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在作死的大道上直线狂奔(20)
“这里没有人。”江无言让开两个身位,抬头看着模样熟悉的少女。
“是我呀,朱丹玲!我跟你做过同桌!”少女急切的自我介绍,“高一转学了,咱们有两年没见过面,你还记得不?”
的确有这么一个人,江无言点头,“你变化太大,我一时半会没认出来。”
“诶,我这都是化妆的效果,还有衣服,平时我不怎么穿的,就今天,今天穿一下,”朱丹玲在他面前转一个圈,“好不好看?”
“很美。”江无言实话实说。
朱丹玲倒羞涩了,“你喜欢就好。”
她这话意思就复杂了,弄得江无言不知该如何接,也不用他接,救兵来了。
“我也觉得很美。”常玉面带微笑走来,“我都不知道,朱小姐,你居然跟舍弟认识。”
朱丹玲,“...”当然也不知道。
接下来自然又是一番沾亲带故的交谈,江无言听得直瞌睡,就在他快要睡着时,两人才笑着停止,不欢而散。
常玉在来之前就已解决完所有事,虽然有些为多余的插曲生气,可当他看到江无言昏昏欲睡的面颊时,脸色又迅速柔和下来,他轻柔的将弟弟抱起,抱到车里。
车里有暖气,可从酒店到车库这一段还是冷,江无言的意识清醒了,坐在副驾驶能跟常玉说上几句话。
“咱们一会儿去吃饭,哥知道你,今天晚上晚饭都没吃。”常玉兴致冲冲描述自己的计划,“现在十点半,吃完饭后还有惊喜,哥都安排好了,只要人去就可以了。”
“嗯”江无言索然无味的点头。
常玉是在s市中心消费最高的西餐厅订的位,包场,吃饭前请了个乐队吹啦弹唱,等音乐结束,一桌子法国菜晃得人眼睛疼。
江无言食欲不高,一盘烤鹅肝切了两块就不吃了,汤也只喝了两口,一半都不到。
常玉看他反常,关切的问,“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
江无言摇头,“没有,都很好。”
常玉皱眉,“你不舒服要跟我讲,有什么心事,你不跟我说,能跟谁说呢?”
江无言,“我没有。”
“你看你又来了,每次我问你什么问题你都这样,到底是不满意什么?”
江无言接着否认,“没有,都很好。”
他的本意是平息怒火,谁知常玉越说越气,“你的不高兴都写在脸上!我最知道你,你从我回到常家之后就没笑过一次,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失态道,“我对你不好吗?我这几年恨不得把你捧在手心里,为什么你要这样?连个笑都不肯施舍给我!”
还好是包场,不然常少爷这副模样被有心人看到,明天少不得要应对各种麻烦。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就想回到那个时候吗?可你看看现在的我,我还能回去吗?“
他深吸一口气,又说,“可我会有更好的未来,可以让你过上富裕的生活,这些你都看不到吗?你就不能,不能看看我,好好看看现在的我?”
“我没有的...”可不管常玉说什么,江无言只是否认,“你很好,对我很好,什么都很好,用不着为这些事烦恼。”
常玉不说话了,只看着他,却出乎意料发现江无言的脸上一片真诚,没有丝毫作假。
良久,看不出什么的他垂下头去,带着哭腔揉揉眼睛,“你别这么对我...”
这么有礼貌,这么...疏远。
江无言几乎要克制不住自己要去摸他打了发蜡的头发了,他在最后一刻止住念头,强迫自己起身,“我吃完了,接下来干什么?”
常玉也很快收拾好情绪,红着眼睛说,“你等一下。”
他拍手叫侍者收拾残局,在桌上新放一束玫瑰花,接着四周灯光全灭,中央的屏幕降下来,早已准备好的剪辑视频伴随音乐缓缓播放,那是江无言的日常。
视频缓缓播放,常玉跟着在一旁慢慢接解释,“我把咱们之前住的老房子买下来了,那其实是政府的,主人早死了,我从国家手里买地下来的,你看,就这个。”
“之前那个屋子又破又小,我找人给拆了,又重新按着原样再做一个,比以前好,会牵网线,装空调,电视,你有时间回去看看,想住也没问题,不过要等一段时间,等味散干净。”
江无言看视频,仿佛看到哪破破旧旧的房子倒了,脚踏三轮车与无数空塑料瓶被压在下,他看着它们变形,又被铲车无情铲走。
充满回忆的地方只剩下平地,接着一栋欺骗性的小楼房被快速建起,像占鹊巢的鸟。
“花花,生日快乐。”常玉的声音在耳边像起,视频就要播完,他问江无言,“有什么愿望?现在我都能帮你实现。”
“我想...”江无言听见自己说,“我想搬出常家住,我成年了,想要一个人。”
常玉的脸色随着他的话缓缓僵硬,视频结束,窗外响起刺耳的翁鸣,那一朵朵巨大的烟花轮番在天空亮起,火红的光像在对他的努力做出无情的嘲讽。
作者有话要说:
确定不给勤劳的我留条言吗?评论也可以哦
第29章 流浪记(9)
流浪记(9)
黑暗中有双手抚过他全身,指尖偏凉,略带薄茧,明明力道不大,可常玉偏偏无法挣脱。
有股奇异的力量阻止他任何其他念头,甚至希望这双手的主人能给他更多。
而如他所想,摸他的人压了上来,四肢纠缠着他的身体,形成一个熟悉的,相当依赖的姿势。
只与以往不同的是,自己起了不该有的反应,卑贱又可笑,甚至不敢声张。
攀上他的那人坐立起来,肌肤相触,常玉吐出几声急促的低喘。
“你想要我吗?”那人并未进行下一步动作,而是不紧不慢的说道,“哥,你想让我做什么呢?”
他清润的声音响在耳廓,单纯的诱惑让常玉恨不得将他压倒就地正法,可他不敢,怕动了,这个人这些事就要消散。
等待真是种痛苦的折磨,常玉不说话,少年也不肯放过他,而是隔着裤子慢慢腾挪,他模糊的气音,也像在低喘。
“哥,你摸摸我。”那人说。
“哥,我好喜欢你。”
“哥,我想跟你一直在一起...”
常玉日思夜想的话被对方一句句吐出,空气越来越热,达到一个节点,就在常玉就要忍耐不住反扑时,那人凑到耳边突然说,“哥,我长大了,我想一个人。”
一切归零,常玉睁开眼,黑暗与寂静充斥他的五感,堵住他的口鼻,使他呼吸不过来。
好不容易习惯这令人绝望的气氛,常玉起身走向浴室,那下腹的湿濡在提醒他:此刻他再也无法隐瞒,无法欺骗自己,这么多年对自己的弟弟究竟是怎样一种感情。
洗完澡后常玉换了身衣服,时间还早,本来需要去公司,可现在的他无论如何都静不下心来。
开会,签字,谈生意,这些都已不是他现在所想,常玉深吸一口气,在没通知管家的情况下第一次私自翘班。
他要去找一个人,道歉也好解释也行,一定要把他牢牢拴在身边。
寒风凛冽中,他朝江无言的房间走去。
常家有自己的别墅群,当年为了感谢江无言,也为了更好的照顾他,常玉本来在自己隔壁安排了房间,但耐不住长辈说闲话,经过数次弯弯绕绕,又只好让他搬到距自己最近的地方居住,一人住一整套小洋楼。
昨日不欢而散后,常玉一言不发将江无言送回这里,他们没再说话,常玉也放下人就走,他以为对方会回去乖乖睡觉,好好想一想,谁知当他进入这里时,里面居然空无一人,卧室里收拾的整整齐齐,没有被睡过的痕迹。
常玉心中一慌,忙冲下楼去问值班的佣人。
“您说小江少爷啊,他昨天没有回来啊,晚上好晚就看他一个人出去了。”见常玉神色不好,女佣补一句,“可能是有什么急事要办吧,兴许不一会儿回来了。”
“我,我都不知道...有什么要紧事,不能让我知道...”常玉捂着额头,失魂落魄出门。
他坐在车上手指颤抖的跟江无言打电话,对方一直关机,实在没办法,他又开始拨打自己身边所有能跟江无言扯上关系人的电话,逐个问过,却都一无所获,到最后实在没辙,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不情愿打了察轲的电话。
第一次照旧没接,第二次,随着一声困意十足的哈欠声,察轲的声音响起,“玉哥,什么事?”
常玉单刀直入,沉声问道,“小花在不在你那里?”
“啊...在...”对方犹豫半晌改口,“在不在你猜呢?”
“让他不要乱跑,我现在过来。”
他欲盖弥彰,常玉心中有数一路狂奔到达目的地,正撞上要从大门离开的江无言。
察轲跟在他身后,好像在讲什么有趣的东西,亲密得扎眼。
这一幕被常玉逮个正着,他开门下车一气呵成,不由分说的将人拉进副驾驶,一脚油门,两人再次扬长而去,把察轲甩在身后。
“为什么...不回家住。”车开出一段,常玉心中烦躁的想抽烟,却顾及江无言身体健康,强迫自己放下了手。
“偶尔抽一根可以。”江无言猜透他所想,面无表情递来烟盒,又低下眼回答他之前的问题,“我长大了,不能麻烦你,应该搬出来。”
常玉还是没接,心中更加烦躁,“那你就这样一言不发跑去别人家里借宿?你知不知道察轲是个什么人,你有多危险!”
他深吸口气,压下怒火又说,“花花,你扪心自问,常家对你不好吗?我对你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走呢?就算走,你又要走到哪里去呢?”
“我不能留。”江无言就一句,“不能留。”
“难道在我身边就这么让你难受?一分一秒都不愿意多待,啊?你说啊!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怎么变成这样了?”
他咄咄逼人,江无言只好低头,“我没有。”
“你说一套做一套,明明就有!”像是想到什么,常玉声音放柔,“我这些年是因为一些事情变忙了,可这是为了我们的未来,我都想好了,我整理完常家的产业,确保每年效益稳定,再向国外发展两年,攒够一笔钱,就回来跟你开家小店,继承人从旁系亲属培养挑选,也可以去孤儿院,我们可以...”
他语气激动,神态间可以看出有多憧憬这个虚构的未来。
可江无言并未给他想要的反应,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别这样,常玉,不可能的。”
“你跟我不是一路人。”他闭上眼睛,很久才睁开,“你将来要娶妻生子,常家需要你。”
“那你...真的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真的不喜欢我?”
“不喜欢”江无言攥紧手指,“所以你这样让我很不好办。”
“真的...”
“是的。”江无言,“我有很多的地方想要去看看,将来要离开你,可能几十年都回不来,..希望你能支持我。”
他这话像一块坚硬的冰,在两人间竖起一道肉眼可见的墙,常玉好久才找回声音,“好啊”他说,“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伟大的理想,你想做的事,哥哥都会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