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想捧我上皇位(24)
像是秦卿的那把。
施昼递给江奕。
江奕只过了几眼,就下了定论:“是。”
施昼面色一沉:“让人去看,那些尸体口中是否含着毒囊。”
没过多久,就有人回报,的确含着。
江奕拿起一只染着血的利箭:“箭身细长,箭头锋利,偏细窄,的确是南方的造箭风格。”
而谨王,确是被贬到了南方。
施昼突然看向一旁候着的大理寺卿:“听清了吗?”
大理寺卿赔笑:“殿下,臣可牢牢记在心里了。”
施昼沉声道:“明日就这般上报给皇上罢。”
区区南方二字,皇帝应该就可以清楚这一出是谁弄的。
大哥啊大哥,您好好在南方缩着不好吗?
哪来的野心,没兵没权没钱。
一辈子都想争,最后可别把命也赔上了。
现在可没人护的住你了,施兆。
——
事情上报之后,皇帝并未说些什么,奇异的平静,谁也猜不透皇帝此时再想些什么,也就暂且压下。
还有一两个月就年底了罢,正是各地王爵回宫上供朝贺之时,等这时,施昼再做打算。
虽然受了伤,但是课程却是不能落下的。
每日的上学还是不能免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寒意愈发的浓重,由深秋过渡到初冬。
京城的第一场雪在入冬后的第三日开始下起,下了整整三天三夜,整座京城都被染上了素净的白。
施昼披上了厚重的狐裘,手里拿着个暖炉子,坐在马车里,昏昏欲睡。
掀帘一看,外边就是清晨浓厚深沉的雾。
他之前往将军府上跑了几次,与卫炙熟稔了许多,有次见着卫瑾穿着单衣就在院子里练枪术。
他远远看着都冷,卫瑾却出了满头的汗。
见了几次,就起了兴趣,自个也想学。
卫瑾挑枪横眉冷冽的一瞬间是当真帅气的不行。
卫炙也在一旁看着,他受了伤,得等伤好了才能去练。
卫炙问他:“想学?”
施昼为自己那时的点头而后悔,悔不当初。
卫炙是这般道的:“你每隔几日就来我这,不用来的太勤,上午又得上学,不妨就清晨来罢。”
初冬啊,下着雪,雪到大站外边一会儿就能把自个埋了。
施昼想到等会儿他这手炉得放下,狐裘得脱下,外袍也得褪下,就想原地去世。
他挑的是卫炙自个那把钩镰枪,枪杆被摩擦的润滑,配着黑色的枪缨,枪头尖锐锋利。
卫将军用的□□当然是上好的品次,不然施昼也不会在众多花花绿绿的□□里一眼相中。
这□□好是好,却是难掌握的。
施昼练了这么多天,也只学了个把式。
卫炙披着件锦裘,站在他身后教他。
卫炙冷着面的时候确是挺凶,挺唬人的,施昼也不敢抱怨说冷,毕竟是自己嚷着要学的。
做了准备后也并不是多冷了。
“手腕抬高,攥紧枪杆,弓步上前,戳刺后猛退,而后上前再来一个横挑……”卫炙调整好施昼姿势,就缓缓握着施昼的手,让人跟着他的动作来。
卫炙身上温热的体温传过来,施昼身子有些僵硬。
对方带着他走了一遍,就退后了,剩下的就是施昼反反复复的练习,直至形成肌肉记忆,把这招式刻在了心底。
还不会,再由卫瑾快速给他示范一遍。
等再次听到卫瑾说他笨的时候,施昼已经麻木了,他已经不知道听这句话听了多少次了。
雪停了又下,下了又停。
日子在这一场场大雪中穿梭而过。
终于,这整日的白可算是被喜庆的红给掩盖了过去。
年底到了,整京城都在为大年的到来做着准备。
而各地的王爵明日就会入京。
作者有话要说: 枪术什么的都是编的。
渣作者写那一段的时候脑子里在想着婉儿。
训练营待到绝望,肌肉记忆还是没有形成。
放弃刺客.jpg
第21章 除夕夜
施昼一袭红袍,外边裹着个白色的锦裘,带来的小暖炉给施斐了。
这是除夕夜的宴会。
施昼不敢吃酒,随便用了点东西,他准备安安稳稳的坐在自己位置上,不乱跑,不然又被人引着灌酒。
但是施昼不主动去找人,别人也总会来找他。
心累。
先前认识的那些世家公子赶都赶不走,又被卫炙带着去认识了一些武将,最后跟着施斐结交了众多文臣。
一圈儿下来,若不是施昼控制着每次只是微抿酒杯,现在人已经倒下了。
不过也没差离。
施昼晕晕乎乎的坐在自个位置上。
卫瑾靠过来,小声叫唤:“阿昼?”
施昼迷迷瞪瞪看过去:“啊?”
卫瑾道:“是不是感觉晕晕的?”
施昼点点头:“晕晕的。”
卫瑾就明白现在人已经醉了,他握起施昼的手:“出去吹吹风就不醉了。”
施昼摇摇头:“外边儿,冷。”
卫瑾面色一正:“谁说的?外边儿不冷。”
于是施昼就被卫瑾骗出去了,一出外边就变刮来的大风冷的一哆嗦。
施昼想回去。
卫瑾不让他回。
施昼冷的蹲在地上缩起来。
卫瑾也蹲下来,把他的狐裘掀起裹住施昼:“还冷啊?”
施昼小声道:“冷。”
卫瑾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大冬天的发疯不在里边好好窝着,反而拉着施昼出来吹冷风。
可能是里边太热闹了,太多人了,他想跟施昼两个人待一会儿。
也可能是,醉酒的施昼不常见罢。
“那你清晨练枪的时候怎么就不怕冷?”卫瑾道。
施昼想了下:“也冷,我不敢说。”
卫瑾跟他挨得极近,手臂一张把人搂住了:“为什么不敢?”
施昼道:“因为卫将军,很凶。”
卫瑾笑了下:“那确实,卫炙的确凶巴巴的。”
施昼煞有其事的附和着点头。
卫瑾静默了一会儿,突然道:“那阿昼离他远一点儿好不好?”
施昼歪头看他:“为什么啊?”
卫瑾道:“因为他会凶你。”
因为我嫉妒。
施昼又想了下:“好叭。”
卫瑾苦笑了下,我嫉妒啊,我嫉妒的快疯了魔,恨不得你们再也不会碰面。
为什么?你一开始认识的是我不是吗?
你一开始与我的关系最好不是吗?
为何现在你却渐渐的与卫炙关系亲密,甚至亲密过了我?
如果,如果那天我没有置气离开,陪你的是我,事情就会不会不同了?
你是不是就会为我落泪了?
我的……阿昼。
在昏暗的宫灯下,卫瑾看着施昼的侧脸,那面上有着醉酒后的酡红,眼眸湿润,眼尾泛红,估摸着是被酒劲儿冲的。
好看的令卫瑾骤然心动。
胸膛里那颗炙热的心脏跳动声仿若愈来愈重,愈来愈大。
这是沦陷的声音。
卫瑾微低头,他垂眸,轻轻吻上了施昼的眼尾。
我想,你的眸子里只看着我。
这是独属于少年卫瑾的霸道。
“卫小公子。”突然响起的声音令卫瑾身子一僵。
卫瑾抬眸看过去,对上了施斐冰冷含着警告的眼神。
他在施斐的眼神里看见了某些熟悉的东西。
卫瑾并没有放开施昼,他只是强盗般不讲理的搂住施昼,然后在人脸蛋上啄吻了一下。
施斐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放手。”
卫瑾脸上扬起张扬的笑,是挑衅的,得意的,因为施昼没有反抗。
他很乖的待在了卫瑾的怀里,安静的接受了卫瑾的怀抱,接受了卫瑾的吻。
醉酒后的施昼的确是乖的不行。
卫瑾放开人走后,施斐说些什么,施昼也照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