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皇帝穿成豪门男妻[古穿今](94)
怎么会这样?难道他回大绥了?
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他明明清楚记得,他是在和容成玉结婚的那套天府豪苑的卧室中入睡,睡前他还在看《左传》,这些他仍记得一清二楚,怎么会回大绥呢?
而且,镜子里他此刻一身红衣,加上这寝室的布置,俨然就是……
这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进来的人更是让他大吃一惊。
来人身形颀长,面容俊美非凡,头发绾起,他同样也穿着一身红衣。虽然这张脸已无比熟悉,可祁颜就是能清晰地分辨出这人的身份。
“谢……容?”
谢容笑意晏晏地走过来,“阿颜,你干嘛这么副表情?”
“我……”祁颜呆呆地看着他,一时间竟找不出任何语言。
面前的男人却是拉起他的手坐在圆桌前,“是不是很意外?我也很意外,没想到真有一天,我能娶到你。”
“谢容……”祁颜总觉得这一切就像在做梦,等等,梦?难道他现在是在梦中?
谢容轻轻抚过他鬓边垂落的长发,星眸里尽是深情,“阿颜,我的小皇子,你告诉我,这一切是不是真的?我曾经以为,这辈子我都只能和你恪守君臣之道,可没想到真的有这一天,你能当我的新娘……”
不,这不是真的……祁颜想告诉他,这一切并非真的,可话到嘴边,对上谢容那满载爱意的双眼,他又不忍心说出口了。
如果这一切都是梦,那他还让谢容心碎,是否过于残忍呢?
就是这么一犹豫,面前的男人欣喜地往他手里塞了酒杯,“我的陛下,要喝交杯酒了。”
不,应该拒绝他的!
他已经和容成玉在一起,又岂能和其他人共饮交杯酒?即便这人是谢容!
拒绝的话正想说出口,可他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了。接下来的一切,他就像是个看客,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伸手与谢容交手同饮合卺酒。
等酒喝完,男人温柔地打横抱起他,慢慢向床边走去。
不,他绝对不能和谢容……
心里在拼命呐喊着“不行”,可他身体却是软软地倾倒在谢容怀里。
谢容轻轻地将他放倒在红色床塌间,眼里尽是无限柔情,“陛下,今晚就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了。”
谢容,你快清醒点!我并不同意!
男人俯身在他眉间烙下一个吻,修长的十指伸向他的衣领……
红色的床缦被一把拉下,遮住了里面无限春光……
祁颜感觉自己陷入一个奇异的梦境中,他明明不应该,可身体却自动沉溺其中,与谢容交颈缠绵。
这一晚,身上的男人对他倾尽了一生的温柔。
迷蒙之际,他依稀听到男人说:“阿颜,这是为夫送你的聘礼……”
祁颜睁开眼,就见一枚碧绿通透的玉佩,上面雕刻着四个字:二人合心。
他想说,他已经和容成玉结婚了,不能再接受他这份礼物。可是身体越来越累,眼皮像是有千斤重,他挣扎了几下,重新陷入黑暗中。
祁颜迷迷糊糊睁开眼,入眼又是那盏熟悉的吊灯。
这是……他和容成玉的卧室?
神智逐渐变得清明,祁颜揉了揉眼,发现自己并没有看错。
吊灯、衣柜、落地窗……这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
他坐起身,发现身上并无任何不适感。
难道,昨晚真的是梦?
可如果是梦,那梦里的感觉却又太过清晰。他现在还能记起,身上男人的温度,以及那席卷一切的快感……
祁颜双颊不可抑制地发热,红被翻浪,颠鸾倒凤,昨晚那场交欢实在是太香艳,它仿佛真实的存在过。
可他掀开被子,自己的睡衣还穿得好好的,难道……真是春梦了无痕?
跟祁颜不同,容成玉这一觉就睡到将近十二点,他会醒还是因为门铃一直在响。
他挣扎着起床打开门,才发现是他那个大学同学。这同学是个美国人,难得来一次这边,就想在当地好好玩几天。
容成玉想着以前读书时两人关系不错,也就应承下导游的工作,准备带他在这边转几天。
他刚洗完澡,就接到了祁颜的电话。
心想着糟糕,昨晚竟然忘记和他说晚安,没想到对方的语气反而有些不安,“成玉,你什么时候回来?”
容成玉看了一下正坐在沙发上的老同学,略微抱歉地说:“我在这边遇上一个大学同学,他想让我陪他在这里玩个一两天。老婆,你没事吧?”
电话那头很快调整情绪,只是平和地说了声:“那没事,你好好和他叙叙旧。”
挂断电话,容成玉宿醉刚醒,脑子还有点转不过来,只想着待会得好好买个礼物回家哄老婆。
这边祁颜却是有些不安,他总觉得昨晚的梦有点不正常。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自从和容成玉在一起后,他已经很少会想起谢容的事了。
虽说当年是他对不起谢容,可毕竟往事已随风而去,他就算再怎么后悔,也没办法弥补死去的人。他现在已有明确的认知,容成玉并不是谢容!
他就算再亏欠谢容,也不能用弥补的心态去对待容成玉。容成玉是他的爱人,理应得到他一份完完整整的爱。
可昨天那场梦却让他感到害怕!
难道,他潜意识里,还是把谢容和容成玉当成一个人?抑或者,他爱的人其实还是谢容?
不,不是这样的!
祁颜理了理思绪,告诉自己不能被这么一个荒唐无稽的梦扰乱心神。
他如今是二十一世纪的新人类,要相信科学才对!
敛了敛心神,祁颜重新翻开文件夹,批阅秘书送过来的合同书。
容成玉陪着老同学在西城市转了几圈,西城以前是古都,自然保存着不少文化遗迹。他以前每次过来都是因为公事,根本没时间好好游赏,借着这次机会,他反倒能认真欣赏这古都风韵。
两人走着走着,又到了西城市博物馆。
故地重游,容成玉心中也无比感慨。上次来时,他还记得自己沉浸在自己是谢容替身的悲伤之中,这次不同了。
跟祁颜一路风风雨雨走过来,他看得出祁颜的心,是真的在自己身上。再去介意谢容的存在,倒是自己杞人忧天,没事找事干了。
重新进去博物馆参观,里面展出的依旧是上次他见着的那几件古物。
不过他听到一个惊人的消息,前些日子竟然有盗墓贼进了宁山将军墓!据悉现在已确定有几件墓葬品被盗,至于盗墓贼……警方现正在全力抓捕。
宁山将军墓自从暂停挖掘以来,就一直被国家派武装力量把守着。由于上边专家还没制定出稳妥的挖掘方案,现在整个挖掘工作也无限期搁置。虽然专家学者就目前出土的几件墓葬品在研究,可缺乏其他史学材料支持,也没能得出个结果。
容成玉心中唏嘘,可到底这不关他的事。他现在和祁颜和和美美,自然不会再在意这已死的谢大将军。
两人从博物馆转了一圈后,又去了其他景点。
为了给祁颜买礼物,容成玉特地去逛了下西城的古玩店。像这种古都,古玩店简直是遍地开花。容生虽然也做玉石珠宝,但祁颜毕竟是从古代来的,他想淘件珍奇的古玩给他。
容成玉千挑万选,最后买了只黄玉小狮子。据说是明代珍品,他听老板说狮子有镇宅辟邪的功效,就想着这狮子玉色通润,让祁颜放在办公室也好。
就在容成玉欢欢喜喜欣赏西城夜景时,祁颜坐在床上,却有些忐忑不安。
忙完一天的工作,当头脑一放空,昨晚梦里的画面又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
《左传》怎么看都看不下去,眼下这卧室只有他一个人,祁颜只要静下心,就会想起昨夜谢容是怎么爱抚他,又是怎么在欢愉之际一遍又一遍诉说爱语……
不行!他不能再这样下去!
祁颜合上书,干脆打个电话给容成玉。这种时侯,他需要听到容成玉的声音。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那边是容成玉轻松愉悦的嗓声,“喂,老婆。”
祁颜也没什么特别想说的,单纯就是想听对方的声音,两人随便聊了几句后,电话那头的男人才开始察觉他有异样。
“你怎么了?睡不着吗?”
祁颜很少这样和他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特别是他现在人在外面。
梦境的事难以启齿,祁颜只能顺着他的话答道:“嗯,有点累,睡不着。”
容成玉此时刚好看到一个街头卖唱的文艺青年,他突然提了个建议,“要不,我唱歌给你听吧。”
祁颜愣了愣,显然没想到对方居然会起这种心思,“……好。”
电话那头男人轻咳一声,优美的嗓音缓缓唱道:“不知道为何你会远走,不知道何时才再有对手,我的身心只适应你,没气力回头……”
这是……前阵子他最爱听的一首粤语歌。虽然夹杂着些纷杂的背景声音,可男人低沉优雅的歌声,还是给他带来了安宁。
他就这么静静地听着,直到睡意渐渐袭来……
“为何没力气去捉紧这一点火花,天高海深,有什么可拥有……”唱完第三遍的最后一句,容成玉感觉对方已没有什么反应,特地轻声问了下:“阿颜,你睡了吗?”
回答他的,依旧是一片安静。
看来是睡了。容成玉对着屏幕莞尔一笑,“晚安,我的宝贝。”
第二天一大早,容成玉就和老同学分手,准备坐飞机回明城。
为了怕那黄玉狮子会碰坏,他特地随身带着。可没想到就在快上飞机的一刻,他身后突然人潮涌动——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的男人急匆匆地朝他撞了过来!
☆、95.容成玉是谢容吗?(二)
容成玉虽然人高马大, 可架不住对方突然这么一撞,他和那男人一起都摔到地上。
容成玉只匆匆瞧见他的脸,可对方撞了人, 却连说声对不起也没有, 直接就爬起来走了。
这素质也太低了!
容成玉在心里埋汰了一句,随即站起身, 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候机室里响起了准备登机的广播,他赶紧拉好行李, 准备登机。
从西城飞到明城就得四个多小时, 下机后还要再坐一个多小时的车,才回到天府豪苑。
等他真正踏进家里的门, 外头早已是华灯初上。
以往这时间, 祁颜应该才刚下班。更何况没有他在家里, 那个秉承着“君子远庖厨房”的陛下, 决对不会在家里吃饭。
容成玉掏出钥匙打开门,里头果然一片黑暗。他先是关了门,手正伸向墙壁要摁下吊灯的开关。
黑暗中,一具温软的身体却贴了上来。
“老公,你回来了。”
跟以往清冷的嗓音不同,这声“老公”叫得有些甜,又有点媚。
容成玉下意识搂住怀里的人, 脑子还有点转不过来。
在他的记忆中, 祁颜会主动叫他老公, 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在床上被他折腾狠了!今晚是吹的什么风, 这朵高岭之花竟然会变得这么又娇又媚?
他这一发呆,立刻就引起怀里人的不满,“嗯?”
回过神,容成玉压抑不住激动,环住怀里人纤细的腰肢,直接先吻上那诱人的唇瓣。
一吻将歇,他才啪的一声打开灯。
怀里人明显有些情动,白皙的容颜上透着绯红,诱得他心猿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