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想我学习(14)
谢景不太好意思,怎么说令牌也是从他身上掉出去的。
宁浩远说,没事,反正你这么菜,碰到了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虽然有道理,但是这话听着有点奇怪呢。
距离第二轮开战还有一段时间,屏幕上的聊天频道活跃起来了。
“檐上歌,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我好像也听过。记不清了。”
“好像是七爷的小号。”
“艹,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就是他,我见过,”
“七爷?是谁?”
“他不是早就转学走了吗?”
“你们没听到风声吗,好像最近回来了。”
“我的天,一中要变天了吗?”
“那前几天一个人挑我们一个班的不会也是他吧。”
谢景就是夹杂在一堆,“你知道吗?”“你听说了吗?”“天啊?”里的,可怜弱小又无助“他是谁?”
宁浩远扭过头:“你连七爷都不知道那?”
谢景点头。
宁浩远喝了口矿泉水。
如果每个学校都有那么一个名震整个学校的人物,二中一定是谢景,二中一定是七爷。
虽然他只是两年前入学,一年半前离开,只在一中待了半年,但是一中至今都流传着他的传说。
传说内容五花八门,宁浩远讲的绘声绘色。
就比如据说一中现在的帮派天下第一是他一手创立。
就比如据说一中门口的街头小混混全都被他收拾的心服口服,
就比如据说一中高中三个年级,被他收拾地如同一块铁桶,实现上下大一统。
这还不算,其中最具有传奇色彩的是,有人说他在高中的时候,同时交了六个女朋友,六个女朋友和谐的如同一家人,相亲相爱,你侬我侬。
最后一点,宁浩远实在是有点羡慕了。
谢景听的瞠目结舌。
这真的不是黑社会老大,只是一个高一的学生。
谢景表示怀疑。
还六个女朋友,一周换一轮吗?
既然要编,就一定要大胆,直接奔三十个去了,一个月不重样。
谢景奇里怪了:“你不是讨厌一中人那,怎么还这么与有荣焉?”
宁浩远唏嘘万千:“谁不想活成七爷呢。”
谢景:“……”
我不想,谢谢。
谢景:“刚刚就是他的小号抢走了你的盟主令。”
宁浩远:“输给七爷很正常,上去就把你一到秒了爆出盟主令,战术太好了,就比如普通人,谁能做到精准地找对位置,爆对人呢。”
这滤镜厚的,在网吧门口搭座桥,一路能滑到腾飞园门口。
谢景皱眉:“我怎么没听过这个人?”
宁浩远:“你当时在学习,怎么可能知道。一中的人一直对外,七爷还在的时候,都很低调。等他转学了之后才有人说的。我师父当时还在一中念高三,知道的比别人多,这都是我师父告诉我的。但是现在我还不知道他真名叫什么。”
谢景:“为什么不知道,这么出名的人。”
宁浩然叹气:“大佬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师父也不知道他到底叫啥,只知道他家都叫他七爷。”
谢景:“连提都不提吗?”
宁浩远点头。
怎么就这么中二呢。
谢景说:“我知道他叫什么。”
宁浩远眼神一亮。
“汤姆里德尔。”谢景看着屏幕上蓝色的小猫,信誓旦旦地说“还是个猫精。”
第16章
宁浩远没听懂:“啥意思啊。”
校园传说十句里有一句是真的就已经很不错,还是人影都没有,跨服流传的传奇人物,两年过去了不知道添油加醋了多少道。
真实度完全不可靠,只有傻逼才会信。
谢景不与傻逼多费口舌,把电脑上播放的动画片关了,躺在沙发椅的椅背上:“你们玩吧,我先睡会。”
“别啊景儿,”宁浩远挽留道:“这才几点啊,马上就二轮了,我们不能没有你啊,我们年轻人要做社会主义的接班人,就要勇于做社会主义的守夜人。”
谢景无动于衷,闭上双眼:“熬夜容易猝死。”
典型案例,谢景。
再猝死一次,谢景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命活。
珍惜生命,人人有责。
宁浩远:“危言耸听,我不信。”
谢景摊摊手,突然想起来了:“对了,等下打群架的时候,记得多教训教训那个叫檐上歌的。”
谢景一个游戏小白,第一次对游戏人物报以善意,留下来听了一句话,就被无情的杀害了。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就是这么粉碎的。
绝对不能姑息。
宁浩远有点迟疑:“不好吧,不是说那是七夜的小号吗?万一被报复了……”
谢景非常不能理解对着一个名号战战兢兢的行为:“他又不顺着网线过来掐死你。你趁乱丢几个技能。”
宁浩远:“那可不一定,我听我师父说,当初有人……”
“停。”谢景及时打住,他不想再听校园故事了,“不用打了。我真的睡了,晚安。”
谢景侧身找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修生养息去了。
新的一天,新的开始。
张宪斌踩着清晨的薄雾,脚步轻快的来到了办公室。
和办公室里每一位勤劳的园丁说了早安之后,张宪斌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从抽屉里掏出昨天收上来的答题卡。
要开始改卷子了。
在一班和二班,改卷子是一件身心娱乐的事情。
这两个班学生质量高,相应的,字迹工整、答题规范、正确率高。
最重要的是,还可以在办公室里,假惺惺地叹一口气,遗憾的说,唉,谁谁谁,又差一分就满分了,真是太可惜了。
一班和二班的老师在同一件办公室,没事就在办公室里互通消息。
收上来的答题卡都是按照座位顺序分布的,通常情况下,谢景的都是第一张,他的卷面如同印刷的参考答案,非常赏心悦目。
前天下午,一班的数学老师说,谢景的数学怎么又考了满分,虽然他答题步骤简单粗暴,非证明题只写了答案,但是数学老师对他滤镜非常深厚,所以又给了他一百五十分,贴心地在卷头了写了,以后记得写步骤,还在上面画了一朵小花。
前天晚上,英语老师说,谢景的英语考了146
昨天中午,语文老师说,谢景的语文考了125,发挥有点失常。
现在终于轮到理综了。
张宪斌先把第一章卷子掀过去,从第二张开始。
一分钟之后,张宪斌皱起了眉头。
由于考试规模不是很大,选择题不是机器识别,都是手改的。
谢景的十八道单选题,对了两个。
张宪斌怀疑自己眼花开错了,又对了一遍。
还是只对两个。
张宪斌看后面的大题,字迹确实是谢景的。
哦,那可能是答题卡涂错位了。
张宪斌拿着答题卡对着答案,就选择题,反复检查了十分钟,最终确认谢景确实选择题只对了两道。
而且还不是全选一个答案蒙对的两道,他的选择题涂的非常认真,每一道题的答案都不一样,连续两道选择题绝对不选同一个答案。
张宪斌甚至发现,他后面写的满满当当的大题,都是在抄题目。
张宪斌把谢景的答题卡从订好的一沓答题卡里拽出来,怒气冲冲地找谢景算账。
早上七点,天已经大亮,阳光从走廊的间隙里洒进来,整个腾飞园里书声琅琅,现在还是早自习的时间。
张宪斌刚进门,一看没找到谢景。
走进一看,谢景趴在桌子上睡觉,他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柔软的小红毛陷进臂弯里,衬得手臂的肤色更加细腻白皙。
一天之计在于晨,竟然在早自习的时候睡觉,太不像话了。
尤其是他旁边还坐着沈晏清。
成绩两位数的不良少年还知道背《赤壁赋》!
“驾一叶之扁舟,举匏樽以相属。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于悲风。”
听听多有感情,看看多有觉悟。
张宪斌快要气死了。
从张宪斌没进门的时候,沈晏清就看见了。
耳听六路眼观八方,是每一个打群架的不良少年的必备技能。
一班的走廊上贴着瓷砖,光可鉴人。沈晏清背书背无聊了随便往门口扫了一眼,发现瓷砖上有阴影。
不用想就知道张宪斌来巡视了。
身为一个好同桌,此时此刻沈晏清必须化身成为一个侦察兵。沈晏清用手肘捅了一下谢景。
谢景没醒,迷迷糊糊,小小地哼哼了两声,扭过头继续睡了过去。
少年的红色的头发毛茸茸的,睫毛卷翘纤密。
但是现在不是看这个的时候。
老张已经进来了。
沈晏清再接再厉,偷偷在桌子底下踩了谢景一脚,飞快地说道:“老师来了。”
这回谢景醒了,猛然从桌子上抬起头:“卧槽,你有病?”
“谢景!谁让你在早自习睡觉了!”张宪斌走到谢景面前,一声怒吼。
班里的读书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吓了一惊。三秒钟后,恢复读书声重新响起。
谢景这下彻底醒了,和张宪斌面面相觑,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老师,早上好。”
张宪斌捏着答题卡,黑着脸:“你跟我出来一趟。”
谢景是真的困,不然在这种环境下他也睡不着。
网吧的沙发椅眯一会还算可以,睡一晚上就有点难受,加上网吧的环境难以避免的有点吵,谢景一晚上都没睡好。凌晨两吧凑合了一晚上。
搞得谢景今天一大早就困得睁不开眼。
说来也是,可能是上辈子谢景缺觉太多,这辈子一天二十四小时,有一半都是困的。
还是那个熟悉的小杂物间。
还是那两个熟悉的人。
这次张宪斌没有那么好说话了。考的一塌糊涂的卷子张宪斌本来就非常生气,到班里看到谢景竟然上自习的时候睡觉,无疑是火上浇油。
张宪斌把答题卡拍在杂物间的桌子上,怒道:“你这考的是什么东西,十八道选择题错了十六道,大题全部照抄题目,普通班的吊车尾都比你考的多,谢景,你到底想干嘛?你认真了吗?”
谢景交上卷子就料到会有今天,横竖都是不会做,还能找什么借口了。但是谢景总不能说,我我不会做吧。搁谁谁也不信,这不是驴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