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掉万人迷的一百种方法(311)
他说完就走了出去,脚下生风,仿佛后面有人在追他。
林初砚也去沐浴了,别院虽然不小,但下人们一般只整理他和他兄长的屋子,原先他兄长还会过来住几日,后面成婚后,就只有林初砚过来住了。林初砚把自己的屋子让给了申珏,自己去了兄长的屋子沐浴。
他沐浴的时候,头脑算是冷静了许多。看着眼前的水,林初砚忍不住抬手抚住了额头,他今日实在
有些荒唐,居然因为看到一个跟自己大嫂长得极其相似的人,就把对方带了回来。
他不能这样。
这种行为跟土匪有什么区别呢?若非说区别,那就是土匪是强行把人绑过来,而他是把对方骗过来的。不提对少年的伤害,若是旁人看见了少年,发现了他的心思,到时候他又该如何自处?
旁人议论他倒也罢了,林初砚不想那些污言秽语沾上他兄长和大嫂的身。
罢了,还是请对方吃一顿晚膳,留宿一夜,等明日风雪小了,就把人送回去吧。
……
林初砚沐浴完,晚膳已经做好了,但他带回来的人却迟迟没有从屋子里出来,眼瞧着饭菜马上就要去灶台上热一回了,他只好上前敲了敲门。
“申珏,你好了吗?”
在路上,他问了对方的名字。
门后静悄悄的,好像没人一样。林初砚眉心微拧,怕人出事,顾不得太多,立刻伸手推开了门。
门没有反锁,他推开后,也没听到里面有声音。林初砚先去了屏风后,屏风后没人,但申珏之前穿的衣服已经被换下了。他愣了一下,突然听到床那边响起了细微的声音,便立刻看向了床那边。
床的床帐不知什么时候被放了下来,他方才进来的时候都没有注意到,如今仔细一看,他看到了床边的地上随意放着他给申珏准备的软底鞋。
对方睡觉了?
这个点睡觉也无可厚非,只是晚膳还没用,林初砚怕申珏饿坏了肚子,不得不走到床边,对着床帐里面轻轻喊了一声,“申珏?”
“嗯?”里面传来一声极其文弱的声音,像是气音。
林初砚听见这声音的时候,不由一愣,因为他梦里的那个少女撒娇的时候也爱这样说话。他回过神时,床帐被外面吹进来的风卷起了一角,通过那一角,他看到床帐里的春光。
的确是春光。
外面冬雪寒冷,床帐里的少年却只着了单衣,这单衣也不好好穿,衣带不系,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再配上散落的乌发,肌肤本就白,这一衬托,简直是白得腻人,白得晃眼。
但吸引林初砚并非是少年衣领下的风光,而是对方的那张脸。洗掉风尘后,那张脸终于完全露在了他的面前,真是像极了他的大嫂,确切说是像极了几年前的大嫂,但这张脸比他的大嫂要长得更妖气、更风情一些,这妖气不是从五官里透出来的,而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其实,床上的少年比他的大嫂要更漂亮一些。
……
申珏不能吃凡人吃的食物,所以只能借口装困,不用晚膳,但他看到林初砚站在他床边发愣的时候,本透着浓浓睡意的眼睛眸光一闪,随后撑起了身体,一把把林初砚拉入了帐内。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
正文 干掉那个美人(8)
外面的风雪似乎已经停了。
申珏伸出手撩开青色帐子往外看了一眼, 从窗外透进来的光来看,天色已经很暗了, 怕是再过上一两个时辰, 就要天亮了。
他转回头,看着眼前的青年。
林初砚正看着他, 一双美眸里情绪复杂。他现在的心情的确复杂,以他这些年接受的教育,他万万不应该跟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少年发生这种过界的事情。虽然是对方先主动, 但毕竟他没有完全拒绝对方,甚至他作为年长者, 理应让对方知道这件事是不对的, 可……
“我该走了。”申珏其实已经将林初砚心里所想猜得七七八八, 方才他们在床上并没有到最后一步,林初砚一时还接受不了,因为申珏虽然像极了静荷,但始终是个男人,身形再纤细, 也是个带把的。
既然林初砚现在接受不了, 申珏就给他时间去适应。
“走?”林初砚听到申珏的话,偏茶褐色的眼珠子微微转动了一下,他看着申珏撑着身体坐起来, 自己也跟着坐了起来,“走去哪?”
“回家啊。”申珏漫不经心将身前的长发弄到后面,再扯了下衣领, 遮掩住脖颈以下的痕迹,这般的从容淡定,似乎根本就没把眼前的林初砚放在心上。倒是林初砚看着申珏身上的痕迹时,有些尴尬地瞥开了眼。
“你还没用晚膳,还是用了晚膳再走吧。”这话,林初砚说得艰难。的确艰难。方才别院的下人来敲了门,他没有开门,下人似乎听到了些动静,就不敢再敲门。
申珏伸手撩开床帐,下床,抓起旁边的外衣穿上。林初砚发现申珏拿的是他外衣,想说什么,但又闭上了唇,他看着对方穿上他的外衣转过身。
申珏弯下腰,凑近坐在床上的林初砚,“你明日再请我用晚膳吧。”话落,他伸手捧住了对方的脸,在那张唇上不轻不重咬了一口,咬完之后,他还笑了一声,才松开林初砚,转身离开了。
林初砚看着穿着他外衣的申珏打开门走了出去,才堪堪反应过来,连忙下床追了上去,连衣带都没有系,“拿了伞再走吧,万一路上又下雪了呢。”
屋里没伞,林初砚如今这幅模样,不好意思叫下人,只能自己去拿伞,可等他拿伞回来,本该站在房门口等他的少年早就不见了。
风雪虽停,寒意依旧。林初砚低头看了下手里的伞,有些无奈且疲惫地笑了一下,这也是一场梦吗?因为他梦该醒了,所以那个少年就离开了?
……
因为申珏说翌日要过来用晚膳,第二日林初砚还是住在了别院里,事实上他觉得申珏不会再来,他认为对方肯定是觉得他像个坏人,所以才不辞而别,连伞都不拿,说是翌日过来用晚膳,其实是推托之词罢了。
但让林初砚惊讶的是,申珏来了,而且又把自己弄得蓬头垢面,林初砚见状,不得不叫人先倒水让申珏沐浴,但这一次他怕申珏又不吃晚膳,干脆把晚膳端进了房里。
他进屋的时候,申珏已经沐浴完了,穿了件单衣坐在床边,一边拿布巾擦着头发,一边拿脚去碰面前的炭火炉子。
“当心烫到。”林初砚提醒了一句,他将晚膳放到桌子上,走到了床边,见申珏还是拿脚轻轻去碰那炭火炉子,忍不住皱了下眉,可看到申珏的脸时,他还是把要说的话改了,“先用膳吧。”
“不想吃。”申珏继续用脚碰炭火炉子,但这次似乎没把握好,烫到了,他轻轻吸了一口气,迅速把脚收了回来。
林初砚见状连忙蹲下身,把申珏那只缩回的脚握住了,“烫到了?严重吗?要不要上药?”
他仔细看了下申珏的脚,发现只是脚尖那里有些红,
并没有起泡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可松气之后,他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
林初砚抿了下唇,慢慢地松开手,可那只脚却没有离开,反而踩在他的膝盖上,“林缈,我好累啊,你帮我擦头发吧。”
那只足像是没怎么下地走过路一样,脚背雪白,一点疤痕没有都算了,脚心有些过分柔嫩了,寻常男子脚上都有薄茧,可踩在他膝盖上的这只脚,别说薄茧了,嫩得像块豆腐。他方才握住的时候,不由用了点力,因为怕对方的脚滑出去。
他曾在书上读到:“六寸肤圆光致致,白罗绣屧红托里。”这本是描述女子玉足的,林初砚没见过女人的脚,如今算是头一回见到别人的脚,虽然是个男人的脚,但却符合了这诗里所写。
若昨夜不是亲眼看到对方的确是个男子,林初砚恐怕都要以为对方是女扮男装了。
这只玉足的主人像极了他心里那个人,可两个人偏生又是南辕北辙的性格,别说性格,性别都不一样,但他忍不住从少年的身上去找那个人的影子。看到这足,他都忍不住想,那个人的足是不是也是这般,让人忍不住想去恣意怜爱。
申珏看着林初砚对着他的脚发呆,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然后加重了力气踩下去,“林缈。”
这一声终于把林初砚的魂给喊了回来,林初砚抬头看了申珏一眼,脾气好地说:“好。”
申珏擦头发故意要趴在床上,不肯坐着,林初砚为此不得不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帮申珏擦头发,一边温声说:“要不一边用晚膳吧?待会要凉了,凉了就不好吃了。”
“擦完头发再吃,我现在没胃口。”申珏侧过脸,伸手勾住了林初砚挂在腰带上的玉佩,“这个看起来好漂亮。”
林初砚顺着申珏的手看了一眼,这玉佩是谢知托人送过来的。前些日子,谢知被送去了千佛寺,说是近一年都可能见不到他,所以送一块玉佩给他,希望他贴身佩戴。
“这是我好友送的。”他低声说,说完,就见到那只勾着玉佩的手收了回去。
他看着对方转过头,把脸侧向了墙壁那边,虽然申珏没说话,但他隐隐觉得对方生气了。林初砚有些犹豫,友人相赠的东西,不该让别人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