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想辞官种田(23)
乔柯和沈晫在屋里练字,红砚去学堂看看进度。吃过晚饭,两人坐马车回县城。
自从坐了红砚的马车,沈晫再也不费劲骑驴,有免费的车为什么不坐?马车先送沈晫,而后回红宅。沈晫回到家练会儿字,写写账本,再躺在床上看话本。等困意来了,睡去。
第二天,红砚依约带沈晫去找梁捕头。梁捕头得知事情后一口答应,愿意帮这个忙。
把人交给梁捕头,红砚出发去五湖村教乔柯写字,主要学数字。既然乔柯以后要做沈晫的账房,算账是必须的。红砚贴心教导乔柯算术,只要会花钱简单的一加一还是会的。
几个、几十个乔柯还能应付,掰着手指慢慢数,到后面几百几千他就懵了。别说数数,他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红砚很有耐心,一个数一个数掰开揉碎说给乔柯听。
乔柯不笨,学习又认真,渐渐摸上些门道。红砚十分欣慰,可比教沈晫那小子好多了。
院中,叔嬷正晒药材,瞧见赵栗在外面走来走去,还伸脖子往里望。叔嬷走到门口微笑问:“栗姐儿,在外面站着做什么?快进来坐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尽管跟叔嬷说。”
赵栗张口欲言,脸羞红转身走了。叔嬷一脸疑惑看着赵栗走远,到底有什么事?
县城。梁捕头带沈晫到大牢,跟牢头说几句直接进去。梁捕头在县里颇有威望,弟弟又是秀才,能交好牢头自然不想得罪。狱卒把两人领到一处牢房不远处:“就前面那间。”
梁捕头拍拍狱卒的肩:“你慢慢聊,我跟几位兄弟去喝几杯。不急,聊完再出来。”
说完,梁捕头搭着狱卒的肩一起走了。通道两旁都是牢房,里面关着的人蓬头垢面,他们眼中完全没有希望,呆愣愣坐着等时间流逝。沈晫垂眸,抬脚往前走去,越接近越紧张。
牢房里,两兄弟躺在脏兮兮的地上一动不动。牢房里没有床,他们只能睡在地上。
沈晫站在牢房前打量两兄弟,看到其中一个人脚不正常弯曲,知道这人是乔柯的二哥。那么另外一人就是乔柯的大哥,沈晫敲敲牢房的栏杆:“乔家两兄弟,你们还好吗?”
乔家大哥乔滨睁眼坐起,见到一个陌生人站在外面。乔家二哥乔锦打个哈欠,伸懒腰坐起身。乔锦看向沈晫冷哼一声道:“这又是唱的哪出戏?打断我的腿他还不满足是吗?”
这二哥果然是个刺头。沈晫微不可见皱眉:“我不是吴稀的人。乔柯对我有恩,我特意来看看你们。原本以为你们在牢里过的不好,现在看来也没什么不好。有吃有喝有地住,还不用干活,也没受到什么虐打。你们的日子比乔柯好过太多,亏得你还这么嚣张。”
“乔柯……”乔锦手握成拳难受道,“他还好吗?你告诉他,别老送东西进来。他一个哥儿能赚多少银两,次次送东西他还过不过?我们很好,就像你说的,有吃有喝有地住。”
乔滨拍拍乔锦的背安慰:“这位公子,请你转告乔柯,不用为我们费心。”
果然是读过书的人,有礼貌多了。沈晫叹口气双手叉腰:“看你们还活蹦乱跳的,我心里有底了。你们因什么事进来,我大概也知道。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别计较当时谁对谁错,解决问题才是关键。我会想办法把你们弄出去,但丑话说在前头,以后别再惹事。”
“你有办法救我们出去?”乔锦不敢置信,他以为他们会在牢里被关到死。
“我尽量。”沈晫无语抓抓头,怎么觉得自己喜欢找事,“好好待着吧。最快几天,最迟一个月,你们就能出来了。到时稻谷差不多可以收了吧?嗯……时间还行。”
乔滨站起身,朝沈晫抱拳:“敢问公子高姓大名。此等恩情,来日我们必相报。”
手撑着地面站起,乔锦学乔滨行礼:“我乔锦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你的恩情我会记得。”
“我救你们是为还乔柯的恩,不需要什么回报。”沈晫心中开始盘算,“我会关照狱卒对你们好点。这几天稍微打理下自己,你们也不想出去后被乔柯看见这副模样吧?”
无言,乔滨郑重鞠躬,乔锦跟着鞠躬。沈晫点点头,还好有个明事理的大哥。
谈得差不多了,沈晫举步离开。离开前,他给狱卒银子,让他们帮忙照顾两兄弟。
狱卒掂了掂银子,答应得很爽快。走出大牢,沈晫请梁捕头去酒楼吃饭,顺便打听吴稀的事。梁捕头是衙门里的人,知道的事可比其他人多太多。沈晫探听到不少有趣的事。
【作者有话说:_(:з」∠)_全都是为了媳妇儿~】
第二十四章 四百两
从酒楼出来,沈晫拜别梁捕头前往五湖村。读书认字乃头等大事,不忙不可缺席。
红砚见沈晫来并未吃惊,十分淡定教书。沈晫学得很认真,他不希望话本看到精彩时,却因不认识字抓耳挠腮。乔柯进步很大,沈晫的字慢慢也算能看了,比之前好太多。
沉迷学习,沈晫等待寿宴到来。期间他联系周管事买下了那处大宅子,算还周管事告知风泽一事的人情。流风领命备了份寿礼,沈晫一会嫌太贵,一会嫌太丑,折腾许久总算敲定。
时间飞速流逝,转眼到寿宴这天。沈晫在家里磨磨蹭蹭,直到再不去就要迟到时才动。
吴宅,宾客临门,热闹非凡。沈晫今儿穿上原主留下的衣服,想装逼摆谱当然要做到最好。流风眉头紧皱提着寿礼看四周,送这份礼真的成?虽然他见识少,但也觉得不太行。
要问沈晫挑来挑去准备了什么寿礼?过寿嘛,当然吃寿桃。没错,他买了一篮桃子。
桃子挑个大好看的,就算放了一夜品相依旧不错。沈晫的想法很简单,他和吴师爷没什么交情,吴稀还惦记他的银子呢。真当他是软柿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做梦!
将请帖交给门口迎客的吴宅管家,沈晫望来望去打量这所宅子。还别说,挺气派。
吴管家查看请帖,而后笑眯眯请人进去:“沈公子,里面请。灵子,还不带客人进去。”
叫灵子的仆人立即上前,领沈晫进院。进了院子更热闹,宾客们脸上挂着笑各自交谈,看沈晫进来他们小声议论。随便寻个椅子坐下,沈晫完全不知道自己成为众人讨论的对象。
四海县的富户如今谁不知来了个财大气粗的主,宅子店铺买了好几处,手里田地也不少。更让人吃惊的是此人还和向来脾气怪的红砚红先生交情甚好,一同在五湖村办了学堂。
“愣着做什么,给爷弄杯茶来。”沈晫特别想翘起二郎腿舒服坐着,但是要注意形象。
流风领命去倒茶。沈晫靠着椅背手撑下巴十分无聊,那个什么吴稀几时才来找他?
沈晫背后的长廊边,几个男人正打量沈晫。姓王的富家公子道:“吴兄,他就是沈晫。”
“我看他也没长三头六臂,外面怎么传那么神?”姓楚的富家公子毫不掩饰不屑,“我看呐都是以讹传讹,不能信。他不是有钱吗?想个法子把他的钱全弄来不就行了。”
白净的男子眼眸落在沈晫的衣服上不觉皱眉:“先晾着他。他会主动来找我的。”
“就为牢里那两个?”姓王的富家公子十分好奇,“吴兄打算要他吐出多少银子来?”
“那要看他有没有诚意了。”姓楚的富家公子眼珠子一转道,“不如我去会会他?”
“你现在去只会自取其辱。”白净男子吴稀摇动折扇,“他有求于我,还怕他不来?你现在去只会落了下成,得让他来求我们,求我们收下钱。行了,听我的,谁都别理他。”
两位富家公子互相看看,看来这次会捞不少银子。盯着沈晫,吴稀眉头越皱越紧。
流风端杯茶递给沈晫。沈晫接过喝几口,又要点心吃,完全把这里当自己家。
端一盘点心过来,流风小声在沈晫耳边说:“少爷,我打听到寿宴的一切事宜全由吴稀做主。请帖是他发的,想来没人理少爷也是他授意。少爷,我们怎么办?去找他吗?”
找个屁。沈晫吃完一盘点心,喝完一杯茶,站起拍拍手头也不回走了。走前沈晫端走桌上的一盘花生边走边吃,边吃边吐壳。流风匆匆跟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少爷的形象……
“走了?”吴稀瞪大眼睛看沈晫越走越远,不敢置信问身边的小厮,“真走了?”
两位富家公子同样难以相信,有事相求还摆谱?小厮点头,禀报沈晫进来后的一举一动。
吴稀恨恨握紧折扇,从来没人敢如此甩他脸子。看着吧,早晚会来求他的。
走出吴宅,沈晫把盘子递给流风:“把壳剥了。我们现在在大街上,壳别乱扔。”
流风十分无语,刚刚是谁边吃边吐壳的?他好奇问:“少爷,我们就这么走了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沈晫丢颗花生进嘴里嚼,“有人想给我下马威,也要看我接不接。先晾着他,看在银子的份上他会主动来找我的。他希望我着急,我偏偏就不着急。说来还是有点亏,一篮桃子啊,就吃他一盘点心和一杯茶。划不来划不来,幸好我还拿了盘花生。”
剥着花生壳的流风很想告诉沈晫,那盘点心够买几篮桃子了。算了,反正少爷也不听。
沈晫唇角扬起一抹笑,他啊是懒得理那些弯弯绕绕,不代表他不清楚里面的事。
今儿被冷待他忍了,谁让他有求于人。沈晫狠狠咬碎花生米,但没有下次!
任性、记仇、有时天真,这是沈晫。忍耐、三思而行、有恩必报有仇必还,这也是沈晫。
说晾着人,沈晫就真晾着人,每天读书练字。压根不知道吴稀得知寿礼是一篮桃子时有多愤怒,放出狠话要沈晫亲自登门致歉。沈晫听到这些传言理都不想理,会被打脸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