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知青还有返城的一天呢??
这刘老师还是家里老大,当年为了能让老大回城,愣是把小儿子原本的工作挤了。现在小儿子跟大儿子水火不容,老两口都跟大儿子过了,可是现在,怎么也得去跟小儿子要钱啊。
楚飞羽好信儿,他会说话,跟摊位前几个大嫂子聊天,很快就能把刘家的那些罗烂事都打听清楚了,然后忙不迭跑去跟自己三哥分享。
楚飞扬:……
楚飞扬正在炒瓜子。
这些瓜子花生拿回来,他就煮好了五香水和蒜蓉水,把瓜子花生都泡上了。
跑了一宿入了味,捞出来晾干,现在正好下锅炒。
这种瓜子花生吃起来比直接炒的更香,更入味,而且不脏手。等回头卖的时候一包多加几分钱,绝对好卖。
就跟他说的那样,这年头,只要东西好吃,就不愁卖的。
瓜子炒干了要晾凉,这样吃起来更加酥脆。而且这种水煮瓜子因为用炖肉五香料煮的,自带一股子炖肉的香味,让人吃的欲罢不能。
蒜香花生就不能直接炒干,而是炒的水汽差不多没了就要摊开烘干。幸亏自家房子多,收拾出一铺炕,铺上苇席子把花生摊开烘干。
烘干的花生外皮漂亮,吃起来不脏手,果仁更有嚼劲。
刘家前媳妇又带着孩子来了,买了几个糖三角和一些炸货。等炸货的时候还跟楚飞羽聊了几句,他们娘几个现在就住在刘老师家,那个刘老师在大杂院里有两间大厢房,一间二十五平米,被隔成四间房。
现在这个情况就是娘四个占了两间,刘家后娶的媳妇儿回娘家去了,刘老师为了避嫌也没跟家里住,而是住到了单身同事家里。
只不过刘家没粮食,后媳妇几个兄弟把家里能吃的都扛走了,一粒米都没留下。
要说这粮食也是后媳妇老家带来的,她大舅子二舅子都跟农村,承包了不少地,还泡了十多亩水田专门种稻谷。
刘家后媳妇娘家姓吴,在这个镇上也算是有点儿名气。吴家老两口虽然一般般,就跟着儿子们在农村。但是人家兄弟有本事,是镇上汽水厂的厂长。
汽水厂非常受欢迎,不但生产汽水,还生产雪糕,一到夏天简直供不应求,来买东西批发的都排队。天冷了人家又生产酸奶,有瓶装的有散装的,往各地批货。
据说明年还要贷款弄两条生产啤酒的,以后这镇里喝啤酒也方便了。
这年头谁家亲戚是厂长,那简直就是祖坟烧高香。吴家夏天喝汽水吃雪糕冬天吃酸奶,都没掏过钱,全是自家叔叔送来的。
就连亲戚们的几个孩子工作,也都是这个叔叔帮忙。
其实刘家发生这种事,第一时间那个吴厂长就来了,说是只要前媳妇不闹腾,就给她跟她大儿子安排个工作。去汽水厂,干两年就是正式工,非常合适。
但前媳妇不乐意,就咬死了要五千块。
一开始吴厂长还打算帮忙掏这个钱呢,毕竟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哥哥嫂子家闹出这种丢人的事。
不过吴家哥嫂也是拎得清的,发生这种事跟吴家可没关系,不管怎么做都得让刘家人出血。
最好的办法就是如果刘家老两口借不回来钱,吴家就得让这老两口回老家去,省的跟闺女跟前指手画脚惹人讨厌。
前媳妇也不傻,还笑呵呵道:“给我俩工作还都是临时工,等他们刘家消停下来备不住就把我跟我儿子开了。这种人家心眼子多得很,咱们老百姓斗不过,不如就让他们拿钱,一拍两散。”
楚飞羽觉得这个前媳妇儿是真的聪明,因为两个工作,哪怕是临时工也会有不少人心动呢。
“你家又做什么呢?真香。”前媳妇姓何,叫何芸,说话十分温柔,轻声细气的,跟喜欢大嗓门的北方女人特别不一样。
“我哥整治新的吃的呢。”楚飞羽也没说是啥,今天来铺子门口说真香的人可不少,都等着楚家倒腾出点儿新东西呢。
何芸道:“有手艺就是强,我也有点儿手艺,会做我们那边不少点心。我爷爷当年是点心铺子的掌柜,家里多多少少都会一些。等要来了钱,我就跟这边开一家点心铺子。”
楚飞羽好奇,“那你不回老家了?”
何芸叹了口气,“回去脊梁骨都直不起来,当年也是我猪油蒙了心,看上这么个东西。其实平时他还好,还教孩子们认字什么的,家里活儿也能干,也会做饭。谁知道有了回城消息,这心就变了。”
“那你应该把他弄回去,孩子好歹有个爹。”楚飞羽是真心这么想的,没爹的孩子,过得真的苦。不说别人,就说他家楚招招,有爹没娘,在村里没少被嘲笑。
现在就算跟镇上上学,也有人笑话他娘跑了。
何芸摆摆手道:“我可不要,别人用过的男人脏得很。等要了钱我就买个铺子,把户口落在这边。到时候手里有铺子,有存款,带我儿子闺女一起做生意,就不回去了。”
“也行,至少在这边也心静。”楚飞羽挺佩服这个叫何芸的女人,一个个头不高又瘦弱的女人带着三个孩子,长途跋涉来找男人,结果还是这样的。
她没有当场崩溃,而是第一时间想到后续要如何处理,心理素质非常强大。
有这样的能力,干啥估计都没问题。
炸货弄好了,何芸掏了钱,又带着孩子们走了。
她看见周围的邻居,还笑着打招呼,给自己孩子们介绍,让孩子们喊人。
这真的是非常厉害的女人了。
半下午的时候,楚妈带着俩儿媳妇回来了。楚大哥也跟了过来,不过没进门,装了几个馒头花卷,了个招呼就赶紧回去了。他得把自行车骑一辆回去,否则早晨没办法送菜过来。
楚飞扬看楚妈表情十分得意,必定是跟村里打了胜仗。
“这就是你倒腾出来的瓜子花生?”楚妈妈也没说自己跟村里咋整的,进屋之后尝了尝瓜子花生,顿时眼睛就亮了,“好吃,跟咱们这边不是一个味儿的。”
“还行吧?”楚飞扬很是开心,“一会儿我给宁贺云拿点儿过去,这些东西让他们去进货,咱们做了再让他们批发拿去卖。我寻思着等他们那个批发市场弄好了,就教他小弟做这个,开个炒货铺子。”
“你要把这个手艺给别人?”楚妈愣了。
这种手艺都可以传家了,虽然瓜子花生不能当饭吃,但谁家都会预备一些。做好了能从年头卖到年尾,哪怕利润小,但也是个长期的收入。
“我打算用这个手艺,跟他换点儿别的东西。咱家以后不做这个,做别的,我这里不少小吃方子呢。”楚飞扬知道瓜子花生这种炒货能挣,但如果都是自家人做,必定是忙不过来的。
既然如此,不如换取一些利益,保证自家人以后有个底气。
“那也行,你的手艺你看着办。咱家还真的是忙不过来,不过再过几天家里菠菜收了就不种啥了,冬小麦也都下了地了,蒜头也都种上了。等你爹你哥哥他们过来,也有个活儿干。”
楚妈也知道什么叫做贪多嚼不烂,自家现在要做包子铺,还要弄那个炸货,还有那个什么黄焖鸡,已经忙的脚后跟打屁股蛋了。
在弄点儿炒货,一家子都别休息,赚钱能把人赚到累死。
没必要。
“那我先去找宁贺云,等我回来吃饭的时候咱们再聊村里的事儿。”楚飞扬非常能看出来楚妈和俩嫂子特别有想要分享的欲望,总不能把人憋坏了,不如找个人齐的时候一块说。
他分别装了两布袋子瓜子花生,放进篮子里,骑着车子就去了宁贺云家。
宁贺云正在当院骂他小弟糟践东西呢,“人家也是南瓜疙瘩汤,你这个是南瓜水泥汤!让你把面疙瘩弄小点,不是让你直接把面粉倒进去!我喝面糊涂呗?疙瘩呢?”
做饭小弟抓耳挠腮的,“放了水就都成沱了,被我捡出去准备发面呢。”
“有的吃就不错了,你怎么这么事儿?”楚飞扬直接进了院子,带他进来的小弟垂着头捂嘴笑。
“我这不是着急吗?多大的人了,疙瘩汤都做不好,那个虾米还炸糊了。”宁贺云生气,却也没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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