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皇帝穿成豪门男妻[古穿今](62)
“六楼?”外卖小哥挠挠头,最后才想起来,“送过,一个长得很漂亮的男人。这几天他一直订外卖,但昨晚我送过来时,一直打电话都没人接。唉,说来也冤,昨晚我又跑了一趟,把东西又送回店里了……”
容熙听着听着,整个脸却突然变了。他紧紧要抓住外卖小哥的手,“快,你快告诉我,附近哪里有开锁的!”
祁颜那么认真细致的人,绝对不可能叫了外卖,却一直没听电话。黑的可能,就是他根本没办法听电话!
容熙火急火燎地找来了开锁师傅,等那扇门终于被破开,里面的场景顿时让他的心漏了一拍。
他心心念念的祁颜正裹着一张羊毛毯子,整个人蜷缩在沙发上,显然已经失去了意识。
容熙当场就冲进去把他抱起来,海里的人已经烧得像一团火。
他一路连闯了好几个红灯,才刚在最快的时间把他送到医院。
幸好,幸好他当时拦住了那个外卖小哥,不然……
容熙闭上双眼,虔诚地亲吻着祁颜白皙的手背。
就在这时,床上的人突然发出一阵呢喃。
他把头轻轻的凑过去,却听到了一声:“成玉……”
容熙的脸色当场就变了。
躺在病床上的祁颜只是呢喃了这么一声,又恢复了安静。
一只手,轻轻地抚上了祁颜的脸。这手的动作十分温柔,就像在对待珍藏多年的宝物。
容熙抬起头,床上的玻璃依稀映出了他此刻的表情。
那是一张充满了嫉妒的脸。
他对着玻璃上的人笑了笑,又站起身,轻轻地在床上的人额头上落下个吻。
“阿颜,容成玉不要你没关系,你还有我啊!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偌大的VIP病房里,空荡荡地回响着他这句不为人知的承诺。
祁颜醒了。
在昏睡了两天两夜后,他幽幽地在病床上睁开眼睛。
入眼的第一个人就是容熙。
“容……熙……”他一开口,却发现嗓子像火烧一样疼。
容熙正靠在床边打瞌睡,一听到床上有动静,他立马就醒了。
“祁颜!你醒了?先不要说话,我让医生过来看看。”
容熙立刻按了呼叫铃,很快护士就走了进来。发现病人清醒,她又去叫了医生。
等到医生过来做完一轮检查,都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还好,医生说你现在没什么大碍,再住院多观察几天就行。”
容熙从桌上倒了杯热水,直接凑到祁颜嘴边。这动作略显亲密,可祁颜以前就是个被人伺候惯了的主,倒也觉得没什么奇怪。
他抿了口热水,润润嗓子后才重新说话,“我是不是在家里昏倒了,是你送我来医院的?”
“说起来我都怕……”
容熙把去他家找不着人,最后破门而入的事重新说了一遍,“你怎么这么大意,人不舒服的话,你打个电话给我,无论多远,我都会在第一时间载你过来看医生。”
祁颜虚弱地对他笑笑,“谢谢你,容熙。”
“你呀……”容熙叹了口气,忽然又想到:“你睡了这么久,应该饿了吧?我去买点白粥给你。”
祁颜刚想开口,容熙又打断他,“没得挑哦,你现在这样子,只能喝白粥了。”
“……好吧。”
容熙走后,祁颜的笑容渐渐消失在嘴边。
他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中没有星光,窗上的透明玻璃依稀映出他的脸。
苍白,虚弱,没有一丝血色……
祁颜忽然想起一个词:弱柳扶风。
自嘲地笑了笑,想他一介天子,曾经手握九州万民的生杀大权。现在却像个女人似的,病殃殃地躺在床上。
这具身子……还是太弱了。
那天容成玉走后,他浑浑噩噩地坐在沙发上呆了一晚。第二天早上,他就感到明显的头重脚轻。一难受,他就更加不想出门了。
方明去了外地拍戏,他一个人在家靠着外卖过了几天。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又发呆,或看书……
这样过了几天,身体的不适感并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加重。在他整个人烧得迷迷糊糊之际,他知道自己该向外界求救。
身体依着本能打电话给了容成玉,可是对方并没有接……
意识逐渐模糊,在陷入黑暗的前一刻,祁颜甚至在想,会不会就这样能够回去大绥了?
可惜不能。
再次醒来,他还是在这个世界。
祁颜眨了眨眼,最终还是疲惫地合上眼睛,再次睡了过去。
“阿姨,粥舀上面那些,下面的太稠,他不喜欢。还有,水煮蛋再帮我加热一下,冷了怕对胃不好。”
“行咧。”老板娘干净利落地替他打包了一份白粥还有鸡蛋,“你对你老婆真好,她嫁给你真是有福气!”
容熙扬起一抹幸福的笑容,“阿姨你说笑了。”
“你看你天天准时就来买粥,现在像你这样对媳妇好的年轻人不常见喽。”
找完钱,容熙提着食物转身走入医院。走出电梯后,祁颜病房前却站着一个人。
容熙的笑容顿时消失了。
“啧,真是想不到,我们容总刚失去妹妹,现在看来,恐怕连‘夫人’都快成别人家的了。”
容熙收敛眼神,“请你不要乱说,容副总。”
容穆礼慢慢朝他走来,在距离他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
“要不是前几日我来看望一个朋友,倒没发现我们的容经理原来这么‘乐于助人’,放着公司的事不理,跑来医院为我们的‘总裁夫人’鞍前马后,就不知道我们那位容总裁知不知道?”
容熙沉着脸,“容副总,祁颜他是我的下属,也是我的朋友。于公于私,他生病了,我来照顾他是很正常的事。就算你到容总面前去搬弄是非,那也只是徒劳无功。”
“搬弄是非?”容穆礼嗤笑一声,“你未免太小看我了,我容穆礼还不至于低格到去做那种事。”
他盯着容熙,饶有兴致地说:“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对祁颜是什么心思,我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可你有没有想过,只要有容成玉,你永远都不可能得偿所愿。”
“你在说些什么,我一点都听不明白。”
容熙看也没看容穆礼,他径自走了过去。
在擦身而过的那一瞬间,容穆礼却按住他的肩膀,“容熙,你是个聪明人。我可以帮你得到祁颜,想通了,欢迎你随时来找我。”
容熙沉默数秒,才问了一句:“为什么?”
这话问得没头没尾,容穆礼却听明白了。他轻笑一声,“因为……我们是同一种人。”
不理会容熙讶异的眼神,容穆礼潇洒地转身走入电梯。
唯有容熙一个人站在那里,对着紧闭的电梯口陷入了沉思……
“放心吧,霍伯伯,我会好好照顾爸爸的。”
送走了霍天群,容成玉回到病房内,发现容少鸿正对着窗外发呆。
“爸,要是累了,就躺下去睡会儿?医生说你要多休息。”
容少鸿沉默地点点头,他忽然问道:“知道是谁把成琳的事爆给媒体吗?”
闻言,容成玉的身子顿然僵了一下,随后他非常自然地回答:“我查清楚了,是穆安。”
“他因为被我赶出容生的事怀恨在心,所以就想报复成琳。”
容少鸿攥住被子,满心痛恨地说道:“老二这儿子实在太狠了!”
“爸,您别生气。现在当务之急是你要先养好身子,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容成玉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容少鸿的身体,医生说过他现在受不得刺激,最好是安心在家休养。
“容穆安……我迟些一定会找他算账!”
容少鸿听容成玉这么说,也就放心了。他女儿死了,容少鹏那个儿子自然也要付出代价。
“哦,对了。”容少鸿正想躺回去,突然又想到,“祁颜呢?最近我怎么没见到他?”
虽然容成琳以前和祁颜确实有过节,但他了解祁颜,发生这么大的事。依祁颜的为人,不可能连过来看一下都没有。
容成玉沉默了数秒,最后还是状似轻松地说:“他……是想过来看你,可刚好身体不舒服,我就让他在家先休息。等迟些他病好了,我再带他来看你。”
“哦……这样也好。”
容少鸿不疑有他,他躺在病床上,容成玉帮他盖好被子。
就在这时,容少鸿按住他的手,语重心长地说:“成玉,现在容家就全靠你了。你要好好的,和祁颜安安稳稳地过下去,知道吗?”
“……放心吧,爸,我知道的。”
走出住院部的大楼,草坪上几个穿着病服的小孩子正在追着蝴蝶。
容成玉此刻不想回公司,也不想回家,他随意找了把空的石椅,一屁股就坐下去,也不在意十以上的灰尘会弄脏他那条几千块的休闲裤。
刚才,他不敢跟容少鸿坦白他要和祁颜离婚的事。
容少鸿会受不了这个打击。他看得出来,他爸很喜欢祁颜。
可惜……
优雅的音乐声响起,容成玉摸出手机一看,眼神顿时变得复杂起来。
“喂,李律师。”
“容总,是我。上次您说离婚的事,我这边已经按照您的意思,把文件准备好了,您看什么时候方便,请您和祁先生过来签个字。”
“……好,我们迟些过去。”
终于,他俩之间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先生,这边请。”
容熙跟着一个身穿旗袍的美女一直往前走,最后在一个房间前停下,门上挂着三个字:听海阁。
“叩叩。”
“进来。”
美女推开门,恭敬对里面的人说道:“容先生,您的客人到了。”
容穆礼朝容熙使了个眼色,“坐吧。”
门重新被关上。容熙环视周围,这个房间并不大,但是装潢十分高雅。
中间摆放了一张高档红木圆桌,上面还铺了层厚重的桌布。桌面上只有一瓶红酒,还有两个酒杯。
容穆礼倒了两杯酒,把一杯推到他面前,“95年的梅洛干红,试下。”
容熙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如何?”
容穆礼饶有兴致地盯着他,容熙却摇摇头,“不好意思,我对红酒没什么研究。”
“那可真是太遗憾了,你的人生会错失很多乐趣。”
容穆礼端起杯子品尝了一口,然后十分享受地叹道:“陈年的梅洛干红,就像一位温顺的美人,口感丝滑,让人回味无穷。”
他想了想,又别有深意地看着容熙,“不好意思,我忘了,你喜欢的是祁颜这种高岭之花。”
听到他这句话,容熙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在,“容副总,我今天来,是想问清楚那天在医院,你想跟我说什么。”
“不用这么拘谨,我的好堂弟。”容穆礼往后仰着身子,将整个人的重心都靠在椅背上。
“那天在医院,我不是说得很明白了吗?你想要祁颜,我可以帮你。”
容熙张口就要否认,容穆礼伸出手指摇了摇,“这里就我们俩,你再虚伪下去就没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