了一声。
寂静的屋内没有回应。
赫尧半淹没在黑暗中的脸颊再次偏了过去,目光也从温泽熙身上移开。
他望着窗外飘起的雪花,视线涣散地凝视着那苍茫的乌云下,被点点星光勾勒出的山峰轮廓。
这是他今天一天唯一能看到的景色。
温泽熙无所谓他回不回应,转身端起药汤。
这些药是他调用了所有能用的人才堪堪筹齐的草药,能遏制赫尧体内蔓延的毒素。
他坐到床边,直直地望着床上人那冷酷锋利的侧脸,半响眯起了眼,声音也降低了几个音调。
“赫尧,起来喝药。”
“滚。”赫尧冷冰冰吐出一个字。
他的嘴唇破了皮,此时哪怕在微光中也能瞧见被□□过后的殷红,那是温泽熙下午的杰作。
不止如此,他身上加深覆盖的痕迹、身后加重发炎的钝痛都无不提醒着他,下午时他曾遭受了温泽熙怎样的对待。
而且…这人还曾当着那几名“奴隶”的面,抱着他去厕所!
一想到此,赫尧就后悔当初为什么要中断祭祀!这些人都该杀掉的!!
“不舒服,我可以喂你,但是已经没有多的草药再给你重新煎制了,若是你再像下午那样打翻,我就不是让你躺着这么简单了。”
温泽熙的语气带着几分警告和隐含的耐心告罄,说完就单手把赫尧扶坐起来。
然而要是如此配合那就不是赫尧了,就在温泽熙伸手来的一瞬间,躺在床上的人直接反手抽了他一耳光。
“啪!”地一声,在夜深人静的屋内显得清晰无比,甚至在偌大的卧室内响着回音。
“我说了,滚!”
赫尧的抗拒十分强烈,声音含着透支过度的嘶哑,听着还有几分神经质。
此时的他就像被捕获的野生猛兽,哪怕被捉进了笼子里,依旧嘶吼着想要抢回自由和控制权。
温泽熙望着眼前的人,银制的眸子阴沉了几分,连带着浑身的气压也恍若炸开一般,变得窒息起来。
赫尧感觉到他的气息带上了压迫感,抬眸轻蔑地扫了眼,眸中带着嚣张乖戾的讥讽,似乎笃定眼前的兽人只敢逞能却不敢动手。
温泽熙没说话,只是在赫尧毫无准备时,蓦然伸手拽住了后者的头发,将人连拖带拽地从床上拖到了用防水木材建造的洗漱室。
“唔!放开我!咳咳!温泽熙!你…咳…有本事弄死我!!”
温泽熙对赫尧的叫嚣熟视无睹,将人扔进洗漱室后,直接用水瓢舀水泼了对方一脸。
“哗啦——!”
夜间刺骨的凉水让赫尧浑身一颤,从床上带来的余温和气势也霎时间被浇灭。
他垂着头,发丝间不断滴落着冰冷的水珠,苍白的唇紧紧抿着不再说话。
温泽熙见他冷静下来,慢慢俯下身将他眼前垂落的墨发理顺到脑后,在后者错愕不解的目光中,猛地回敬了一巴掌。
“啪!”
赫尧偏着头,神情有刹那的恍惚,直到脸颊上的刺痛唤回了他的神志。
他咬着牙,朝着眼前的人露出了凶狠的神色,可却在温泽熙又一次伸手过来时不受控制地缩了缩。
温泽熙敏锐地察觉到他退缩的举动,虽然很轻微,但还是被他捕捉到。
他伸手的动作顿了一瞬,随即强横地捏着人下巴,拇指嵌入对方口腔迫使其无法闭合,而后将一碗药汤尽数灌了进去。
“唔呜!咳咳…咳…呕咳…”
呛咳声不断在洗漱室回荡,赫尧难受得闭上了眼,他想推开温泽熙,却发现自己的力气小的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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