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除了纯手工剥棉籽,都没有想出别的办法了吗?”裴清好奇地问。
“之前是单纯地用手,前些天弄出了一个工具,不过也是要靠着手开棉花,速度是快点,但是效率也低,而且还要剥棉籽的技术好,不然又不好弄了。”工部尚书说着都忍不住叹了口气。
最开始研究这个棉花的时候,哪怕是看到剥取棉籽有些麻烦,可工部的注意力还是都放在了如何将棉花纺成纱,织成布上,而纺纱织布的难度也确实没有让他们白期待。
只是等他们将纺纱织布的难点解决了,这才猛地发现剥取棉籽还没研究出什么名堂来。
一开始他们还以为只是自己没有放在心上,只要多让一些人来研究,那问题就迎刃而解,只是这一研究才发现,又一头撞上了铁墙,而且这堵墙似乎比之前的墙还要硬还要高。
不管他们是想靠着头铁一头冲过去,还是想翻墙,或者说是绕道而行,再或者挖地道似乎都不太可行,一下子就让他们堵在了这里。
尤其是那头棉花纺纱纺布的技术提高了,对棉花的需求量也是肉眼可见的增加,可因为剥棉籽的效率极低,纺纱机织布机都在那边等着棉籽剥完才能动。
前几天有新工具被研究出来的时候,工部尚书还挺高兴,结果也没高兴几天就发现,进步是有,但也没进步多少。
工部尚书带着裴清去了专门研究如果剥棉籽的地方看了看。
裴清发现这里面的人一个个地都研究得近乎疯魔,基本是拿着棉花,眼睛眨也不眨的,时不时地有人去拿工具试图模拟剥取棉花的行动。
不过就算如此执着的态度,看了一会,裴清还是忍不住在心底叹气,表面却是不显。因为裴清觉得如果自己不是事先知道轧棉机是什么工作原理,恐怕做的也不会比这些人好,所以根本轮不到他去看不上别人。
只是看着其他人如此辛苦,裴清还是有点惋惜,如果他们是研究别的方向,说不定剥棉籽的苗头还能发现,可裴清发现这些人似乎都是指望在手剥棉花上得到技术提高。
如果是想提高手指剥棉花的效率,那裴清觉得自己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因为人的手指可太灵活了,想要弄出比人手效率更高的类似手的工具,裴清都不知道现代要做到这点需要多久时间。
工部尚书见裴清盯着其他人手上的棉花看,以为他是感兴趣了,赶紧让人拿了一些棉花过来,让裴清慢慢研究。
裴清注意到除了这一小筐棉花,旁边还有一个空筐子。
“这,你剥完的棉花就放这里面,到时候我拿去让织户给纺纱做成布,到时候你带回去。”工部尚书说道,这棉花研究,弄掉棉籽之后对于研究就没什么用了,那这棉花也不能浪费了啊。
虽然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我还是合理地怀疑你是想白嫖我的劳动力。
裴清定定地盯着工部尚书看了好一会,最后让工部尚书说:“那到时候给你三倍的布总行了吧。”
裴清瞟了一眼面前的小筐,不知道这三倍的布加起来能不能做一身里衣,不过他也不是真的贪图这些棉布,要知道自家的田庄上也种着棉花呢,只是还没有收罢了,于是点了点头,坐了下来。
或许不是要急着剥棉花,裴清感觉这棉花剥起来还挺有意思的,因为专心于剥棉花,大脑都没什么想法。
裴清剥得很自在,很舒心,裴清以为其他人都是沉浸在研究剥棉花上,没有注意到他,但是他却小看了他的影响力,其他人其实在他进来后没多久就注意到他了。
只是那个时候也不好打招呼,尤其是看到裴清剥棉花剥得那么开心,更是不好意思打扰了。
不过看着裴清的姿态,一些人原本有些急躁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了,他们也知道,工部尚书会去找裴清,那估计也逼不得已了。只是这事他们再急,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急出来的。
况且这些急躁对于研究也没有好处,意识到这点后,其他人也都深吸口气,学着裴清的样子缓和急躁的心情,慢悠悠地剥棉花,发现如果不是急切地想要研究剥棉花的工具,这剥棉花还挺能静心的。
等到工部尚书处理完一些政务,想到裴清找过来后,就发现裴清手脚极其麻利地,居然将一筐棉花剥了大半了。
工部尚书嘴角抽搐,他给那一筐棉花,指望的是裴清想出办法来,却不承想裴清还真的对剥棉花这么投入。
工部尚书仔细看了一下,发现裴清剥得还挺好的,看来剥的是很认真,不然没有这个效果。
不过在屋内看了一圈,工部尚书诧异地发现其他人居然都安静了下来,刚才屋内这群人的情况他可是看在眼里的,那叫一个焦躁不安。
说实话,就这个心态,工部尚书觉得之前那样工具能研究出来都算是他们运气不错,或者说这还好只是在研究剥棉花,如果是研究别的有危险的器具,怕是都有人受伤了。
而现在其他人的状态就很不错了,固然还有些焦躁在,但是比之前可是好了不少了。
工部尚书也是长舒口气,虽说没有什么研究成果,可他也知道能被安排到这里的人,那基本是之前也研究出了些成果的人,若是就因为剥棉花而心态受损,那就太可惜了。
之前他发现这个情况的时候都没敢说,就怕一说得不对就影响了他们的心智身体上的伤好治,心上的伤可就难了,没想到现在事情就解决了。
而这两种的状态不同,唯一的变数就在于裴清到来了。
工部尚书觉得就算这次请裴清过来什么都没研究出来,他也得好好地感谢裴清一番。
不过工部尚书也有些好奇,想知道裴清到底是怎么让这些人变成这样的,下意识看向站在门外待命的小吏,之前他吩咐让小吏好好地注意屋内的情况,那裴清做过什么他应该也知道。
见屋内的人还没有注意到他,工部尚书示意小吏和自己离开,然后问了一遍。
小吏说实话也有些不能理解,他明明看着裴清什么也没做,不对,只是在剥棉花,其他人的状态就莫名其妙地好起来了。
要不是亲眼看着裴清什么都没做,小吏甚至怀疑裴清是不是有什么法术在身,不然怎么会如此神奇,以至于在回答工部尚书问话的时候,话里话外就透露出来了点。
倒是工部尚书听着小吏的回答,忽然想起裴清之前说的织毛衣能放松心神的事,感觉这剥棉籽似乎和织毛衣有异曲同工之妙。
工部尚书想了想,让人也去给他拿了一筐棉花过来,要说这剥棉花他是没怎么剥过,倒是看着别人剥,只是其他人剥起来的时候都惦记着快点快点再快点,那种急切也影响到了他,让他下意识感觉剥棉花就是件让人烦躁的事。
而现在想着裴清刚才的样子,彻底静下心来,工部尚书慢悠悠地剥着棉花,感觉这活还莫名的舒爽,而且织毛衣的时候也是要注意着针数,眼睛还要盯着面前的毛线看,而这棉花剥起来的时候就不需要那么用眼,用手摸到了棉籽,慢慢地弄出来,似乎也挺放松心神的。
瞬间,工部尚书就有点理解屋内的人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和小吏聊完,工部尚书再次回去看看裴清,就看到裴清不是一个人剥棉花了,而是和一群人围坐在一起,一边剥棉花,一边聊天。
工部尚书唇角直抽,转头看了眼屋外,这人来人往的,让人看到你们当值的时间凑一起聊天,这影响多不好,小心到时候被弹劾。
可关上门也不好,一关门,反而更加吸引人了。
工部尚书干咳了几句,正要说什么,裴清听到他的声音,朝他招手:“伯父,我们这边似乎想出了一个剥棉花的好办法。”
工部尚书浑身一激灵,眼睛都瞪大了,赶紧走过去,急切问道:“什么办法?”
裴清拿起一朵棉花,然后两手朝着相反的方向用力,就将棉花扯得格外的松了,将里面的棉籽露了出来。
工部尚书不懂裴清这什么意思,就听旁边的官员给他解释起来。
原来他们剥棉花之后,突然意识到棉花剥的时候是用相反的力扯开的,用手指扯的时候要小心,因为手指力道不均,所以很容易扯烂,才要小心,导致效率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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