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烨听完真相气笑。
他原本怀疑的是三皇子,没想到竟是这两人。
顾烨握起拳头继续问,“皇帝不是在顾府安排了暗卫吗?我原本请的产婆被害,那些暗卫都没有发现吗?”
系统愤愤道,“当时守后院的两个暗卫偷懒,喝酒去了。”
“砰!”
顾烨一掌拍碎桌子,双眼发红站起身。
他顾忌皇室威严,看在皇帝的面子上,当初被算计时,回击才有所保留,没有下死手,只给人找了麻烦。
结果皇室就是如此回报他的?
派几个如此不负责的暗卫过来,险些害了他夫郎孩子……
系统怂恿询问,“爸爸,四皇子与嘉禾县主这般歹毒又不要脸,今日算计失败,指不定下次还来,您打算怎么办?”
“要不直接干掉吧?统统还有不少小金库,足够爸爸你买点装备,来一波悄无声息的砍人头哦~”
虽然它是功德系统,任务是造福天下百姓,博爱世人。
但为了让爸爸努力干活,偶尔开个小后门,也不是不行。
嗯,统统才不是偏心,统统就是想哄爸爸效力!
顾烨听到系统的怂恿,愤怒的心情稍稍缓解,用精神力摸了摸脑中系统的小脑袋,这才深吸口气道。
“你的提议很好,但不着急动手,正好趁此看看陛下的态度,若非逼不得已,我不想选择另一条路,增加我们完成任务的难度。”
若是陛下让他失望,那就别怪他不讲情面了。
要知道,现代人只爱国,不忠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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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因着派了暗卫守护,姜谷雨生产之时差点被害的消息,圣上自然也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圣上生气不已,顾烨是他看好的未来肱骨之臣,以对方在乎夫郎的程度,若是夫郎孩子真的出事,日后必定再无心为朝廷效力。
那将是朝廷巨大的损失!
但事已至此,生气无用,想法子弥补才是燃眉之急。
先吩咐人把偷懒坏事的暗卫拉下去处理泄愤,圣上才询问,“背后对姜谷雨出手的人,是谁?”
“是嘉禾县主与四皇子……”
暗卫统领在来之前,就已经把事情查清楚了,赶紧把罪魁祸首拉出来抵挡圣上的怒火。
听到又是自己儿女做出的歹毒事,圣上简直气得头晕。
“孽子孽女,朕怎么就生了如此几个孽障!天下那么多人不招惹,怎么偏偏都盯着顾爱卿祸害呢!”
真相若是被顾烨知道,对方岂能还心甘情愿帮他做事。
不。
以顾烨的聪明,对方迟早都能查到真相的。
圣上思索片刻后吩咐,“传朕旨意,嘉禾县主不遵礼教,有辱皇室颜面。即日起,剥夺县主身份,降为翁主。”
“四皇子胸无点墨,荒淫无度,多次仗势欺人目无王法。即日起,封黎山子爵,前往黎山郡替朕体察民情,无召不得回京!”
“另,马上宣顾爱卿进宫。”
到底是亲生子女,就算是被祖宗托梦点名的三皇子,圣上都没有下杀手,如今四皇子与嘉禾县主虽有错,但身为父亲,又怎么可能舍得把人杀掉。
按照大晋皇室子女的爵位等级排序如下。(私设)
皇女是:公主、郡主、县主、翁主、乡主。
皇子是:亲王,郡王,伯爵、子爵、乡爵。
一般只要是皇帝的儿女,在自己父皇在位时,再不受宠,最低都是第三个封号,以此彰显皇室直系血脉尊贵。
若是受封后面低等爵位,对皇子皇女来说,就是一件极其羞辱打击之事。
特别是四皇子更被发配到了不怎么繁华的黎山郡,和放逐没多少区别了。
圣上自觉如此惩罚,对于顾烨的交代,非常诚心了。
但通过系统得知这旨意的顾烨,却是眸光凝结成霜,嘴角浮起冷笑。
降爵?好个降爵。
他为朝廷鞠躬尽瘁,换来的就是降爵。
拥有爵位无论高低,每年都有朝廷免费发放的俸禄养着,生活再怎么差,依旧是衣食无忧,穿金戴银。
这算什么惩罚?
这些皇子皇女的命是命,他夫郎孩子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第150章
顾烨也不是非要逼圣上杀了自己的儿女。
这对于正常的父母来说,儿女再怎么不争气,他们都不可能对自己的亲生骨肉痛下杀手。
四皇子与嘉禾县主的命,他自己会想办法取,他只是想知道皇帝的态度,到底值不值得他为其效忠。
他都不需要皇帝太狠,只要皇帝能够把两人贬为庶民,送到民间吃苦,都算通过他的考验了。
毕竟。
若非逼不得已,顾烨并不想走到皇室的对立面。
因为改变一个社会的形态,需要消耗的时间与精力,实在太大了。
他懒得很,并不愿意去做这种大费周章的事情。
反正对他来说,只要完成造福万民的任务,就可以获得大量功德。
到时候无论是长生不老,还是带着夫郎去其他世界生活都可以,有简单畅通的道路走,何必走困难崎岖之地呢?
但很显然,当今圣上让他失望了。
顾烨深吸一口气,心中有了决定,等太监来宣他进宫时,他表面为皇恩欣喜又惶恐。
但心中,却再无任何波动。
********
御书房。
圣上看到顾烨到来,不等参拜,就率先将人扶起。
然后深深朝顾烨拱手弯腰,眼眶通红,真情实感道。
“顾爱卿,朕……对不起你啊。”
皇帝的礼哪有人受得起。
尽管顾烨心中不以为然,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他立马露出诚惶诚恐之色,赶紧阻止跪下惊道。
“陛下不可!您是天子,微臣怎能受您的大礼?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陛下怎么可能有对不起微臣的地方?即便有,那也是微臣该受的!”
“不,顾爱卿,这礼你受得。朕是天子,亦是父亲,常言道养不教父之过,子女犯错,做父亲的岂能没有责任?”
圣上不顾阻止,红着眼把礼行完。
他是真觉得对不起顾烨,顾烨兄弟处处为朝廷效力,为他解忧排难,他的皇儿们却背刺算计人家,这是要寒了朝中有才之士的心啊。
若不想顾烨心中生出隔阂,也只能由他拉下脸面道歉挽回。
“……顾爱卿,此事是朕对不起你,养出如此两个孽障。你放心,朕已经下旨惩戒他们,日后定不会再让他们如此祸害百姓。子不教,朕之过,此礼爱卿一定要受。”
圣上主动把四皇子与嘉禾县主的所作所为交代了出来,羞愧泪痕的模样,看着实在有种老父亲的心酸。
一国君主拱手行礼道歉,此与负荆请罪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这在古代是一种非常重的认错态度,尤其是对帝王来说,不可谓不真诚。
但……
那是对重视礼教的古人来说。
在顾烨眼中,这就是个屁!
他要的是实在,不是如此轻飘飘的虚礼,几句毫无营养可言的口头认错请罪,有什么用,凶手不是照样活得舒舒服服,吃香喝辣。
对苦主来说,他们要的是弥补和道歉吗?
苦主真正需要的,是犯错之人受到惩罚。
什么负荆请罪,脱簪请罪……在顾烨看来都可笑至极。
心中怒气横生。
但顾烨脸上却并未泄露分毫,配合露出愤怒又感动之色。
半晌。
顾烨朝圣上跪下,声音哽咽道,“陛下圣明,您的苦心微臣明白,您待微臣的好,微臣也都清清楚楚,微臣不怪陛下,只是……”
“只是夫郎是微臣挚爱,还有微臣刚出生的孩子,也请陛下谅解微臣,四皇子与嘉禾县主如此谋害臣的夫郎孩子,臣实在无法原谅他们,也无法再面对他们。”
“天地君亲师,陛下待臣真诚,臣也不愿辜负陛下厚恩,若陛下真的看重微臣,那便放微臣离京,前往岭南任职,远离京中纷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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