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里的主角全都怨恨我怎么破(27)
裴异很生气,江弦这脚差点没把他踹萎,可再生气看见江弦疼的眼泪汪汪的样子,气也化成了一汪春水,最后被踹下床的反而还要安慰那个踹人的。
江弦是真没想到第一次会那么疼,他看着裴异被憋得一脸无奈的脸,很是内疚:“下次,给我点心理准备的时间,下次一定不会这样了。”
裴异:“……”好吧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谁叫我那么喜欢你呢。
所以最后两人还是靠着五姑娘互相抚慰了一番。
纵然如此,看着喜欢的人因自己的动作而发出动情的低喘,二人心中也十分满足,连带着高|潮的快感都变得分外强烈。
事后,裴异搂着江弦,吻吻他微微汗湿的鬓角,声音因情|事而变得有些沙哑,格外性感:“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大概是你从花船里把我接出来的时候吧。”江弦舔了舔嘴唇,那天夜里,月光下,裴异骑马带着他奔驰的样子,如同昙花般清冷而梦幻,却在他心里画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那初云公子可是掩饰的相当好,本宫一点都没看出来。”裴异勾起他的下巴,在他唇上一啄:“既然这样,以后就再不要做这种让我伤心的事……不要把我再推给别人。”
裴异说这句话的时候,并不似之前那样强势,反而有种哀求与委屈的意味。
“对不起。”江弦回抱住他,在他结实而又光滑的脊背上安抚似的缓缓抚摸着:“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这样了,我只是很害怕……”
怕面对你的感情,更怕面对自己对你的感情,总有一天自己会离开,到那个时候你又该怎么办呢?
如果可以,江弦也愿意留在东云国,但郭太傅那边肯定不会放任钟初云,等玉枢太子和东云质子死了,恐怕自己也无法再置身事外,到时候,还有办法达到HE吗?
裴异亲了亲他的发顶,语气笃定却又像另有所指:“别怕,一切有我,我永远是站在你这边的。”
江弦心里苦笑:“真希望你知道我在盘算怎么带着你叛国的时候也能这么说。”
“别胡思乱想了。”裴异对江弦现在躺在自己怀里还心事重重,一脸凝重的样子感到十分不满,于是他牵着江弦的手,移动到下腹,一边舔吻他的耳朵,一边低语:“小三皇子又精神抖擞了,初云公子会好好伺候他作为今晚的补偿吧?”
……
第二天早晨江弦难得的没被裴异拉去训练,裴异早起去上朝了,江弦坐在床上,低头就能看见自己身上好几个清晰的吻痕和一片狼藉床铺,竟然第一次发现早起训练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
现在江弦只感到胳膊和两腮格外酸痛,他甚至感觉自己的脸都肿了一圈——
裴异这家伙的战斗力简直惊人,如果昨晚真的做到最后一步,江弦十分怀疑他会不会真的把自己干死在床上。
这还真是叫人心情复杂。
江弦揉揉脸,又想到昨晚核桃他们都知道裴异在自己房间过夜,皇子与别国质子同寝共眠,就算他们想不到两人做了些什么,但待这事让东云帝知道了,心里恐怕还是会多一个疙瘩。
等裴异回来还是和他商量一下不要在外人面前表现的那么亲密比较好。
等江弦穿好衣服,正对着沾满两人液体的床单锦被发愁的时候,青面又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
“嘿呦!小哥你还活着呐!”神出鬼没的青面突然出声,差点把江弦吓得跳起来。
江弦见青面一脸揶揄地看着自己,翻了个大白眼:“您这是赶回来给我收尸来啦?真不好意思让您白跑一趟了。”
青面哈哈一笑,然后凑到江弦身边,指了指床:“昨晚挺刺激啊。”
江弦没接这茬,自言自语道:“这床怎么解决呢,如果彩秀他们看见了,我和裴异的事就肯定会曝光了。”
青面说他有办法,然后让江弦把床上那些东西收拾做一堆放在房间空地上,接着骷髅爪打了个响指,那些让人尴尬的布料就轰地一下燃了起来。
江弦看着那片红红火光目瞪口呆,并在心里为绝对不要随便招惹青面又加了一笔。
青面点燃的火看起来不像一般的火焰,仿佛有灵性似的,把那堆被褥被彻彻底底烧了个干净,连捧灰都没留下,而后自行熄灭。
等火灭了,江弦才想起来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你把它们都烧了,那我晚上用什么?!”
青面一摊手:“再找他们要一床不就好了。”
江弦:“……”那自己要如何解释之前的床褥不翼而飞的事?
裴异下朝连朝服都没来得及换,便急匆匆的先回金桂殿去看江弦,一进门就看见江弦坐在桌边面对着床发呆。
他从背后把江弦拥入怀里,亲了亲他的耳朵尖:“怎么了?”
打裴异进门江弦我就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檀香味,他回头看向裴异,满脸郁闷:“我怕床上的东西被彩秀他们看见,于是一把火把它们都烧了,然后才想到烧了之后我晚上就没被子了。”
裴异轻笑,掰着他的下巴与他接了个缠绵的吻,直到把人吻得气喘吁吁才满意地放手,说:“作为仆从,他们哪有资格质问主人。”
而后朝屋外喊了句来人。
不一会彩秀便低着头走了进来,裴异直接吩咐重新为江弦准备被褥,彩秀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不一会就带着另外两名宫女给江弦重新铺好床,果然从头到尾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等她们都退下之后,江弦才说:“以后我们在外人面前还是不要太过亲密了吧。”
裴异闻言原本笑意盈盈的脸立马冷了下来,眉峰微挑,不悦地看着江弦。
江弦赶忙解释道:“我不是不愿意和你在一起,我只是怕万一传出不好的传言,会对你不利。”
裴异听见这话,紧绷的脸才再次放松下来,道了声好。
江弦便把脸埋在他胸口蹭了蹭,嘟囔道:“裴异你好香,我可喜欢这个味道了。”
裴异便宠溺地笑着,原本站的笔直的身体放松下来,任由他像吸猫似的在自己身上蹭来蹭去。
好一会,裴异才略显犹豫地开口问道:“初云,在你心里,可有事瞒着我?”
江弦身体一僵,他抬头错愕地看了眼裴异,脸上因刚才在他身上蹭了半天而有些泛红。
但下一秒他便心虚地移开了目光,打着哈哈道:“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呀。”
裴异垂头定定地看着他,江弦觉得那目光好似两柄真实之剑,将他从头到脚剖开,把那些将不得光的谎言暴露在烈日之下,令他如芒在背。
“没有就好。”他听见头顶传来一声叹息,裴异将他重新搂入怀中。
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裴异的笑容里染上了一丝苦涩,如果怀里的人能坦诚些对自己,如果他真的就如他在自己面前表现的那般单纯……
那些他想隐瞒的东西,如果可以,裴异真的永远都不想知道。
……
东云太子裴寰下朝回到寝宫时,便收到了一封来自盛莲的亲笔信,约他在荷花池见面。
裴寰从第一次见到盛莲开始便一直对她念念不忘,可不知盛莲到底是着了什么魔,偏偏喜欢上了那个整日阴沉个脸的裴异,对于喜欢的东西当然要先下手为强,所以他为了娶到盛莲亲自去求了父皇赐婚。
结果盛莲在知道东云帝将她赐婚于裴寰之后,竟然在家大哭大闹了一场,甚至放话就算是死也不会嫁给他。
可想而知,如今当裴寰收到这封盛莲约他的亲笔信后,心里有多激动。
远远看见湖心亭里那个袅娜的身姿时,喜悦之情立马溢于言表。
他疾步走近盛莲,开口时竟还有几分腼腆:“礼部不是说大婚之前不宜见面吗?莲儿你怎么突然就来了呢。”
盛莲的表情却与裴寰完全相反,她拉着脸,连那清脆的声音都不愿再装,开口直言道:“我愿意嫁给你,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裴寰一愣,忙道:“什么条件?只要是莲儿你说的,别说一个条件,就算十个八个,只要本宫能做到,一定答应你。”
盛莲冷冷一笑,眼底闪现出如毒蛇般险恶的光,她凑近裴寰耳边,语气怨毒:“我要你替我杀了那个玉枢国的质子,公子初云……”
第35章 异术皇子VS心机质子【十六】
七夕过后便是夏末,再过十来天就是秋猎盛会,天气也逐渐凉爽起来。
托裴异的福,江弦现在的骑射技术有了质的飞跃,面对距离七十米的靶子,就算骑在奔驰的马上也能十中七|八。
又是结束一天训练的时候,两人并肩慢悠悠往回走,每到这时裴异都会屏退左右,于是这条平时就鲜有人往来的小道上现在只有他们二人。
裴异不失时机地牵起江弦的手,动作自然。
江弦看了看自己和裴异十指交错的那只手,不禁皱起了眉。
“喂,裴异。”江弦握着他的手抬起来,举到对方眼前,声音不太高兴:“我好像又变黑了点。”
其实江弦也不算黑,标准的小麦肤色,只是衬的他不再显得那么秀气而已,但和裴异比起来,就深了一个色号。
“我是不是没有刚来的时候帅气了?”江弦继续不高兴:“你会不会因为我的美貌不再而嫌弃我?”
裴异一听这话,顿时哭笑不得:“我说初云公子,你这个肤色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见过本宫什么时候怠慢过你吗?”
江弦咧嘴,一副牙疼状。
裴异低头亲亲他的鼻尖,对方心里那点小九九他怎么可能不明白:“反正你现在骑射技术也不错了,你如果不想再早起训练,那从明天开始便不去了就好。”
江弦闻言立马露出一口大白牙,笑得无比灿烂,伸手搂住对方的腰,趁机摸了几把占个便宜,然后踮起脚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才又牵着他往回晃。
从这条路回去,会先经过文庆殿,江弦与裴异道别,正要回金桂殿,却见从文庆殿门内走出来一个年岁偏大的太监,裴异看见他,脸色立马就变了。
太监先是冲裴异行礼,而后朝江弦也做了个作揖道:“初云公子请留步,陛下今日亲临三皇子寝宫,却听说公子与三皇子一同去了校场,于是特意派老奴在此恭候。”
东云帝二十多年没来看过裴异一眼,江弦可不认为他是真的想儿子了,而且指明要见自己——最近自己和裴异的确走得太近,他不会是听彩秀说了什么,于是亲自来查看?
江弦眉头微皱,看向裴异,对方的脸色这时也变得不太好,但还是冲他轻轻点了点头。
于是二人来不及换衣服就跟着那个太监进了文庆殿,朝大堂走去。
大堂内,东云帝正坐在上位品着茶,茶香满屋飘荡,很是清新。
江弦不太懂茶,但光凭这茶香也能察觉出并非凡品。
二人陆续向东云帝行礼,裴异唤了声父皇,东云帝放下茶盏,随意应了一声。
江弦这是第一次见东云帝,他看起来也不过四十来岁的样子,眼角已经有了皱纹,但细看之下和裴异还是有几分相似。
东云帝给二人赐了坐,又命人看茶:“这是今年新上供的龙井,寡人专门给异儿与初云公子带了些。”
裴异神情一暗。
东云帝却没注意到他的脸色,江弦却没有错过。
只听东云帝继续缓缓开口对江弦道:“公子初云初到东云,寡人整日政务繁忙,也没抽出时间问一声,在宫中住的可还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