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北秦的异姓王,曾经秦觉的随身侍卫。
三年,上一次见他还是在寒食寺四国祭祀时。
“原来是怀王殿下。”皇帝正了身,摆手让他免礼,“怀王来得突然,怠慢之处,还望见谅。”
“陛下客气。”
秦云庭起身,迎着时重霜冰冷的眼神,随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朝时重霜行大礼。
秦云庭启唇道:“六殿下安。”
宛如一道闪电伴随着雷的轰鸣声,重重碰到每个人的心底。
满堂哗然。
阶上宮侍端着的帝王剑被拔出,直指秦云庭眉心。
周围大臣和宮侍瞬间跪下。
——
安顺楼。
雅间内香炉燃着令人沉醉的幽香,缥缈的雾悠悠荡荡往上升,大抵是觉得有些闷,元问渠推开窗望向窗外,漫无目的地看了一阵后才收回眼。
“你倒是和元成青说的不太一样。”
坐在元问渠对面的人出声道。
元问渠转眸,坐在他对面的人大约三十多岁的年纪,耳鬓略有几丝白发,他一身北秦的衣饰,黑衣金冠,面容冷峻,一双锐利的眼直勾勾地看着元问渠,满含打量与窥探。
元问渠忽略他眼中的打量,微微歪头满不在乎道:“是吗,你和我听说的也不一样。世人都道北秦现在的皇帝酷刑暴吏,残暴得紧,如今见到你,倒是传闻莫须有了。不过我倒是很好奇在你见到我之前,认为我该是什么样的?”
秦觉听着元问渠慢慢说,随后薄唇微勾,道:“元成青是个聪明人,若不是因为知道了你的存在,我不会来大梁。”
元问渠撩起眼皮看他。
秦觉转了转手上的扳指,看着元问渠道:
“他告诉我你是两百年内任何皇帝都比不了的人。”
“……”
雅间内 一阵沉寂。
元问渠倏地笑了,笑声回荡在雅间内,直到茶杯被他放在桌子上发出一声不轻不重的“哒”声:“他倒是抬举我,你信了?”
“我信。”
元问渠耸肩:“真没必要,我就是一个教书的先生而已,学生也就两个,凄惨的紧。”
秦觉眼神不着痕迹地在元问渠一头银白长发上划过,随意道:“两个就教出来了元成青这样的人,当初还能在我手底下将时重霜救下来,你和寒食寺倒是关系匪浅。”
“元成青?他可不是我的学生。”元问渠扯了扯唇角,对于他半段没有回答,只道,“我倒是很好奇,你身为一国皇帝,怎么贸然前来大梁,仅仅是因为元成青的几句说辞?
“自然不是。”秦觉喝了一口茶水道,“我有我的目的,但在这之前,你可知今日朝堂会发生何事?”
元问渠手一顿,抬眸看向秦觉。
秦觉一笑:“说来是我不好,最近惹了怀王生了点闷气,在我没同意之前就私自去了皇宫……”
“这时辰,时重霜怕是有点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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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为了防止我摆烂,我要在这里大声宣布
明天也更!
(比心)
第141章 我要去见他
“是吗?”
看着元问渠丝毫不慌的神情,秦觉略微扬眉,继而道:“时重霜他母亲早年毕竟帮过我,他这条命既然在当年宫乱时留了下来,我便不会再追缠不休,只是我放过他,元成青那里着实有些不好交代。”
元问渠看着秦觉,道:“元成青和你做了什么交易?竟让你帮他至此,不,应该说元成青承诺了你什么?”
话音刚落,秦觉狭长锋利的眼尾闪过一道冷锋,随后元问渠就听到秦觉道:“我要打一场战争。”
“和大越。”
秦觉语气像是在谈论不足为道的小事一般,语气平静道:“我助元成青登基称帝,他便将以寒食寺为起始往东五座城池献上。”
元问渠瞳孔微动,在听到五座城池时他就觉得自己气都不顺了。
这混账!
搭在茶杯上的指尖倏地泛白,元问渠瞬间抬眸看向秦觉,眼睛微微眯起:“四国已经安稳数十年,你若是率先挑起战争,便是史书上的罪人。”
秦觉语气却丝毫不在意:“这没办法,北秦和大越之间有大梁挡着,我总要想办法跨过去。”
元问渠眉眼压低,眼中郁色一闪而过:“为何?”
秦觉眼中杀意尽显,语气是冰冷的平静:“怀王和大越的皇室牵扯了点关系,他们成心恶心我,我忍不了。”
元问渠眉心跳了跳,不可思议地看着秦觉:“……只是因为怀王?”
秦觉眼中满是“当然”的意思,道:“怀王是我的心肝,大越的皇室已经烂了,百姓叫苦连天,战争是早晚的事情,还不如由我彻底铲平帮他们改朝换代。”
元问渠看着秦觉,第一次觉得自己结论下得早了,“疯子”“暴君”的名头看来也并非胡乱传言的。
“你就将这些和我说,就不怕我阻止你?若是你一心要大梁参与进去,边关十二将,你落不到好。”
秦觉嗤笑,并不否认元问渠说的话:“所以说,现在大梁在我看来就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罢了,若不是当年梁帝力挽狂澜差点将四国都统一,边关十二将一代代顺利传下来,大梁哪还有现在的地位和威慑力,我哪里还用得着和元成青那阴毒之人交易,第一个就设法将大梁踏平。”
这话说的狂妄至极。
元问渠抬眸看着秦觉,没有说话。
曾经他一心想让四国统一,但现在四国之间还算安稳,虽有内乱,但以目前的局势来看,大梁百姓还可以安稳许多年。
至于大越……大越皇室乱得离谱,皇室荒淫无道,淫乱暴政数不胜数,从当初四国祭祀时大越太子和公主的行为举止就可窥见一斑。
但一国内的动乱和两国间的战争到底不同,到时候大梁就算不想掺和也不可避免地会受到影响,他私心里并不希望四国之间挑起任何一场战争。
秦觉说完便敛了神色,哼笑了一声,无所谓道:“不过这也只是想想罢了,我有生之间怕是做不到了,当然了,元成青承诺我的,我一个字都不会信。”
“哦?”元问渠眼中涌现好奇。
“能将自己的土地随意献给他人的国君不会成多大的气候。”秦觉道,“况且,我并不觉得元成青可以顺利登上皇位。”
“时重霜这些年在大梁风生水起,我可不信他仅仅只是在大梁做官。”
元问渠眼中暗芒一闪而过。
秦觉没有错过元问渠眼神的变化,勾唇道:“时重霜在北秦时沉默寡言并不出众,但我可清楚得很,他心思比谁都多,曾经在宫里欺负过他的宫人侍女一个个无端暴毙,里面可少不了他的手笔,这家伙,当真是记仇得很。”
说到这里,秦觉仿佛打开了话匣,似有所指道:“说来,在时重霜还不懂掩藏自己的情绪时,他对皇位可是表露了前所未有的兴趣,曾经我还疑惑,如今倒是恍然大悟了。”
“时重霜野心勃勃,何况他有依仗……在时妃被我父皇那混蛋抢进皇宫前,她就已经有身孕了,你猜,时重霜究竟是谁的孩子?”
“啪——”
元问渠手上的茶杯滑落下去,裂口一下贯穿整个杯身,瓷片四分五裂,清茶流淌在地上晕染出一片深色的痕迹。
秦觉扫了一眼地上已经碎裂的茶杯,笑了声:“看来时重霜没和你说?”
元问渠指尖微颤,心中百转千回,余到最后只想小霜怕是也不愿承认他是启正帝的孩子,毕竟她母亲一生的伤痛,怕是都来自他身上的另一半血脉。
元问渠手下意识摸上腕间的佛珠:“你同我说了这许多,来意究竟为何,大可直接说出来。”
秦觉没藏着掖着,直截了当地说:“我可以帮时重霜解了这次的围,和元成青的交易我也可以作废,甚至可以帮你弄死他。但你,要让寒食寺的僧人帮我引路,带着我的兵穿过寒食寺的大山和雾障,去大越的边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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