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深当时很无力,甚至想过放弃,那种头上仿佛被一只无形大手笼罩的感觉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或许他们这样的人就是花一辈子的时间,也难以企及有些人出盛就在的高度。
骆深从高耸的大厦里走出来,他低垂着头沿着小道走了许久,初夏的天气将他闷出一身寒,四季都是西装革履的人没有谁会像他一样走在炎热的道路上。
骆深觉得自己当时狼狈得就像一条狗。
他扯下领带,松了扣子,外套拧巴成一团随意抓在手里,在路边的长椅坐下后又把自己的袖子高高卷了起来。
不伦不类,坐在那里仿佛陷入一片死寂。
旁边有谁坐下他不管,直到一根单价近百的冰棍递到自己面前。
骆深望过去,第一眼就觉得少年比夏日里所有郁郁葱葱的植物更富有生机和活力,霍深原本干涸沮丧的内心又冒出一点不一样的东西来。第二眼是他看出少年从头到脚到那辆山地车,所有东西都价值不菲。
有钱人家的小孩。
骆深得出这个结论后莫名问了句:“我这样的人,穿个西装都穿的不像样,在有钱人眼里是不是很可笑?”
少年拿着手机和朋友聊天,听到问话随意看了他一眼答道:“不会,怎么舒服怎么来呗,等你成有钱人了,你就算这副做派出去也多的是人夸你豪放不羁。”
只是很简短的对话,骆深却将少年的人和话都记在了心里。
他说的没错,如今不管他穿什么、怎么穿,恭维他衣品的人层出不穷。
“你忘记了?”见青年疑惑的样子骆深问道。
牧星朗确实不太记得,他随意搭过话的人太多,对这个男人没有什么印象,“你叫什么名字?”
“骆深。”
牧星朗惊诧,“霍深?”
男人开口更加字正腔圆了一些,“骆深。”
牧星朗怔怔点头,心里泛起一股玄妙的感觉来,但他没有多说,站起身跟男人说了两句道别的话就准备离开。
“等一下,”骆深也站了起来,视线落在青年脸上一错不错,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钥匙递过来,“生日礼物。”
牧星朗看着钥匙上的标志一时忘了接。
帕加尼限量版,霍深在海岛时也送了这样一份礼物。
一个人身上的巧合真的可以有这么多吗?
如果不是巧合,如果他也和他一样穿了书,那他究竟是谁?会是霍深吗?
是的话为什么不直接说?试探他是不是那个世界的牧星朗?
很有可能。
想到这里,牧星朗心里突然变得欢快起来,他望着面前的男人,因为酒意覆了层薄雾的眼里像缀了几许星光。
他问:“我是牧星朗,你是霍深吗?”
作者有话说:
谢谢大家抱!
总的攻大概就这样,看看大家还有没有兴趣,有兴趣的话我们就一起继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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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庭院里各处有明亮的小夜灯做装饰,初夏的风吹来,带着淡淡的花香。这里不与正厅相连,显得静谧而雅致。
骆深站在枝叶投下的阴影中,高大的身形仿佛被晃动的黑色暗影一点点吞噬,他望着青年许久才回答道:“不是,我叫骆深。”
牧星朗心下失望,却又觉得这个答案更合常理,毕竟穿越这种事说出去都没人信。他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连那把被当作生日礼物的车钥匙也被他遗忘。
“牧星朗,”骆深下意识出声将人叫住,等人回过头来的时候他晃了晃手中的钥匙,“礼物。”
牧星朗:“礼物太贵重了,我们也不熟,骆先生没必要这么破费。”
青年说完这句话重新迈开脚步,骆深站在原地没有动,身上却逐渐泛起一股凉意。他明明有捷径可走,他明明等了那么久。
在霍深的记忆里是三四年,在裴延的记忆里是六年,而邢湛花了二十多年的时间才回归,所有意识融合的刹那,他从黑暗中醒来,想见他的念头如野草一般疯长,血液里流淌的全是对他的渴望和贪恋。
他用了多少力气才将那些疯狂的渴望和贪婪堪堪压下,他费了多大劲才得以在他面前维持这仅有的平静。
他真的能平静吗?
一点也不。
这副看似轻松不在意的皮囊之下,到处是叫嚣着将人融进骨血恶兽。
都说人死如灯灭,死了也就什么都剩不下,活着的人当时再难受再痛苦,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忘。而他无法淡忘,时间越长,曾经经历的一幕幕越是清晰,他的身影早已不知不觉刻进心里。
不会忘,也忘不了。
那个时候他就知道,他这一辈子都栽在那个叫牧星朗的青年身上了。
霍深在意识到这些之前就从没打算过放手,意识到之后的他更是不能。
骆深此刻内心仿佛有万蚁在啃噬,他无法容忍他疏离客气地叫他“骆先生”,更无法忍受他看也不看他,毫不在意地转身离他越来越远。
在青年即将走入拐角的那一刻,骆深踏出枝叶摇晃下的暗影,几步之后猛地攥住了青年的胳膊。
牧星朗被一股大力带着旋转身来,猝不及防下,脚步不稳差点撞进男人怀里。男人拽着他胳膊的手没有松开,另一手握住了他的肩,帮他稳住身形。
他微躬着身,低下头,牧星朗一抬眼便撞进男人深而重的视线里。沉甸甸的,将人笼罩得密不透风,极具侵略性的压迫感随之而来,让牧星朗还未意识到这究竟代表着什么的时候,就已经产生了想逃的念头。
不管是什么,他直觉不堪承受。
可惜男人将他握得太紧,固住他的身形让他丝毫没有退路可言。
“你干什么?你知不知到这是在谁的地盘?”青年恼怒地瞪过去,那双眼睛越是生气越是生动漂亮。
骆深眸色越发地深,那些潜藏在身体之下的东西几乎要压制不住,但他不能太过放任。
面前的青年是个胆小鬼,见到两个男人深吻要逃,被他亲了要逃,跟他上了床也要逃。骆深不确定,如果一股脑地将自己满腔的爱意和情}欲对他倾泻而出的话,他会不会再次吓得要逃。
“你到底想干什么?脑子是不是有病?还是你以为这里看着没人就真没人?再不松手我叫人了啊。”
青年殷红的唇张张合合,一句又一句的话语从中蹦出,他没有害怕,像只在自己领地可以肆意横着走的嚣张小兽。
骆深嘴角多出一点笑意,一手盖在他头顶揉了揉,在这只小兽张嘴咬人前,男人低而沉的声音说道:“牧星朗,我是霍深。”
“什么?”
“我是霍深。”
他真承认的时候牧星朗反而怀疑了,“你刚刚还说不是,你知道霍深是谁吗你就说自己是霍深。”
骆深盖在他头顶的手下移,扣住青年修长脖颈指腹缓缓摩挲,话语里带了点似笑非笑的嘲弄说道:“霍深是你口中的前男友,男朋友还没当就荣获前男友名号的人。”
牧星朗:“……”
骆深:“你出国前去找了我,我们在那张沙发——”
“停停停!”牧星朗打断男人的话,“你直接说穿越说另一个世界不就好了,干什么要说那些。”
他后半句话的声音莫名低了下去,想起那事儿,他舒服是很舒服,但还是觉得有失气势,不够帅。
不过没想到霍深也是穿的,系统也没跟他提一句,真是意外之喜啊。
牧星朗看着霍深,脸上已经不自觉带了笑容,“霍深,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什么时候穿的?穿越的时候是失忆了吗?你怎么和骆铭一个姓?骆铭他还好吗?我听系统说骆铭没事,你见过他吗?他后来怎么样?其他人呢,其他人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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