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一只健硕有力的手臂也骤然伸出,炽热略糙的大掌紧紧攥住了白皙的手掌,与之十指相扣,力度紧密贴合。
婉转的声音缓慢且断断续续的从纱幔里泄出,她们帝王的那只手,渴望般急切的握紧了对方的柔软的手心。
“狗东西,还是、是改不掉你那份急性子!”
纱幔内,周棠毫不掩饰的破口大骂,他浑身是汗,就连墨发都热的黏在了脸上,脖子上。
漂亮的桃花眼泛着春意,周棠蹙着眉,眼神矜傲的望着上身的男人,扬起了修长的脖颈。
“主子说什么都好,孤永远是主子的奴才。”
江北暮眸色一深,撑起身体亲了亲对方的嘴角,直勾勾盯着对方看。
他见过太多人用强硬的手段强留下不喜欢自己的人,但这也只能一时留住,却不能永远留住对方。
江北暮骨子里就对坐上帝王这个位置后,对留住身边之人怀着一丝恐惧。
好像稍不留神,对方就会从他的手指间飞走,像窗外枯萎的花,像冬日化掉的雪。
可至少这个薄情之人的心中有一点他的位置。
哪怕只把他当成一个奴才,江北暮想他也是愿意的,愿意相信对方为了他可以留下来,留在他的身边。
实在想去江南玩,他也是可以和棠棠一起去游玩的不是吗?
只要呆在他的身边,就连皇后之位他都心甘情愿给予。
江北暮想着便翘了翘唇,用龙袍裹着对方的身体,喉结滚了又滚,仍然抑制不住骨子里的噬欲。
周棠浑身都是粘腻的汗。
他虚弱的躺在床上,只感觉双腿又开始疼了,眼神瞥了一眼江北暮,他刻意装委屈,恶劣道:“腿疼,帮我捏捏。”
江北暮登时停止,开始去揉捏周棠的双腿,大掌轻轻按摩。
看着对方这么听话,周棠勾着唇,缓缓笑了出来,嗓音沙哑:“你这么听话,还真像是一条忠犬,只不过会咬主人呢,陛下?”
“孤当然只咬你。”江北暮不愤怒,笑着吻上周棠的脚踝。
如果回到当初还没进入侯爷府,有人告诉他日后会对一个男人痴迷至此。
并且当了帝王也不想放过对方,日日笙歌,把全天下最好的都给了对方,甚至还要给皇后之位。
他一定会嗤之以鼻。
但只有见过了周棠本人,江北暮才发现,他这样做完全不会后悔。
一点也不。
而长祁月则默默的走到了殿外。
仿佛又回到了开头。
昏暗的灯光和一阵阵暖檀香,隔着一层层红色的纱幔,那个风光散漫的青年又被抓了回来,抓回了皇帝后宫寝殿之中。
长祁月在外面听着,良久才阖上眼。
手腕轻轻颤抖,袖子里的卦牌飞一般运转。
原来无论更改多少次,天命都不可为。
国运长盛不衰,可他的命劫却切切实实的与这个国家,与皇帝紧密相连。
无法分割。
待周棠再次醒来的时候,宽大的龙床上除了他再无一人,嘴边还有着淡淡血腥味,身上的清爽让他知道自己已经被服侍着沐浴过。
龙床纱幔外的宫娥见美人醒了。隔着纱幔把一只黑色的猫递了进来。
“桑...少爷,您的狸奴。”
周棠揉了揉眼睛,想下床却还是被扣住,接过宫娥怀里的睡睡,他嘶哑着嗓子问:“我的贴身小厮阿芽呢?”
宫娥敛眉如实解释:“回少爷的话,您的小厮被李督卫接去沐浴了。”
作者有话说:
连夜肝出来了,头晕乎乎的,明天恐怕会发大高烧,提前写完,say88,评论区的评论没时间去看回复,等过几天头不疼了回你们哦。
第399章 做个昏君也好
周棠抱猫的动作一顿,阿芽被李权轩好心带去沐浴?
总觉得有点问题,但他现在无暇顾及,屏退了宫娥后,周棠又躺了回去,和睡睡大眼瞪小眼。
因为他自己还被锁在这龙榻上,哪都去不了。
1805这时突然说道:“主人,我终于知道之前国师对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嗯?”
1805:“因为有主人在,江北暮绝对不会扩充后宫,不会采选秀女吧,也注定不会有后代子嗣。”
所以长祁月才会说他会更改这个国家的气运,只要周棠想,江北暮完全就能变成一个千金来买周棠笑得昏君。
毕竟江北暮就是只围着周棠的人转,如果这样做能让周棠解气,江北暮必定想都不想直接去做。
周棠也没真想让自己爱人变成昏君,就稍微昏一点点...就够了。
他还记得曾经有个位面的结局给了爱人不太好的回忆。
思来想去,周棠反正都要被困在宫中了,不折磨一顿对方怎么可以。
像是忽然想到什么,周棠忽然问1805:“凤恒他们什么时候发配边疆?”
1805:“半个月后。”
周棠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半个月后就是凤恒的生辰,看来这生辰注定是要在路上度过。
不过若是没有彻底更改这剧情,按照原剧情来走,凤恒被江北暮废,这一条命虽然留下,却在主角受的求饶下当了侍卫。
对于骄傲的太子来说,无异于是伤口上撒盐,给仇人打工。
去边疆当军也许是最好的路。
御书房。
朝臣们激烈地探讨着,江帝坐在桌案前听着他们说,在听到要广招秀女后,神色淡淡。
他的黑发松松挽着,一身黄袍倒是穿得威严,只不过神色冷淡,凤目狭长,陌生又危险,好像对朝臣们的提议一点也不感兴趣。
“陛下,您觉得如何?”
宋君怀的声音恭敬,面色毫无变化。
江北暮淡定看了他一眼,语气低沉:“孤不需要妃子,所以不怎么样。”
众人哗然,这是...这是万万不可啊,如果不是因为小侯爷,不对,现在已经不能叫小侯爷了,要叫他...
宋君怀抬头看了帝王一眼,神色一凝:“陛下,历代皇帝哪有不纳妃的。”
打头的宋大人一发话,众朝臣就跟着点头附和。
“是啊是啊,陛下,还是龙嗣为重...”
江北暮笑了一声,这宋君怀当个臣子倒是挺好,但就会给他添堵。
从他把棠棠接回来后,就一直和臣子们暗示上奏要纳妃。
别以为他不知道对方打的什么主意,但碍于此人虽然屡次给他添堵,却没什么实质的举动,江北暮也就不屑去折磨一个蝼蚁。
脸上浮现一闪而逝的戾气,随即眯起了眼,江北暮漫不经心地抛出了令众人惊讶至极的话。
“孤会纳桑思棠为后,此事就此作罢,谁再提就是和孤作对。”
宋君怀变了脸色,藏在袖子里的拳头握紧了又松。
众人惶恐,不敢拦住江帝去路,只能得令后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
下了朝,江北暮令人摆驾回寝宫,刚进殿,他就看到周棠穿得很少,红纱包不住身上暧昧的红痕。
“睡睡,你怎么长得和那狗东西那么像呢,这么漂亮的眼睛,只可惜讨人嫌,就知道睡,也不知道随了谁。”
小黑猫乖巧的喵了一声,歪倒想蜷缩一团睡觉,周棠立刻把它抱起来立好,“江北暮,不许睡,看我。”
江北暮看得有些想笑,看来他当初的做法是对的,这只小黑猫,他的宝贝很喜欢。
周棠虽然在和睡睡闹,但他也注意着身后的男人走近的步伐,特意算准了时机抱着猫亲了它一口。
周棠说:“狗东西就仗着我的喜欢就为非作歹,每次都把我做得那么疼就跑了。”
“孤觉得不对。”
背后忽然传来一道含笑的嗓音,周棠动作一顿,江北暮的胸膛就靠着忽然贴近,炽热的大掌抚进他的腰肢,“明明是你仗着孤的喜欢乱来,但孤很喜欢,喜欢你的性子。”
周棠轻佻地咧了咧唇,眼角的冷意淡了很多,带着几分恶劣的嘲弄:“喜欢我?奴才怎么可以喜欢主子?”
幸好江北暮进来时没有带一个奴才,否则听到这话,还不知道要怎么跪在地上惊讶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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