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77号还是找补了一下,以免宿主的高期待落空。
【不过这样的角色比较少,剧情占比也不多,然后下场通常也不太好。】它说得很委婉。
“没关系,已经很好了。”水鹊敛眸,鼓起腮帮子吹吹面,热腾腾的白气缭绕而上,眼睫根根分明在细薄的眼睑上不住地闪动,如同云雾中被捕获而扑动鳞翅的蝴蝶。
宋秦听不清水鹊在嘀嘀咕咕什么,但是那碗面很快见了底,随之而来的是他升起的餍足感。
原来养孩子就是这样的滋味……
他清了清嗓子,板起长兄的威严,“吃完了吗?吃完了就快去睡觉,明天上学不允许迟到。”
吃人嘴软,水鹊不好再继续冷战,他听话地“噢”了一声,半是期待地问:“明天早上还能吃到这个面吗?”
宋秦:“明早吴姨会准备早餐。”
言外之意是他不会再额外给他下厨。
即使一路开了灯,宋秦还是送水鹊到二楼的房间门口,大约是担心他又笨手笨脚地磕到家具。
临关门前,宋秦伸出手,目光沉沉。
他的手掌心很大,并不柔滑,覆盖着常年撑拐杖而磨出来的茧子。
宋秦的本意是想检查水鹊的检讨。
谁知对方站在原地怔了两秒,随之像没有戒心的小动物一样,脸贴上他的掌心。
宋秦才注意到他的瞳色很浅,盈盈一汪浅茶,拥有和宋家人完全不相符合的湿润和柔软。
第6章 信息素紊乱的Alpha(6)
海城一中的高三早读7:05开始,那么走读生要在7:00进入校园,否则就得计入迟到。
8:00。
水鹊火急火燎地捎上书包,冲出家门。
深秋轻纱般的朝阳,杨桐树叶里光影缭乱,隐隐约约闪现出小鸟赤黑色的前胸。被惊动之后,小鸟发出连声鸣叫,四散打前飞走。
银框眼镜的镜片在反射下,映出蓝白色校服的人影。
水鹊坐上车,这次他不敢同昨日一样嚣张了,他双手在胸前抱着书包,坐在位置上像只安静的鹌鹑。
指尖叩在杖头的翡翠上,一声、一声。
“宋水鹊,现在是几点?”宋秦问。
水鹊拿出书包里的手机,面不改色,闷闷地回答:“7:60。”
总之不可能是八点。
车内安静了两分钟。
“我昨天是不是叮嘱过你——上学不允许迟到?”
宋秦松开了拐杖。
“等等……!”水鹊还没反应过来,宋秦就揪起书包扔到一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整个人按在大腿上。
粗粝的掌心拍在屁股上!
水鹊弹射般猛地坐起来。
入目的是昨晚熟悉的房间。
还好,是做梦。
黏糊糊的冷汗粘在背上,水鹊下床换了睡衣,用毛巾仔仔细细地擦干了汗迹,才囫囵套上睡衣。
眼角的余光一瞥,书桌上的时钟摆件,稻草人正抱着6:45冲他笑。
6:55。
水鹊火急火燎地捎上书包,冲出家门。
“小少爷再吃点吧!怎么才刚吃了两口就不要了?”吴姨跟到车前,把装好的小笼包、豆奶都塞到水鹊手上,“上学再着急也不能不吃东西呢,吃饱了才有力气好好学习!”
她的语气慈爱得如同哄小孩。
水鹊只好听话地全部收下,“谢谢吴姨。”
他小心翼翼地拉开车门,却惊奇地发现后座没有人,水鹊好歹松了一口气。
没有眼镜、没有拐杖、没有打屁股,很好。
司机伯伯乐呵呵地道:“大少爷临时有急事要处理,已经去公司了,让我嘱托你今天安分上学。”
其实司机没说全,宋秦原话还有一句:别惹事。
他虽然觉得小少爷确实有些叛逆,但这个年龄段的男孩子不都是如此?昨天兄弟两人的争吵他没敢多听,但小少爷咬定自己没错,说不定其中真的有什么误会呢?兄弟俩说开了就好了。
水鹊将书包重重地放在昨天宋秦坐的位置上,小口小口地啜着冒热气的豆奶,“噢,我知道了。司机伯伯,我快迟到了,麻烦你开快一点。”
宋家眼前这座别墅并非是老宅,而是当年为了方便宋秦上高中才选址购置的,不过要算起来,也是八、九年前的事情了。
从前司机负责送宋秦上学,现在轮到送水鹊,他对这段路实在再熟悉不过了。
不过紧赶慢赶,又在过渡江大桥的时候堵了会车,水鹊还是迟到了。
他眼睁睁看着远处校门口的电动伸缩门拦上。
水鹊站在进校道的拐角口,右手提着书包,心头茫然。
幸好司机已经掉头返回了,不知道有没有注意到他还没进校门。
校门口来了几个校服袖边别着红章的学生,给零零散散的剩下几个迟到学生做登记。
迟到要扣操行分,扣分了就要通知家长。
只是迟到而已,宋秦总不能打他吧……
水鹊想起昨天下午宋秦的样子,有点犯怵。
万一呢?
水鹊害怕地捂住了屁股。
忽地有一股力道扯着毫不设防的他躲到墙边。
对方身形高大,阴影完全可以笼住他,压着水鹊将人抵在墙上,好在墙面平整,不至于硌得人疼。
水鹊刚想说话,来者就捂住他嘴巴。
他听到那人压着嗓子小声道:“纪检部的快巡过来了,不想被扣分就别出声。”
靠得太近了。
对方低着头,呼吸的气息喷在水鹊的耳畔一带,又痒又烫,恰巧这一带的皮肤特别细嫩,逐渐浮起一层艳丽的桃粉。
水鹊被压着,抬眼只能看到线条利落的下巴。
空气中升起对方那大概是因为紧张而逸散出来的Alpha信息素味道。
水鹊瞬间瞳孔紧缩,肢体战栗又发软。
原主的信息素紊乱症肯定还有其他问题,不然他闻到Alpha的信息素为什么第一反应不是本能的攻击,而是……?
他的视野因为弥漫的水汽而模糊。
“走回去了。”对方时刻关注着纪检部学生的动向,见他们没有继续巡视到拐角来,松了一口气。
陆风驰:“没事了。”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手掌上还是滑嫩的触感。
!!!
他做什么下意识捂住别人的嘴巴!还是Omega!他这不是耍流氓吗?!
陆风驰一惊,忙松开禁锢住新同学的双手,迅速拉开距离。
“对、对不起。”他解释,“纪检部的学生每次校门拦上后都会巡到这边拐角抓漏网之鱼,我刚刚太心急了,没弄疼你吧?”
生理性的泪水沾湿了睫羽,唇色由于咬住的动作而越发靡丽。
跟给他欺负了似的。
陆风驰对上那双波光潋滟的眼睛,烫到似的移开视线。
“你还好吗?”
水鹊侧过头深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驱散了身子火烤般的燥热。
不想让对方内疚,水鹊绷着脸,“我没事,不是你的问题,刚刚……谢谢你。”
他可能是对Alpha的信息素过敏。
这样说来的话,信息素紊乱症应该没有他原先想的这么简单。
“你叫宋水鹊,对吧?”陆风驰摸了摸校服裤的袋子,递给水鹊一包湿纸巾,他努努嘴,“你手肘上有白色的灰,应该是刚刚蹭到墙壁蹭脏了。”
“嗯。”水鹊点点头接过,撕开了外包装,湿纸巾大概添加了薄荷或者酒精的成分,抹走灰尘后手肘凉丝丝的。
他想到了什么,背过身去,问:“我衣服有蹭脏吗?”
今天早上不太冷,水鹊在车上时喝豆奶喝得直冒汗,就把外套塞进了书包里,现在上衣就只穿了单薄的短袖校服。
高三这一届的校服设计是大面积的白色,蹭到灰了就十分显眼。
布料细软,几乎可以猜清楚水鹊后背的蝴蝶骨走势。
陆风驰不敢用力,轻飘飘地扫过沾灰的那一片,即使如此,还是碰到了覆盖在流畅骨骼之上的软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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