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存一部分代币在拍卖场的计划后,三人又返回拍卖场,通知了管账的魔人这件事。
“对了,那位首席鉴定师,他还在这里吗?”周景明没报太大希望,试着问道。
“刚才好像回去了。”管账的魔人回忆道。
“这样,谢谢。”周景明有些遗憾,其实他想跟这位鉴定师道谢来着。
“诶,他又回来了!”管账的魔人指着甬道前。
一名穿着讲究的老者从台阶上走下来,右眼卡着一片单片琉璃镜,长长的金蚕线垂下来,一端连接着镜片外侧,一端挂在耳后。
“太镜先生,”管账的魔人叫道,“有人找您。”
老者诧异地抬起头,看见周景明:“你们还没走啊。”
周景明喜出望外,他迎上去,向太镜表达谢意。
太镜摆了摆手,表示他只不过按规矩办事而已,没什么好谢的。
“如果没有太镜先生慧眼如炬,我们的竞拍也不会这么顺利。”周景明道。
“是啊,”相辰附和道,“如果您将来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只要向相天居递句话就是。”
太镜笑了笑,仍是摆手拒绝:“老夫身份特殊,只听命于尊主,不能和魔宫以外的人有任何利益牵扯,三太子应该知道。”
相辰向周景明递去一个“确实如此”的眼神。
太镜如此坚守原则,也在意料之中,实在无法,周景明只能向他表示口头感谢,告辞离开拍卖场。
“这位太镜先生确实厉害。”从拍卖场走出来,周景明有些遗憾地说,“如果能多些往来就好了。”
“太镜先生慧眼,但也是景明的宝物确有所值。”相辰说道。
周景明见也没有外人在,事情也尘埃落定了,忍不住说出他心中疑惑之处:“话是这么说,但仙君内库的令牌,本来我没指望能拍出好价钱的,没想到他能鉴定出来,还放在了最后一位。”
仙君内库的令牌,是周景明从天上偷渡出来的不假,但魔界根本就没人见过,很难确定是不是真货。
可是太镜拿进小黑屋鉴定后,却给出了意料之外的答复,不仅给出绝密品的判断,还把它的次序排在最后。
“太镜先生应该有他的方法……”相辰也不太确定,“可能就像劫魔使尊能看到前因后果,他也能看到宝物是真是假?”
也不是不可能,前因后果都能看到了,绝对价值说不定也能看到……这样说来,魔界的人才还挺多的,魔力的种类也比灵力丰富。
与此同时,拍卖场。
太镜回到了他的小黑屋。
这是一间四四方方的石窟,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墙上挂着一幅画,背面朝外。
太镜来到画前,颤巍巍地伸手触碰画卷边缘。
但始终没有把画转过来。
“尊主大人,您似乎很满意您选定的儿媳,”太镜眉眼间露出笑意,“他确实很有礼貌,而且……很聪明。”
……
处理完存钱的事,周景明、相辰和佟九乘坐马车离开赤月城,从南门出去,守门官看见相辰,立刻开门放行。
深夜的赤月河谷伸手不见五指,相辰拿出魔蚌珍珠,挂在车前面照亮,效果竟然比大灯泡还好,就是有点晃眼睛。
佟九默不作声,拿叶片编了一个喇叭状罩子,正好能把魔蚌珍珠卡在里面,坐在马夫旁边的相辰抱着喇叭状罩子,开口对着前面,就可以将魔蚌珍珠的光聚拢成一条直线,简直像车灯一样方便。
相辰惊奇地看着魔蚌珍珠的妙用,兴致勃勃地马夫照路,直到一行人回到相天居,他才想起来,为什么他会主动做打杂的活,他应该和周景明一起坐在车厢里啊?
唉,算了,反正那个闷不吭声的佟师傅,在车里也没听见说话。
一行人返回相天居,族人们大多睡下了,但中心空地上还点着篝火,道路两边的火把柱也燃烧着,给他们照亮回来的路。
相辰先把周景明他们送回营帐,才返回自己的主帐。
“我来吧。”
回到营帐后,周景明去拎水桶,被火工师傅抢先提起来,利索地倒进浴桶里。
“你要是累了,可以先休息。”周景明说道。
“……”佟九没说话,只是闷头倒水,热气从浴桶里冒出来。
“今天很闷吗?”周景明帮他放空桶,“我看你都没怎么说话。”
“……挺有意思的。”
“咦?”周景明两手扒住桶沿,好奇地打量佟九,“真的吗?你说说,哪里有意思?”
热水满上来,佟九放下最后一个空桶,站直了身子,垂目看向周景明:“你有意思。”
周景明:?
说完,佟九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那笑意来的快去的也快,周景明仔细去看时,佟九还是原来那副表情,转身从营帐里出去。
营帐里只剩下周景明一个人。
他开始泡澡,把身体沉降到热水里,一直没到下巴,感觉十分舒服惬意,只是,佟九那是什么意思?
你有意思?
周景明越想越闷,咕嘟嘟沉到水里。
……
翌日一早,周景明早早起来,洗漱完毕,精神抖擞地走出营帐。
“符欣荣,佟九,跟我来!”他招呼道。
符欣荣一早就等在营帐门口,昨天没参与到有趣的夜间活动里,他非常不忿,凭什么佟九就能去,这种场合明明更适合他。
当然,他不会责怪佟九,佟九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只是……对这种不带他的行为感到遗憾!
“大师兄!以后这种活动也带上我吧,我在书院账房也见过不少奇珍异宝,肯定能派上用场的!”符欣荣跟上周景明,一路絮絮叨叨地说。
周景明快速走在前面,一边带着一个话痨,一边带着一个闷葫芦,他还时不时要回头看看佟九还在不在。
终于走到相天居大门口,相辰、相爷爷已经等在那里。
“你们也太早了!”周景明感叹。
“人老喽,睡不着。”相爷爷笑眯眯道。
“我也没怎么睡着,我们相天居终于要建城墙了!”相辰看起来十分兴奋,“昨天晚上,我梦见相天居建成了一大片城市,房顶连着房顶,灯火连着灯火,外面是结实的城墙,还有护城河!”
“这可不一定是梦哦,”相爷爷笑道,“你们既然能把师无疆请来,相天居建城的事,一定可以在你们手中实现,我很有信心!”
“爷爷,我们会努力的!”相辰表决心。
“等城墙建起来以后,就再也不怕外敌入侵,我们相天居也就可以放开手来种地了!”相爷爷说出他的下一步计划。
相辰和周景明互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然的笑容。
相爷爷操心的永远是他的园子。
当然,城墙建好之后,“活靶子”的问题也就解决了,当然可以尝试种地。
虽然相辰仍然不看好,但没有理由拒绝了。
未来充满希望,现在,就等着师无疆大驾光临!
符欣荣还完全不在状态,听到他们的对话,才反应过来,那个令大师兄和三太子苦恼的工匠,终于请到了吗?
“大师兄,你们怎么办到的?”符欣荣诧异,“天啊,我究竟错过了多少精彩内容!”
“回头跟你说,”周景明冲符欣荣眨眨眼,“那是相当精彩。”
“大师兄——”符欣荣委屈,“你下次必须带我去。”
周景明“行行行”“好好好”地保证了一番,才安抚住符欣荣。
这时候,凌波居的车队沿着河堤过来了。
师无疆不是一个人来的,光是护送他的车夫、学徒、杂役就有十几号人,排场很不小,不愧为太工的唯一传人。
他从马车上下来时,个头足足比旁人矮了一截,但身体非常结实,满面红光,眼睛熠熠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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