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死对头都被夺舍了[穿书](145)
作者:绯瑟
时间:2019-06-13 18:47:18
标签:穿书 传奇
这人不说话,楚慎只能自己把话接下去。
“不妨和你说,哪怕天底下人都死光了,我都不会想和这厮合作。但为了你和楚恪,陷阱也值得一跳。”
燕择默默竖起了大拇指,他最爱看楚慎这嚣张霸道的样儿,这人最好永远别颓下去,别让他回想起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楚三哥。
可该说的还是得说,燕择想了想,话锋一转:“他毕竟是商镜白,别小看了他。”
他是不敢小看你,可你若是小觑他,小心赔了弟弟又折兵。
楚慎忽然走上去,一把捏住了他的脸。
“你今天夸他夸得够多了,就不能夸点别人?”
比如说站在你眼前的这个人,他很久没听人拍马屁了。
“行啊,老子夸夸自己,老子可真是朵儿含苞欲放的鲜花,人人见了我都爱。”
伸手要夸反被雷劈,楚慎沉默了一会儿,捏住燕择的手往下用力一扯。
不忍心扯太痛,半路又收了回来,被燕择握住了手,放在了他的胸口。
“老子劝是要劝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你想做的事儿,最后总是能做成的。比如现在……老子忽然想好好夸夸你,我的宝贝楚大门主。”
楚慎不屑道:“把宝贝去掉,太肉麻了。”
不过看在你用心哄人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多听几遍了。
——三天后——
出乎意料的是,商镜白这次倒是很守诺。
他劝得六位道长齐心合力,不捣乱,不使诈,又帮着找了合适的场地,和楚慎等人一道在现场坐着喝着,简直不要太惬意。
但惬意过了头,楚慎简直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和最大的对头坐在一块儿。
“其实我早就想着有一天,我们能安安静静坐下来,什么都不想的。”
商镜白对着他微微一笑,楚慎回了他一个假的不能再假的笑。
“安安静静坐下来倒不必,但我一直很佩服你。”
“因为我们拥有同样的帮众势力?”
“因为你是我第一个花了这么多精力去杀,可却始终杀不掉的男人。”
商镜白对着他眨了眨眼:“说实话,我也想这么说。”
敌人总比朋友更了解他,这句话在楚慎和商镜白之间不幸地应了验。
趁着这功夫,楚慎看了看一旁的何星斗和殷小衫,这二位如同两个门神,赶是赶不走的,但有孟云绝大捕头和一帮徒弟看着,这二人蹦跶不了多高。
他又瞧了瞧燕择和楚恪,两位互换的魂灵,一个神情复杂,一个面上阴云密布,但都及不上张澜澜,这是只可怜的迷途羔羊,一张什么都画不下的白纸,懵懵然不知所以。
怎么回事?怎么我就忽然要和楚恪共用一个身体了?
这个决定在一开始并没有得到他们的支持,楚慎是费了许多口舌才争到了楚恪的同意,还有张澜澜的勉强同意。但直到现在,他也不知这样做究竟对不对,又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
可不能再等下去了,他已经等了这么久,若再等下去,李老贼的魂魄和楚恪的魂魄就绑在一块儿,越来越难分了。
时辰差不多了,苏逢真和几位道长也准备就绪了,阳光把他们七人投成七道巨大无比的影子,楚恪、燕择,还有张澜澜,三人分别站在阵法的中央三角,如同闪耀在夜空,拱卫着月亮的三颗星子。
铃声一响,换魂仪式终于要开始了。
楚慎笑了笑,眼里浮出了一种图穷匕见般的冷光。
李璇川,你的好日子也要到头了。
第128章 大佬的道道魔魔
楚慎直觉换魂不会一帆风顺, 但他没想到变故来得这般快。
天上的风不打招呼就变了向,黑云如堆墨一般在天空渗开,头顶的光就这么背抽走了,只闻得鸟儿在林间乱啼,蝉声聒聒噪噪地鸣。
空气凝滞不动,四周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人站在其中, 仿佛要被压垮、挤扁, 活生生地拧成一条干草绳。
天象有异, 这是天时有变?
楚慎与商镜白对视了一眼,二者皆看向阵法中央,发现这施法的七人和被施法的三人都出了变故。
六位道长原本正念经持剑, 此刻念着的经文成了断断续续的声响, 持剑的手倒是抖如筛子,那口、眼、鼻、耳,竟都慢慢渗出血来, 面上神情扭曲可怖,捉鬼的道长反倒形如厉鬼一般。
楚慎刚想上前,忽听六人发出一阵惨叫, 接着身上急急一颤,如雷劈电打了一半,这六人皆倾玉山塌白塔一般倒了下来,死鱼一般瘫在地上。
六道齐倒,唯有苏逢真苦苦支持, 可这人也没撑得了多久,五官就开始流血,症状和六道长一模一样。楚慎心知有异,急忙叫道:“小苏道长莫硬撑。来日方长,还可再战!”
他欠这小道长的债一条条地望不尽,万一这人在此丢了命,岂非是一辈子还不清了?
这人一说完,苏逢真就吐了一大口血,手上的法剑在此刻真真正正地断裂成了两截,就像是冥冥之中有一只手,从天外而来,拈花拂柳一般截钢断铁。
楚慎再不能等,飞身上前接住他。
他这一动作,原本站得稳稳的楚恪和张澜澜就和约好似的一同倒下来,头碰头地躺一块儿。楚慎心上猛一颤,惊和惧一同涌起,连忙上前一探鼻息,还好还好,气息仍是在的。
他们二人倒下,燕择却还好端端站着,商镜白则一闪身冲到燕择身边,他发现这人一脸懵懵然地站在原地,只脸色惨白,身上却无碍。商镜白这才松了口气,发现楚慎的目光却钉在他身上,如鹰眸一般警惕而冰冷。
你这么看我,是在怀疑什么?
商镜白毫不示弱地看了回去,可楚慎不再看他,只看向一旁的六位道长。
经了孟捕头检查,这六道长虽如躺尸一般,但呼吸仍在,只是昏迷不醒,楚慎便回头冲着苏逢真问:“道长感觉如何?究竟发生了什么?”
苏逢真拿袖子擦了擦脸上的血,虚虚弱弱道:“我们……只成功了一半。”
楚慎疑道:“什么叫只成功了一半?”
苏逢真瞥了一眼地上断裂成两截的法剑:“我原想用这法剑将李璇川的魂魄斩杀。可没想到他历经千年,魂魄仍如此强大,我等用尽毕生道行,也只能将令弟的魂魄引到门主的肉身上,那李璇川的魂魄却引不出来,他仍缩在燕公子的肉身里。”
“所以楚恪和张澜澜已经附在我的身上,李璇川还在燕择的壳子里?”
楚慎目光一闪,看了一眼燕择的肉身,这身体紧闭双眼,呼吸如常,完全看不出附着什么妖邪厉鬼。
“这老贼如何这般厉害?一个历经千年的残魂,还能伤人至此?”
苏逢真叹了口气:“李老贼越是龟缩不出,越是证明他魂体虚弱。只是法剑已破,我等也需要时日养气复神。为今之计,还请门主和教主把燕公子的肉身移至却云观的仓库,在外布法阵经幡,再令人日夜看管。二位且暂休兵戈,熬过这七日,我和几位道长就能好多了。”
楚慎刚想扶他起来,苏逢真又补充道:“对了,叫靠近燕择肉身的人小心点,尽量不要背对着他,若是一定要背对,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能回头,直接走掉。”
楚慎点了点头,把目光投向了商镜白,后者握了握燕择的手,面色平静道:“你可以怀疑我的人品,但别怀疑我对朋友的用心。”
楚慎淡淡道:“我不会怀疑。至少在你单人独骑赴秦灵冲生日宴之后,我就不该怀疑你对燕择的情谊。”
这话如一道惊雷,倒把一脸懵然的燕择给震醒了。
商镜白也有些诧异地问:“你知道我乔装打扮,去了秦灵冲的生日宴?”
楚慎先不与他说话,只吩咐人把自己和燕择的肉身抬了下去,这时才看向商镜白:“在宴上我是没看出来,但宴席之后,被你假扮的“金刀会”会长陈乱海给我致信一封,说了他被人打晕,又被人冒名顶替一事。”
商镜白道:“我只是命人打晕了他,抢了他的名帖衣饰,并未露出别的破绽,你怎的就知道冒名顶替的人是我,而不是别人?”
楚慎一脸坦然道:“我猜的,你的回答证实了我的猜想。”
话音一落,商镜白的表情就好像被人糊了一脸的屎。
但那也仅是短短一瞬,他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表情,把一切都摆到了最从容、最有风度的姿态,变脸速度之快,直追这风云变幻、浪起浪落。
“我入秦门是看热闹,楚门主难道这般小气,连秦门主的退场戏都不肯给我看看?”
楚慎道:“你从前不是这么爱看热闹的人。”
商镜白笑道:“如今空闲多了,就爱看起热闹来了。”
他已经忍耐了太久,如今在楚慎面前底气倒是硬了。
楚慎冷笑一声:“这看热闹的癖好只怕会让你吃大亏。”
这人说完就看了看燕择,那目光一甩,火炮一样噼里啪啦,炸在对方身上。
“商镜白乔装打扮赴宴,别人看不出他是谁,可你该看出来了吧?”
燕择身上一震,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发难。
本来是众人一心讨伐李璇川,结果这箭头一调转,打起自己人来了。
商镜白笑道:“你想得未免太多,他当时离我极远,根本就……。”
“——老子的确看出来了,也没打算说出来。”
眼看着商镜白要瞎扯,燕择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的辩解。
“老子当时若说出来,你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他的人头留在秦门。”
我的确是离开了他,我也不再是八煌教的一员。
可若是在那种情况下把他出卖,那老子自己都要瞧不起自己,别说日天日地,连楚慎都不配去日了,从此只能做个吃百家饭的软鸟,人都不必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