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死对头都被夺舍了[穿书](102)
作者:绯瑟
时间:2019-06-13 18:47:18
标签:穿书 传奇
当然不成,气剑不是徐道莲的指剑,他的指剑比气剑更阴诡,也更毒辣。
这人一抬手,指尖里忽的冒出五个血点,他竟是自指尖中迸出五根小针!
细如牛毛,迅如闪电,无声无息更无光亮,
如一般人正面对敌也难防,被声东击西的秋花旋就更加难防。
秋花旋先退后进,三步浅退,而后身形往下一低,像一个陀螺般从地上弹起,你永远想不到一个身材娇瘦如她的女子,会有这样迅猛的弹跳、爆发,以及这种匪夷所思的速度。
她不怕受伤,受的伤势越重,激发的神功越猛。
这本是极好,可秋花旋面色一变,她发现了这针上有毒。
徐道莲五指袭去,秋花旋的肩上一点红忽的变成了一大点红,一股气劲竟从肩上伤口透骨穿肉而过,直接透穿了背部,在背上形成了一大片越蔓越开的血渍。
楚慎立刻出手,他一手接过燕择一掌半空拍去,小风拍成一道大风。
沈叹瞬间出剑,一剑云龙抖擞,直刺徐道莲左胸心脏处。
楚恪于地上一滚,闪到徐道莲身后,一剑点向“风门”穴。
巫云光则半空一扑,似要扑到这满身是伤的秋花旋身上,护她一个周全。
楚慎拍出的一掌把徐道莲的手拍移了半分,因这偏离的半分,沈叹刺出的一剑反离得他胸口更近,徐道莲却往后一躲,正巧送到楚恪送来的一剑上。
背上一点剧痛由点扩成面,他知道自己身上多了一点触目惊心的红,可不能停,徐道莲咬牙一跺,往后打了一指,指揉上剑尖,剑颤如灵蛇吐舌,他借着剑势翻转身子,如一只兔子迅蹿出笼,一瞬间逃至黑暗处。
燕择被楚慎解了穴道,顺手夺过楚恪的剑。
他正一口气憋在胸口出不来,这下可不来劲了?
于是一剑破空而出,疾闪而至,像天空里最亮的一颗星子落在这黑暗的牢房。
一剑势不可挡,擦过沈叹的眉越过巫云光的眼,顺带着留下一阵劲风吹乱了秋花旋的发,燕择的脸得意而冷酷,张狂傲慢得不可一世,他就是要让这群人看看,谁才是真正的用剑行家!
那一剑果然追到了徐道莲的背后,且越来越近,近到几乎要刺破肌骨的一瞬,黑暗处忽发出一阵极轻极小的响儿。
像是一只猫蹑手蹑脚地靠近你,又像是一只鸟轻轻地扇了翅膀,燕择忽的瞳孔骤缩,手腕微震,剑从直去一线变成折回婉转。
折去哪儿?为何折剑?
折回胸口,护住心脏!
黑暗里忽的发出一道白光,一瞬间由远及近,转眼就到燕择面前。
而燕择呢?他一招化作十多招,短短的一个呼吸间竟出了整整十六剑。
十六剑都打在这道耀目的白光上,才算灭了冲力,他再后退、猛撤,一个回身乱踢,才算把这发光发亮的玩意儿给踢到了地上。
燕择定睛一看,发现那发光的玩意儿不是别的,竟是一个涂了亮粉的小铁球。
暗箭伤人还敢涂了亮粉?这是什么七头八脑的嚣张玩意儿?
然而这玩意儿还真奏效,至少徐道莲早已逃之夭夭,他想追上去逮住这人,却被楚慎一把按住,眼神里满是警告。
“穷寇莫追,我教你的你全给我忘了?”
他本以为燕择会一顿火爆出来,不料这人目光闪闪亮亮地问:“你是不是担心老子担心得要死要活?”
这个时候还来这个?这混账玩意儿脑子里装的都是啥?
楚慎又笑又气,忍不住想揪他的脑袋,可侧过目光看见沈叹,欢喜甜蜜的心思凉了一半。
沈叹默不作声地观察着他与燕择的互动,此刻才走上来道:“有个问题,不知当不当问?”
楚慎笑道:“我瞒了沈兄一些事,的确是该被责问的。”
沈叹道:“你知道我想问的是什么?”
楚慎笑道:“沈兄想问我和楚慎什么关系?”
沈叹摇了摇头,温和的目光难得地带了点锐利。
“我想问的很简单——霍闲非,你是不是就是楚慎?”
楚慎心里一“咯噔”,他是怎么直接得出这个结论的?
第91章 大佬的地下探险
楚慎无视了燕择目光中的警告, 略过了楚恪面上的困惑,他只一动不动地看向沈叹,看了良久,忽的展颜一笑,像听到了一句可爱又迷人的玩笑话。
“好端端的,你为何会问出这样的话?”
这话在沈叹耳里却不像是玩笑话, 他开口先是一道叹息, 像一道从天而降的幽云。
“大敌当前, 我本不该说别的。可若不问个清楚, 我死了也抱憾,做鬼也冤屈。”
“沈兄的话我不明白,敢问我全身上下, 哪点像秦门副门主?”
“从身材到相貌, 你全身上下没有一点与楚慎相似,可你的行为举止,你会的, 你能的,都与那楚慎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楚慎无辜地笑了笑:“我会什么?我能什么?”
“你会楚慎的绝学,你能驱使秦门五杰, 让楚慎的朋友为你所用,甚至是秦门门主本人,也对你言听计从,说不出的敬重。”
楚慎暗暗回想自己露下的破绽,一件二件的都不干净, 都有破绽,于是心中感慨自己居然能瞒这么久,还真是个小小的奇迹。
心里一片松软,他面上仍死鸭子嘴硬道:“这能代表什么?你是觉得——我与楚慎之间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关系?”
沈叹道:“我本来也是这么想,但后来改变了想法。”
“怎么改的?”
“身材相貌一样的小侯爷,都能是个替身,为何身材相貌不一样的人,就不能是同一个人?”
楚慎忍不住笑了,他发现对方的话简直越来越有趣,也越来越可怕了。
“你是觉得我易了容?难道如今的秦门楚慎,只是一个替身?”
这样可怕而又荒谬的话一落地,巫云光已听得两耳直竖,脊背发凉。
可沈叹却面上坦然,他只觉得越想越是清晰,一切模糊的奇异的细节都慢慢浮上来,几乎要拼成一块儿完整的图,只差几个碎片还未找全。
“我与你这么多天相处,自然能看出你并非易容。”他目光一闪道,“但今日见了这位秋姑娘,我才想起江湖中各种奇异功夫都有,有些功夫能换骨缩肌,使人相貌身材都发生极大的变化,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儿。”
不管上官崇是个怎样的人物,沈叹是个再谦和不过的人,他甚少针锋相对,如今能说出这样的话,绝非一瞬而成,而是深藏久埋的疑惑达到了一个临界点,再多就埋不下,只能在此刻溢出、爆发,大白于人前。
但楚慎也不怕,他反倒觉得轻松。
对方能坦率问出,说明还是信任占了上风。但凡有半分恶意,这人都不会直白白说出,有的是法子在暗处试探。
想到这里,楚慎微笑道:“我若真是楚慎,有的是法子救人,何必亲身犯险,来这污秽遍地的侯府?”
沈叹一愣,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
这人若真是楚慎,那万象神功就不会止于这一层,一出手就叫宵小横尸,徐道莲连逃都不必逃。
这人若真是楚慎,大可利用秦门的势力来夺取自己想要的东西,那些秦门好手想挑几个就挑几个,何必拉着一个假小侯爷,还有一个沈叹,两个不成气候的人来这卧虎藏龙的侯府?
如此自相矛盾,疑点重重,实在叫沈叹难以说服自己。
人若连自己都说服不了,那就别提说服对方或路人了。
楚慎叹了一口又长又苦的气,“我的确有事儿瞒着沈兄,但我也有无法言说的苦衷,若是沈兄还肯信任我,等侯府的事了结后,我会给你一个完满的答复。”
这话翻译一下,等候府的事了结后,我会编出新的一套谎。
这次的谎会更完满,更妥帖,更加贴近现实,令你无法察出破绽。
你或许可以生活美满,可以顶着一个清清白白的身份行侠仗义,但你永远都别想从我这儿得到真相。
除非你选择自己去挖出它,挖出那血淋淋的,根本不忍一视的真相。
沈叹想了一会儿算答应了,燕择却把这句话读得明白,放在剑柄上的手也慢慢地挪了开去,无论是第一次见面还是现在,他从未放下对沈叹的杀心,不过是楚慎一力拦着,才不便动手。
于是这杀意只好烂在肚子里,和那些恨怒一块儿烂成泥,臭在五脏与六腑。
这厮究竟为何一心袒护沈叹,袒护一个几乎害死他的人?
对着爱你的人百般出难题,对着杀你的人一个劲地宽容,这是什么道理?什么人物?
没良心的混账,有恃无恐,是非不分,实在可恶!
燕择不明、有恨,可又不舍得真的去恨楚慎。
恨不值得,只好怨气盘踞在心头,怨到后头成了说不清的东西,他就给楚恪抛去一个眼神,发现这人也是一脸困惑,话全听不明,根本不知沈叹是何方人物。
还好,有个比他更傻更惨的。
看来可以拉个苦主同盟,和这弟弟一块儿去逼问楚慎。
这样把握更大些,被揍一顿的机会更小些。
小九九都按到心底,眼下还是追击徐道莲要紧。
前方的烛火都被灭了,于是几人关了铁门,拿了火把,一路向前,走到一处就点亮一处,观看监牢里的动静,发现大多数牢穴都空无一人,犯人都像是被转移了。
楚慎转头去问秋花旋,这人说地牢不止一层,往下还有两层,越往下关的犯人越重要,牢门也越坚固,有些牢门的钥匙只有徐道莲身上才有。
但这还不够,他还想再问秋花旋一句。
“你混入这侯府究竟是为了谁?”
秋花旋沉默良久,终于还是给出了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