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烁从没见过脸皮如此厚的人, 明明都被他瞧见了, 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温泽熙此时也思索着自己刚刚失控的反应,抿了抿唇, 眼底露出些微的恼羞成怒。
他竟然意淫了他最大的敌人——赫尧,若此时的他还是昨天的自己, 他大概会抽自己两嘴巴子, 然后恶狠狠地告诉自己:那是赫尧!赫尧!
是的, 那是赫尧。
温泽熙伸手盖在了脸上,嘴角倏地裂出一丝扭曲的冷笑, 在旁人看不见的眼底, 一抹疯狂正迅速滋长着。
是赫尧又怎么样…正因为是赫尧,所以玩弄起来才更过瘾啊, 这丝毫没有违背他想要报复的初衷。
是赫尧先对他动的手。
是赫尧强迫他的。
现在他坏掉了, 是赫尧的责任。
赫尧, 应该对他负全责。
昨日的自己和此时的自己,两种声音慢慢达成一致,最后,温泽熙无声地笑了,眼底酝酿起了一场风暴。
他整理好仪容和情绪,扭头看向月烁,恢复了以往的温和:“月烁大人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麻烦再说一遍。”
月烁看着他一脸笑意,不知为何却感觉到了一丝压迫感。
他忍不住又往后退了半步,这才清了清嗓子,提高音量道:“首领中毒一事整个部落都要彻查,副首说你这些日子给首领煮药汤的药材要重点检查,希望你能配合。”
管他刚刚做了什么,反正这人很快就没命了。
“嗯?”温泽熙眨了眨眼,语气甚是无辜,“查我的草药?”
月烁终于见他露出了一丝慌乱,自信心瞬间回归。
“对,我师傅给首领用的草药也会查,你的自然也要查,不过你那三个奴隶不让进屋,还麻烦你回去说一下,还有不要碰任何草药,等检查完才能再继续使用。”
温泽熙抿了抿唇,点了点头:“没问题。”
……
月烁是有备而来的,早在他来找温泽熙给首领看病时,他就让人围堵了温泽熙的房子。
这时候一展开调查,他第一时间就翻遍了温泽熙存放草药的地方,并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当初他撒了药粉的那种草药。
温泽熙带着虎涯等人站在门前等着他们将所有草药带走,直至所有人离开后,他还被警告这些天不允许外出,直至调查结果出来。
“熙哥,这些人把我们的草药都拿走了。”犽果望着离去的背影,咬着牙愤愤不平,这些人凭什么翻他们的房子。
温泽熙安抚地看了他一眼:“随他们去吧,首领的事要紧。”
虎涯一脸疑惑地开口:“他们竟然怀疑我们下毒毒杀首领,这怎么可能呢,我们一直都是救人,从来没有杀过人。”
温泽熙闻言瞥了虎涯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领着几人开始收拾被打翻的东西。
“啊!我们的陶器被摔碎了好几个!他们安得什么心啊?这东西这么珍贵也敢碰掉!”寒疏一眼就瞧见了地上的陶器碎片,瞬间心疼的不要不要的。
他没有与虎涯和犽果烧制过陶器,所以并不知道这东西用粘土就能制作,还以为是温泽熙在首领那儿受宠才得到的,所以看见碎了几个,心都拔凉拔凉的。
陶器可不是一般人能用到的!
犽果看着一片狼藉的屋子,跺了跺脚:“该死的混蛋!太可恶了!”
温泽熙走到自己房间,看着被翻得乱糟糟的被子,眼中划过一道寒光。
确实太过分了。
几天后。
温泽熙毫不意外被几名兽人带走了,这次领着兽人来的是首领的贴身侍从——沧渊。
“熙大人,你的草药中查出了有其他东西,麻烦跟我们走一趟。”
温泽熙点了点头,并没有反抗,也没有解释。
前往首领帐篷的路上,温泽熙看着不少人正驻足观望,时而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这就是温泽熙啊,听说祭司大人让奴隶食用了他的草药,结果死了。”
“呀!那这不就是说首领突然中毒就是他弄的?”
“没错,想不到啊,这人长得这么好看,心思却这般歹毒。”
“是啊,真看不出来了啊,他之前还救了不少人,我还觉得他是个不错的人呢,结果竟然是个养不熟的兽人。”
“就是,他不过是个其他部落的祭品,我们部落养了他这么久,听说首领还奖励了他三名奴隶,对他这么好,竟然还敢毒害首领,这样的人就该极刑处置!”
温泽熙听着议论声,抿了抿唇。
他知道月烁肯定会趁这次机会害他,但他以为祭司好歹是万兽部落的祭司,应该会明察秋毫,不会和月烁一起狼狈为奸。
看来他想错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社会,哪怕是祭司,也有亲疏之别。
温泽熙被束缚着双臂带进赫尧的帐篷时,一眼就看见了首座上的人。
赫尧高踞首位,在一众人中脱颖而出。
他翘着腿,单手撑着脸颊,身上半披着华丽斑纹的兽皮,眼睑下涂抹着两撇红色颜料,头上戴着白森森的动物嘴骨,两边还插着不知道是什么鸟的翎毛,显得像是长出了一对耳朵一般。
看着尽显霸气的同时,温泽熙竟觉得这模样莫名有些可爱。
不过也只有瞥见的一瞬间的可爱,再看一眼时,这人已经恢复了以往令人畏惧的强大气场,与那天温泽熙见着的脆弱的病人已经完完全全是两个不同的人了。
这样盛装的赫尧让温泽熙忍不住瞧了一眼又一眼,这人看起来恢复得很好,从外表看不出他任何的不适。
想着兽人的体制,温泽熙并不觉得惊讶,他甚至觉得,即使没有自己,以赫尧逆天的恢复能力,也能慢慢恢复,只是可能需要在床上躺几天罢了。
想到此,温泽熙不免觉得有些遗憾:早知道就不给赫尧洗胃洗的那么彻底了,让这人多躺两天,省得刚醒就找他麻烦。
然而虽然这么想着,他却忍不住摩挲了一下被捆着的手指,回味着赫尧唇里的触感,瞬间觉得好像也没有那么遗憾了。
能见到那也与众不同的赫尧,还是挺有意思的。
只不过代价是现在稍稍有点麻烦罢了。
首座上,赫尧望着温泽熙,似乎带着一点情绪,只是淡淡瞥了眼就立马移开了视线。
“?”温泽熙察觉到他情绪不佳,有些不明所以。
刚刚这暴君是不是瞪了他一眼?
没等他想个理所然来,帐篷内,针对他的罪责追究,有权有势的兽人们很快热火朝天地讨论了起来。
“我早就说这人不安好心,当初你们还说这人很厉害,确实很厉害,竟然敢对首领投毒!照我说,直接处死,这种养不熟的白眼狼不能继续留着。”
“首领中毒一事还在初步调查,你凭什么说是他下的毒!”狩猎队的领头——伏勇蹙着眉反驳,“他本就是负责首领的巫师,若是在草药上下毒,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他,他有那么傻吗?这事一看就是别人想陷害他做的!”
采摘队的领头——槿附和着点了点头:“对,我觉得伏勇说的没错,小熙才不会这么傻,这里面必然有问题,给首领下毒的凶手肯定另有其人。”
“你们也只是猜测而已,而且就算如此,温泽熙连给首领的草药都看护不当,让其他人有了下药的机会,这也是罪!我看他就算欠收拾!怎么着也要惩戒一二,否则之后再出现这样的问题,怪谁?”
“就是,而且祭司大人已经说了问题就在那草药里,无论下药的人是不是温泽熙,他都负有责任!”
“说的对,而且温泽熙是最有可能下药的人!万一他就是抱着自己治疗之术厉害,以为祭司大人察觉不到,所以壮着胆子下药呢?”
“有道理,部落的人都说这位熙大人治疗之术逆天,什么都能医治,恐怕这人也是飘了,真以为自己下药能天衣无缝,岂料祭司大人到底比他更厉害,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
“我一直就觉得温泽熙是来扰乱我们部落的,一个部落只需要一位祭司就行,这人每天弄草药给人医治,搞得他才是祭司一样,我觉得温泽熙必须处置,不然祭司大人的威严何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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