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轩他们还没看清楚来人是谁,青然已经看到最前头领队的人,是他指定的,送休弃的楚含云回平阳县的侯府侍卫。
侯府侍卫也看到了他,连忙骑着马过来:“青管家,您怎么在这儿?”
“奉侯爷之命,前来办理一些事,”青然望了他身后一眼,“没出岔子吧。”
“没有,就是那……楚夫郎忒烦,一直扰乱我们行进的速度,要不,昨天就能到了。”他们这些侯府侍卫,哪个不对侯爷忠心耿耿,让他们送楚含云,肚子里都憋着一股火呢,根本就没想要慢慢地随着楚含云的性子来,一出京都就赶路。
两人说着话的时候,从京都回来的陪嫁丫鬟和小厮,从中间的一辆马车里抬出五花大绑,不停挣扎的楚含云。
青然看向侍卫。
侍卫耸耸肩:“我们懒得这样干,是那个赵嬷嬷让人绑的。”
“唔唔!!!”
“啊!”依然说不出话的楚含云被丫鬟们抬着往门那儿去,才过去这些天,他肚子的凸起愈发明显。
不得不留在县衙的下人看见他回来了,连忙去告诉楚成业和江氏:“老爷,夫郎,含云少爷……回来了,正被抬回府。”
这下人恨自己的卖身契被江氏拿着,想走也走不了,故意道:“小的看含云少爷的肚子,好似已经有了两三个月的身孕了,要不要请个郎中来看看?”
这两天,楚成业已经把自己会被罢官的原因,放在了楚含云和靖国侯府赫连曜身上。
要不是楚含云水性杨花,勾搭三皇子,就不会有后边的这些事。
要不是靖国侯府和赫连曜恩将仇报,小肚鸡肠,他还是平阳县的县令。
连夜里都念叨着要把楚含云掐死,要找靖国侯府算一算当年他父亲救了赫连昱,他们却如此待他的账。
如今一听到下人说起楚含云回来了,有身孕了,眼睛下面一片青黑,怒声道:“让他滚,让他滚得远远的!”
突然,他问小厮:“昨天我让人去邱知府那里打听的消息,怎么样了?”
吏部下达文书,邱知府作为知府,应该会更快地得到风声。
要是那文书还在吏部,他或许可以活动活动。
只要能保住官位,哪怕是倾家荡产,楚成业也在所不惜!
然而这个小厮还没来得及应答,另外一个小厮突然跑进来:“老爷,外面来了两个官差,说是送吏部文书来的,让老爷去前院。”
刹那间,楚成业如坠冰窖,整个人瘫在椅子上,一丝精气神也没有了,来传话的小厮还等着他跟着去见那两个官差呢,赶紧望向江氏:“夫郎,您让老爷快些起来吧,耽误不得啊。”
江氏也呆若木鸡。
完了,全完了。
县衙外,沈明轩他们没想到事儿都赶得这么凑巧,楚含云回来了,送文书的官差也来了,仿佛就赶这一天好日子,来了个群英荟萃。
望着那些明显早就对楚家不复忠心的奴仆,被抬着已经怀有身孕的楚含云,沈明轩收回目光,让楚含玉和夏兰先上马车。
以后楚家的热闹,一定多着呢,不过他并不想看就是了。
他对陈春楚含清,赵嘉树楚含茗道:“我们走吧。”
第100章
送楚含云回来的侯府侍卫,也仅仅只是把他们送回来,恰好青然要回京,他们便勒转马身,原地打道回府。
随着辙辙的车轮声,和沉闷的马蹄声,平阳县逐渐消失在身后。
——
京都,四方街。
距离中元节过去,已经三天了,今天是楚含岫跟邢大夫说好的,以徒弟的名义进侯府,为赫连曜按摩(治疗)的日子。
眼看着到时间了,楚含岫背上邢大夫送自己的药箱,上了骡车:“去侯府。”
这几天他把治疗的方案想了又想,完善了又完善,最后决定先以异能刺入脊柱骨,试一试脊髓的反应,再决定刺激脊髓的程度。
如果三五天下来脊髓的恢复有进展,那就继续,直到脊髓完全生长回原样。
而脊髓生长回原样之后,就要着手脊柱骨生长歪斜的问题,但是昨天他特意买了猪的脊柱骨试过,他的异能本身具有的,是柔和的治愈能力,想要裂开骨头,实在有点难。
所以要问问赫连曜,这一步他自己能否做到。
想想自己让赫连曜碎他自个儿的骨头,楚含岫觉得自己这主意真是……挺不错的。
骡车到了侯府门前,他刚从骡车上下来,就看见邢大夫背着手站在偏门那儿,明显是在等他。
他快步走过去,“师父,您怎么来这儿接我。”
邢大夫望着他背着的小药箱,脸上露出几分笑:“今天,是你第一次以我徒弟的身份进府,跟着我一起为病患治病,自然得为你带带路,以后可就由你自己来了。”
两师徒边说边进侯府,门房虽认识两人,但仍例行公事地在手边的册子上写下:乾元四十四年,七月十九日,邢大夫之徒楚含岫,进入侯府……
这才是正儿八经的外人进入侯府的流程,等楚含岫离府的时候,门房又会在上边写上他离府的时间,以便出什么事儿的时候,可以迅速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等门房小哥记完后,楚含岫跟在邢大夫身后,来到蘅霄院。
他望着直接向着主屋走去的邢大夫,小声道:“之前都在小花园那边施针按摩,换地方了?”
邢大夫点头:“侯爷说天气渐凉,在主屋更合适。”
“这样啊,”楚含岫和邢大夫进了主屋,一眼就看到坐在桌案后,正提笔写字的赫连曜,规规矩矩地行礼,“草民拜见侯爷。”
时隔数天,再度见到他的赫连曜手中银毫微顿:“不用多礼。”
依两人现在的关系和身份,楚含岫刚才自称草民,没有丝毫错处,但赫连曜心中没来由地生出几分意味不明的情绪。
仿佛楚含岫虽站在他身前,却离他距离遥远,稍不注意,就再也没了踪影。
他放下笔,道:“现在便开始施针。”
他说话,邢大夫,和楚含岫这个小大夫,自然照做。
在主屋内的下人把他身前的桌案撤下的时候,楚含岫跟个小尾巴一样跟在邢大夫身后,帮邢大夫把金针拿出来,再将擦洗金针的,从他那儿送去的高浓度酒倒出一些,一一摆放到赫连曜椅子旁边的案几上。
等下人扶着赫连曜,将他上半身衣裳褪下,掖到腰腹,露出整个上半身和腰线,躺在榻上时,邢大夫捻出一根金针,对赫连曜道:“侯爷,老夫我就收了这么一个小徒弟,又难得见到侯爷这般状况的身体,所以施针的时候,想为他讲解一二,不知侯爷是否容许。”
赤着上半身的赫连曜,望着似乎乖巧无比,站在邢大夫身边的楚含岫,放在身侧的手动了下:“可。”
邢大夫给楚含岫递了个眼神,沉迷医术的楚含岫点头更加聚精会神,望着邢大夫手里的细长的金针。
金针锐利无比,指尖稍一用力,就刺入皮肉,一寸寸深入,邢大夫道:“金针刺穴之术自古有之,效果也因穴位不同而不同。”
“但不管行针目的为何,都得牢记,下针之人,要做到行针有数。”
“这个行针有数,不单指能下针,敢下针,还要在下针之前,对病患病症判断正确。”
“之前施针,我所行针的穴位乃是侯爷的玉屏穴天钥穴,以及周边功法运行时牵连到的穴位。现在侯爷的玉屏穴天钥穴恢复,只为调理内力的恢复速度,所以,行针的穴位要有所变化……”
邢大夫的这套行针阵法,独树一帜,医术不精者,看他行针的穴位皆疑惑不解。
才背完一本医书的楚含岫也并不怎么理解,幸好邢大夫一边施针,一边为他讲解,为他解了不少疑惑。
自从他之前用木黑莲的药油为赫连曜按摩,邢大夫施针时就再也没用木黑莲熏,施针完毕即可。
最后一根金针拔出,精神高度集中的楚含岫才缓缓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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