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将军是我心尖宠[重生](44)
宋淮拧眉,二堂兄是出了名的酒缸子,和他拼酒……
他虽在宫宴上见过齐瑄饮酒,但仍不太清楚他酒量如何,正想替齐瑄婉拒,就被父亲瞥了一眼,问:“你也想喝?”
宋淮:“……”父亲怎么也跟着起哄啊……
齐瑄在桌下拉住他的手,对宋浩道:“阿淮酒量不佳,我替他喝。”
宋浩举起自己面前的酒坛子,冲齐瑄道:“王爷是个爽快人,干!”说完便仰着脖子咕咚咕咚地灌酒。
齐瑄:“…………”
宋淮捂脸,简直不忍直视。
眨眼间,宋浩将坛子一反扣,一滴不剩。
而宋淇和宋治两兄弟则一副兴致勃勃看好戏的样子,就连宋骁也转着手中的酒杯,玩味地打量着齐瑄。
齐瑄认命地捧起了酒坛子。
宋淮转身嘱咐下人准备醒酒汤。
用完午饭,宋骁准备回营,宋浩却拉着齐瑄开了第三坛酒。
而宋淇、宋治赶紧把欲要劝阻的宋淮拉走,宋治还故意激他:“阿淮,你这还没过门呢,怎么就跟小媳妇似的担心起你家相公了?”
宋淮羞恼:“堂兄!”
宋淇还记着齐瑄上午打败了他,想趁机报复一下,也拉着宋淮不放,道:“放心吧阿淮,喝不死,顶多就睡两天。”
宋淮:“…………”这话你下回喝醉了同堂嫂说了试试看?
不对!什么堂嫂!他才不是……不是齐瑄的小媳妇!
齐瑄看着宋淇、宋治把宋淮拉走,还冲他挥了挥手。
他已经有些醉意了,但神志还算清醒,抓着酒坛子问宋浩:“还喝吗?”
宋浩眼中一片清明,仿佛方才下肚的都是水,道:“不喝了,喝坏了你,阿淮会找我打架的。”
齐瑄轻笑一声,放下了手中的酒坛子。
宋浩问:“王爷如何看待我们阿淮?”
齐瑄看向他,一字一句道:“视若珍宝,千金不换。”
宋浩却故意钻牛角尖,笑问:“只值千金?”
齐瑄摇了摇头:“至尊之位亦不换。”
宋浩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收了笑,正视齐瑄,“王爷能保证始终如一么?”
齐瑄笑着摇头,见宋浩皱眉,才道:“你们是不是,都把阿淮当做小孩子?”
宋浩被问得一愣,张嘴想反驳,却一时语塞,他们几兄弟确实习惯了将阿淮护在身后,却忘了,阿淮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弱不禁风的小孩了。
不对,阿淮一开始就不比他们弱,只是他们先入为主,觉得他是弟弟,需要被保护。
齐瑄:“我从前也觉得他少年心性,怕他待我不够认真,怕他只是一时兴起,怕他根本不懂情爱,怕他反悔……”
“所以把他当孩子一样护着,宠着,想让他只看着我,眼里心里只容得下我一个。”
“后来才知道不对,他不是小孩子,他虽然不够成熟,不够果决,但是他勇敢,坚韧,热忱。他不需要过多的保护,也不需要我们去教他如何选,如何做。他能做好。”
“而我只希望,他同我在一块能自由自在些,无论他是定北侯世子,是宋小将军,还是宣王妃,无论他喜欢何种身份,担着何种责任,我都与他一道,不离不弃。”
作者有话要说: 瑄瑄:哼!你们山兄弟加起来,也斗不过本王!
淮淮:你把舌头捋直了再说话。
瑄瑄:【抱住淮淮的腰】媳妇我错了,都赖小舅纸,硬拉我喝酒!
淮淮:……【戳瑄瑄额头】臭死了!
今天算五分糖?
第42章 战事
下午的训练是单兵对练, 奈何宋淮心神不宁, 记挂着和宋浩拼酒的齐瑄, 在演示招式时, 竟一个不留神输给了宋淇,把宋淇得意的,恨不得放一百个炮仗昭告天下。
天色渐晚, 收营的号角声一响, 宋淮迫不及待地牵马回家, 却没想到,在大营门口见到了齐瑄。
齐瑄和宋骁站在一块,归家的将士们同他们问好,道别。齐瑄和蔼可亲地对他们点头, 接着便越过众人看见了宋淮。
和宋浩比完酒, 齐瑄回屋里躺了会儿,待酒醒得差不多, 就带着长康和唐铮在北州城转了一圈, 又去了军营。
他暂时没有插手军务的打算, 却必须熟悉北疆和北卫军的情况。
中军大帐是宋骁处理公务和召集将领议事的地方, 如今旁边增设了一个监军的营帐, 供齐瑄理事。
宋骁派书记官把军中的账务、名册送过去给齐瑄查验。
人数,编制,军器,军饷,粮草, 其余物资发放,齐瑄都有了大致的了解,顺便还知道了每日将士们出操和收营的时辰,训练的内容。
看完这些,齐瑄估摸着差不多到了收营的时间,干脆等一等阿淮,而宋骁原本也是每日同阿淮一道归家,于是便有了两人一块在大营门口等人的场景。
宋骁见宋淮出来,翻身上马,顺着归家士兵的人流慢步往前,齐瑄在原地等宋淮牵着马走上来,驱马与他并行。
宋淮打量着他的脸色,见他气色尚好,精神也足,悄悄松了一口气。
“担心我?”齐瑄倾身靠近他,笑着问。
宋淮有些不悦,心想自己替他担心了半日,他倒好,一副嬉皮笑脸春风得意的样子,可又觉得为这种事赌气真跟……小媳妇似的,便甩掉那点不好的情绪,顺着他的话问:“可有不适?”
齐瑄猜到一点他的心思,笑道:“不曾,睡了一觉酒就醒了。”又倾身凑近些,低声道:“就喝了两坛,下回不喝了。”
宋淮被齐瑄哄得不自在,抖了抖缰绳离远了些,心里骂道,谁爱管你啊!骂完又暗自懊恼,怎么越来越像个替他操心的小媳妇?
都怪三堂兄!尽胡说八道!
“阿淮!”说曹操曹操到,宋淇和宋治骑马从后头跟上来,又同齐瑄和宋骁打了招呼。
宋治小声对宋淮道:“跑那么快作甚?也不等等我们。”说着还瞥了齐瑄一眼,冲宋淮眨眼,那表情分明是在说我就知道你归心似箭。
宋淮被三堂兄猜中心思,有些羞恼,别过脸不搭理他。
谁叫他和齐瑄都是男子,堂兄们开起玩笑毫不顾忌。换做大堂嫂,虽性情直爽泼辣,但毕竟是女儿家,几兄弟对她也颇为敬重,不会拿她与大堂兄顽笑。
到他这里,齐瑄成了弟婿,几兄弟竟肆无忌惮起来,宋淮毫无办法。
齐瑄又凑近宋淮,道:“不妨事,随他们去。”
宋淮感激他的周到体贴,冲他抿唇笑了笑。
“诶!那不是冯寄吗?”宋治突然道。
宋淮和齐瑄抬头看过去,正好看见一个三十出头、中等身量、长相文雅的男子,举手投足的气质像个书生,却背着个竹篓,靴子上还沾着淤泥,站在路边,逆着人流张望。
这一抬眼的功夫,齐瑄几人的马已经走到了冯寄身前。
冯寄对几人拱手行礼:“大将军,小将军——”刚到宋淇、宋治这,就被宋治打断了:“冯军医又去采药了?”
冯寄笑道:“去城外走了一躺。”
宋淇也笑了笑,揶揄道:“冯军医可来晚了,我方才看见刘参将已经归家去了。”
冯寄愣了愣:“啊,竟是来晚了。”又微微笑道:“罢,那我也归家去了。”说罢就冲几人拱手道别,转身往回走。
“冯寄!”
前方忽然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喊声,只见不远处一个穿着铠甲的高大男子,也正逆着人流四处张望。
一时间,周遭士兵纷纷让出道路,一直让到冯寄跟前,让原本到处找人的刘成一眼就看到了他,眼神骤然一亮。
“呆子!”冯寄笑骂了一声,朝他走去。
刘成跑过来,也看见了宋骁等人,连忙拱手行礼,宋骁对二人点了点头,驾着马继续往前。
齐瑄跟着宋淮一道前行,擦身而过时,见刘成动作迅速又熟练地取下冯寄背上的竹篓,背到自己左肩,而右手牵住了冯寄。
冯寄任他牵着,笑骂:“都归家去了,怎地又跑回来?”
刘成:“我这不发现你不在家么?怕你还未回城,幸好有人告诉我瞧见你了。”
齐瑄只听见这两句话就与二人错身而过,还转头看了一眼,看见二人牵着手缓缓走在他们后头,经过的士兵冲二人吹口哨,冯寄笑了笑,倒是刘成红着脸赶那小兵:“去去去!”,牵着冯寄的手却没有放开。
齐瑄回过头,问宋淮:“那两个人可是一对郎君?”
在大宁朝,男子与男子成婚,不以夫妻相称,而是称对方为郎君。只不过,嫁作男妻的那个男子会冠上夫姓,地位也会稍低一些,所以多半也会喊自己郎君“夫君”、“相公”。
宋淮点点头。
齐瑄叹道:“瞧着颇为恩爱……”
宋淮想了想,放慢速度与父亲和堂兄拉开距离,对齐瑄讲起往事:“两人是同乡,刘参将来参军,冯军医跟着来了,但身手不行,倒会点家传医术,便做了军医。”
“有一回出兵迎敌,刘参将没回来,冯军医跟着士兵去战场搜救伤患,捡回来好几个重伤的,一直没发现刘参将……”
“大家都以为找不到,没想到冯军医把刘参将从尸堆底下刨出来了。”
“伤得挺重,差点就救不活,谁知刘参将醒了之后就说要和冯军医成亲,让父亲给他们证婚。”讲到这里,宋淮笑了笑,道:“成亲的时候,刘参将还吊着一只断胳膊。”
说完宋淮偏头看向齐瑄,却突然被齐瑄握住了拉缰绳的手,齐瑄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挺好的,患难与共,至死不渝。”
宋淮明白了他的意思,脸颊开始发烫,慌忙看了眼周围,动了动手腕,没抽出来,无奈低声道:“知道了,快些松开吧。”
身旁经过的士兵也冲他们吹了声口哨,一阵哄闹声中,齐瑄放开了手,宋淮驱马往前赶了几步,与他拉开距离,耳背都烧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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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光十年八月初五,大宁与出使北狄的使臣赵真失去联络,北卫大将军派人与北狄交涉无果,北州军与北狄驻边军发生冲突。
八月初七,北狄挑衅,将使臣赵真的首级送至北州边境。北州军全军哗然,北卫大将军怒极,请旨发兵北狄。帝允。
实际上,宏光帝的御令还没有到达北疆,宋骁就已率领北卫军穿过小月草原,直逼北狄边境。
小月草原是北州与北狄接壤之地,舆图上,两国以小月河为界,但小月河不过是一条不足两丈宽的浅水溪,两国的百姓放牧时,牛羊经常跨过小月河,“进犯”敌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