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明借了相根的经历,听起来十分真实可信。
家丁和劳师傅面面相觑,似乎无法理解魔界的朋友为什么要跑到那种地方去。
“怎么,有什么不方便吗?”周景明问道。
“那倒没有,只是那地方……很久没人看护了,就是一个乱葬岗。”家丁说道,“尊者身份尊贵,去那种地方恐怕脏了您的步履,不如小的先去禀报家主,尊者的朋友丢的是什么东西?”
“我来这一趟就很麻烦孟家主了,这等小事,还是我自己去吧,”周景明道,“你告诉我怎么去便是。”
“就在鱼林田庄北边十里地,一个山口上,后面山坡就是乱葬岗。”家丁道。
为了获取准确地址,周景明让家丁给他画了一幅简略地图。
“不过,您最好还是白天去,多叫几个人去,省得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冲撞了您。”家丁好心叮嘱道。
这种地方,多多少少都有些传闻……
如果周景明自己去,可能会漏掉一些东西,最好还是有熟悉义庄的人一起去,周景明把主意打到了家丁身上,这个家丁看起来很懂的样子。
“你说的不错,不知道你是否方便,明天给我带个路呢?”周景明从袖子里摸出一双皮手套,送给家丁。
家丁推拒了一番,收下了,两边说定明天的行程,早上看完面饼店,就出发去义庄。
……
第二天一早,周景明跟着劳师傅看过面饼店。
面粉制作还是一个挺流水线的活,各个步骤都非常成熟了,一袋袋小麦扛进来,一袋袋面粉送出去,再制作成各种形式的面点……
周景明看过一遍之后,对面食制作又有了更多认识,只是,看和做毕竟不一样,如果能从人间挖一个人才去魔界就好了。
他这样想着,但是也清楚,几乎不可能实现,魔界对于普通人来说就像地狱一样,一个群魔乱舞的地方,谁想去。
他只能尽力记下来,趁着没人注意,拿出数码相机拍几张照片。
之后又挑了一个磨盘石,放进随身空间里。
“鲁二今天又没来!”
“我看他是不想干了!”
“就是仗着咱们店主心善,给他一口饭吃,他就越发地没顾忌,一天一天地不来了!”
“那有什么办法,谁让鲁二他爹是给咱们店里做事的时候被磨盘砸死的。”
“嘘!还嫌不够乱吗,说这个干嘛!”
“得得,不说了。”
周景明停住脚步,哪里都有八卦,这个听起来有点惨,还好外面的人只说了几句就不说了。
中午,周景明从面饼店里出来,和家丁在村口大槐树下汇合,周景明给了家丁一些皮子,让他去拿去雇个马车来。
现在,马车就停在路边。
周景明和佟九上了车,家丁驾车往前走。
就像所有司机都喜欢唠嗑一样,家丁驾车的时候嘴巴也没闲着,跟周景明介绍了一番周围田庄的产量、孟家家主的家族复兴计划,以及最近中州四大世家的动向。
眼看着话题越来越没边,周景明干脆主动引导,让他说说鱼林义庄的事。
鱼林义庄已经荒废十几年了,据说是因为这里出了一个厉鬼,这厉鬼生前是个未婚先孕的女子,在义庄里难产而死,因而夜夜嚎哭,把管理这里的人都吓跑了。
这传说就很离谱,为什么会有人在义庄里生孩子,这个未婚先孕的女子又是从哪里来,家丁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有这么一件事。
等到马车停在鱼林义庄前,周景明已经听完了这个地方从兴建到衰败的二十多年历史,中间也有一些更离奇的传闻,反正就是精彩不断,一个时辰的车程感觉很快就走完了。
只是,到了要下车的时候,家丁表现出抗拒的态度,说在外面等着他们。
明明是家丁说要多带几个人来的!
算了,关键时刻不能指望别人。
周景明拽住佟九的袖子:“你走前面。”
佟九没说什么,举步往荒草丛生的院子里走去。
周景明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
院墙坍塌了一半,不用进门就能看到院子里的情形,义庄是一座破败的大屋,窗户都没了,只剩下黑洞洞的窗口,门板也从门框上脱落,翻到在台阶上。
倒是门头上挂着一副牌匾,还能分辨上面的字:鱼林义庄。
感觉这是个危房啊,实在不知道要在这里找什么。
玉牒上的文字也没说清楚究竟找什么,可能在前面提到过吧……
不过,如果牛牲来找过东西,肯定会留下痕迹,以他那么大的身躯,想挤进门里都不容易吧。
周景明想着,眼角余光忽然瞥见草丛里有灰影在动。
这可把他吓了一跳,他立刻贴近佟九的手臂:“右边有东西!”
佟九停下来,转头去看,淡定道:“是秋千。”
周景明从佟九身后探头出去看,只见院子里的大树上,果然挂着两根秋千绳,因为院子里的草长得太高了,没过了秋千座,所以猛一看很难发现。
风吹过草丛,秋千跟着轻摇起来。
就好像刚刚有人坐在上面玩过一样。
周景明:……
“你有没有觉得奇怪,”周景明盯着秋千,“为什么一个十几年没有人维护的地方,还能有这么新的秋千,这绳子,就是普通的麻绳,抵得住十几年的风雨侵蚀吗?”
佟九默然不语。
“说明有人来换了绳子,可是他换绳子的目的不是为了玩,因为他没有除草。”周景明继续推理道,“秋千座在草里,根本荡不起来,不具有实用性,那他为什么要换绳子?”
佟九闷声道:“为什么?”
“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为了缅怀,这里毕竟是埋葬那些无人认领的尸首的地方,说不定后来又有家人朋友找到这里了,便做了一个秋千,作为纪念。”
“还有一种?”
“还有一种就是荡秋千的人不需要真的把秋千荡起来,”周景明故意压低了声音,“如果他没有身体,当然也就没法把秋千荡起来了——”
一阵风起,草丛和秋千又摇晃起来,别说,瞎编鬼故事的周景明自己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佟九面无表情:“进去么?”
周景明看了眼大白天也黑洞洞的大屋:“不进,肯定不在屋里。”
这回不用周景明推理,佟九自己也能看出来,门洞和窗洞上都是蜘蛛网,牛牲那么大块头,根本无法通过而不留下任何痕迹。
倒是大屋侧面的草丛被踩出了条道。
周景明和佟九顺着这条道往屋后走去,很快,一座草木茂盛的山坡出现在他们眼前,任谁也看不出,这座山就是义庄后面的乱葬岗。
很多年没有再埋人了,草都长上来了,看起来就和普通山坡没区别。
“看,这里的山枣枝被踩断了。”周景明指着前面。
这里确实有条道,是新近刚被人踩出来的。
线索更加明晰了。
周景明和佟九顺着这条道往前走,一直爬上山坡,绕到山背后。
一股烧什么东西的气味传来。
周景明诧异地扬起眉毛,他看到山丘阴影里,一个脸色蜡黄的年轻人正在烧纸。
年轻人也抬起头来,眼神发木地望着两人。
啊这。
之前确定的线索,好像又不那么确定了。
那条新近被人踩出来的路,不是牛牲踩的,而是这个年轻人踩的。
也是,周景明刚才还觉得,牛牲都死了四个多月了,怎么可能踩出这么新的痕迹。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怎么在这里烧纸?”
年轻人呆呆地说:“鲁二。我爹在这里。”
周景明感觉这名字有点耳熟,稍微想了一下:“面饼店的鲁二?”
年轻人点了一下头。
靠,这够巧的,刚听到八卦,就在这里遇到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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