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一品贤妻(3)
7、礼成
李若松去迎亲,李陈氏正忙活着在新房里面铺床,原本应该是前一天由成府派人来铺床的,李陈氏等到夜半都未见人来,幸而李国良提前有安排,且不说成栋这个人风评如何,进了李家的门,就是自己的夫郎,该讲究的地方还是必须讲究的。
请来铺床的是李陈氏娘家一位老嫂子,家里四代同堂,八十八岁米寿眼不花,耳不聋,每顿皆可吃一碗饭,算是难得的有福之人,老嫂子一边铺床一边唱道:“蒿草青,稂草黄,我替新人来铺床,两头铺的高高的,中间铺个子孙塘,预祝今年生贵子,明朝出个状元郎。”
铺完床之后,李陈氏亲手将五个父母兄弟俱在的五岁左右的小哥儿抱到床上团团围坐在一起,寓意五子登科,李陈氏见新房该布置的已经布置了,便领着人去了正堂,算算时辰,花轿该到了。
未等李陈氏走到正堂,鞭炮的声音已经传了进来,李陈氏心里一跳,幸好适才铺床铺的及时,若是再晚点怕是会耽误时辰。
李若松动作利落的翻身下马,接过喜婆递过来的一包铜钱,绕着花轿撒了一边,喜婆跟在李若松身后,高声唱道:“新人来到大门边,诸亲百眷分两边,取出银锣与宝瓶,蚕花铜钿撒四面,蚕花铜钿撒上南,添个官官中状元。”
待铜钱撒完之后,成栋被丫鬟扶着下了花轿,李若松走在前面,成栋跟在后面,一路上都有小厮在地上铺麻袋,两人就这样踩着麻袋步入喜堂。
喜堂正面摆着一张供奉天地诸神的天地桌,桌上摆着天地牌位,李氏一族的祖先神座、彩印神以及龙凤烛,另有一个盛满粮食的米斗,斗中插有弓、箭、尺、秤等物,天地桌两边各有太师椅一把,李国良和李陈氏已经坐在正堂之中了。
李若松和成栋进入大门之后,司仪高声喊道:“吉时到。”
香烛点燃,喜乐响起,待喜乐停止,司仪喊道:“新郎立于左侧,新夫郎立于右侧。”
李若松和成栋分开站好,李若松注意到,成栋从头到尾都是一言不发的被丫鬟搀扶着,这根本不像是成栋一贯的作风,虽然心中怀疑,李若松还是按部就班的跟着司仪的唱声往下走。
“香烟缤纷,灯烛辉煌,新郎新娘,双双拜堂,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李国良和李陈氏坐在太师椅上,看着眼前一对新人,有无奈也有欣慰,李若松年近弱冠,在大楚朝已是成亲较晚的,若是弱冠已至仍未成亲,李若松必须前往官府,先接受杖责二十,再由官府指定婚配,幸而,李若松今日成亲了。
拜完堂,司仪拿出一条宽寸许,长六寸的红绿绸带各一条,一边交给李若松打一个结,另一边交给成栋打结,成栋的结是由扶着他的丫鬟打的。
打完结,司仪喊道:“同心结成双,恩爱万年长。”
随后,司仪有掏出一面铜镜,照了照李若松的脸,喊道:“福星照明镜,明镜照新人,一照照出状元来。”话音刚落,喜乐再次奏响。
喜婆连忙在新人脚下铺上麻袋,李若松和成栋踩着麻袋往新房走,新人走过一个麻袋,喜婆便迅速把刚踩过的麻袋拾起来铺到前面,一边喊道:“接代啊,传宗接代啊。”
李若松牵着成栋步入早已布置好的新房,两人按照喜婆的要求在新床上坐下,之前压床的五个小哥儿已经被人给抱到门外去了。
全福老嫂子捧着一个盘子,里面放着桂圆、红枣、花生、栗子,她抓起一把喜果撒在李若松和成栋身上,口中说道:“今夜吉辰,成氏子与李氏子结亲,伏愿成纳以后,千秋万岁,保守吉昌。”
随后,又将喜果按照东西南北中上下左右等方向不停的抛撒,口中唱道:“撒帐东,床头一对好芙蓉,撒帐西,床头一对好金鸡,撒帐南,儿孙不打难,撒帐北,儿孙容易得,五男二女,女子团圆,床上睡不了,床下打铺连,床上撒尿,床下撑船。”
撒帐结束之后,老嫂子带着人退出新房,没有闹洞房,也没有问新妇,李若松隐隐觉得不对劲,尤其是成栋的坐姿,怎么看怎么别扭。
只是他现下要先去正堂,那边的喜宴已经开席了,作为新郎官,他必须去敬酒,想了想,李若松觉得还是决定待喜宴结束后再看看成栋究竟是怎么回事。
8、被识破的成栋
李若松去正堂敬酒,一直扶着成栋的小丫鬟趁着四下无人的时候,偷偷溜进新房,她把成栋的盖头掀起来,只见成栋后脑勺有根棍子,上面用了一条沫儿捆在额头上,下端则在喜服中,用布捆在腰上。
而成栋此刻依然是满脸通红,额间的温度丝毫未退,从成栋被灌下孕子丸开始,一直到今日成栋都处于昏迷之中,若不是小丫鬟一直搀扶着,他根本站都站不起来。
小丫鬟把成栋扶到床边,让他靠在床柱上,给他把盖头盖回去,又把棍子和抹额以及布条收拾好,这才轻手轻脚的走出新房,待李若松回来了也只会以为成栋是等的时间太久有些疲乏,而不会想到成栋是被棍子撑着出的门。
只是小丫鬟忘了一点,成栋是没办法保持坐姿太久的,李若松敬完酒推开新房的门,一眼就看到仰面躺在床上的成栋,李若松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动作却一点不满,他回过身,把所有准备闹洞房的人拦在门外,不理会身后的叫嚷声,径直关上门,走到床前。
成栋的盖头还在脸上盖着,喜服也有些凌乱,李若松挑开盖头,把成栋抱起来放在床上,成栋的脸很红,呼出来的气息也很热,李若松一靠近就知道,成栋这是在发烧。
原本想要喊大夫的,但是想到今天是他跟成栋大喜的日子,这个时候喊大夫,怕是正好合了某些人的意,想到这里,李若松便帮成栋褪下喜服,把人用被子盖好,幸而新房中有一壶酒水,可以用来给成栋擦拭额头。
李若松之前想过很多跟成栋在新房见面的场景,唯独没有想到过会是这种情况,他坐在床边不停的给成栋擦汗,帮他盖被子,这会儿他也知道为何成栋从头到尾都这么安静了,原来是一直处于昏迷中。
成栋醒过来的时候脑子有点晕,他晃晃头,一眼就看到坐在桌旁身穿大红色喜服的年轻男子,下意识的,成栋问道:“你是谁?”
李若松楞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暗芒,他慢悠悠的开口问道:“你又是谁?”
成栋撑着自己坐了起来,先是打量了一下自己躺的地方,又抬起两只手看了看,随后他摸摸头发,叹了一口气,说道:“你知道我不是原本的成栋?”
李若松心里跳了一下,不是原本的成栋?他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眉眼还是自己熟悉的眉眼,只不过眼中的神情不再是倨傲而自大的,反倒是颇为淡然的眼神。
“你也叫成栋?”李若松听到自己这样问道。
成栋很干脆的点点头,说道:“我确实也叫成栋,不过我之前已经死了,没说错的话,我这种情况应该叫,嗯,借尸还魂,等等,你应该是个古人吧?”
李若松见成栋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笑了一下,说道:“放心,不会烧了你的,我在一些野史中读过,借尸还魂这种情况,虽然极为少见,但是并不是没发生过,相传,大楚的太宗有可能是你这种情况。”
成栋送了一口气,回道:“原来有前辈,吓死我了,还以为会被你拖出去烧死。”
“烧死你?我可舍不得。”李若松还是慢悠悠的口吻,这个成栋,可比原本的成栋有意思多了。
“啊?舍不得?等一下,你穿的是,喜服?这?等等,不对,还在啊,两个男人能成亲?”成栋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年轻男子穿着喜服,自己躺的地方是新房里面的婚床,床头那一堆衣服应该是自己身上被脱掉的喜服,样式好像还是女式的,要不是自己手往下摸了一下,确定该有的没少,成栋都以为自己穿到女人身上了。
李若松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动作还真是,有辱斯文,“不用摸了,你现在的身体是个双儿。”
“双儿?什么东西?”成栋一头雾水,突然他反应了过来,问道:“不会是可男可女的那种中性人吧?”
李若松虽然听不懂中性人三个字是什么意思,却明白可男可女四个字的意思,便点点头,回道:“对,跟你所言差不多。”
成栋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坐在床上,他愣愣的看着李若松,半响说道:“你能喊人进来烧死我吗?”
9、坦白身世的成栋
李若松觉得眼前这个成栋实在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他用手撑着头,问道:“你前世是个什么样的人?”
成栋两眼无神的转过头,盯着李若松,回道:“啊?”
李若松轻笑一声,“行了,别装傻,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我想说什么。”
成栋眼睛一转,回道:“好吧,所以说我最讨厌你们这种人,心思多的都成筛子了。”
“你的心眼也不少,在你反应过来之后,还不是第一时间试探我的反应,与其说你坦诚,不如说你在试探我的态度,能否接受你的来历,若是可以接受,你以后自然后顾无忧,若是不能接受,想必你也已经有了其他成算,我说的可对?”李若松眼神不错的盯着成栋,一字一句的说道。
成栋无奈的摇摇头,说道:”所以我才说最讨厌跟你们这种人打交道,太精了,我这人不聪明,所以从来不给自己找这种麻烦,行了,既然你问了我就简单的跟你说一下吧,免得你心里总是卡着事,不管怎么说,我现在的身份已经是你的,额,我是你的什么?不会是媳妇吧?”
李若松留意到成栋说出媳妇这两个字的时候,表情很扭曲,他笑了一声,回道:“正君,你是我的正君,在我们这里,女子为妻者称正妻,双儿为妻者称正君。”
成栋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夫人媳妇什么的,不然我真的有点不好接受,我以前的名字就是成栋,死的时候已经四十三岁了,我是遗腹子,就是我妈,额,我娘,怀着我的时候,我爹就去世了,等我读完大学,大学就是,这个晚点再跟你解释,反正就是毕业,不是,就是读完书要工作的时候,我妈,不是,我娘就也去世了。
后来我就一个人生活,没结过婚,不死,没成过亲,谈过几个女朋友,那个,我们那里风俗跟你们这里不一样,没有什么男女大防,不仅男孩可以读书,女孩也可以读书,我们的法律规定所有的孩子满了七岁都必须送去学校,哦,就是学堂,然后开始读书,最少要读九年书,大部分都会读十二年,小学六年,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大学四年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