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春(9)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那时候不大懂得,只觉得音律和谐,朗朗上口,一鼓作气念了五六遍。
现在想来,大蛇那时候一定被他念睡了。松霖不由微笑。
“挑兮挞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
在大半个月的舟车劳顿后,终于到达崎城。休整一日便走马上任。
崎城——他们住过六年的小镇隶属于崎城。
是什么心情呢?就算碧泽走了,也要回这里来,仿佛仅仅是这个地方就能给他慰藉。
崎城多黄葛树,刚进仲春,上一年的枯叶还未落尽,这一年的绿芽还未发。
松霖走出马车,站在树下,与前来迎接的官员寒暄。
新官上任,总要有宴会,觥筹交错。松霖一一认人,又开始核对前一年的军政收支,粮仓进出,人员调动……一桩一项,连续几天都看到深夜,连回黄葛镇都抽不出时间。也不是一点时间都没有,但重回故地,总不能随随便便,要郑重的,处理好事务,才能推开故居大门。
想来,四年过去,阶前应该已长满青苔,院中也落满枯叶,屋内推开门满蛛网。
——
深夜,松霖用朱笔勾出账目上有误之处。忽然听到窃窃私语。
是一旁守门看茶的小吏,在闲话些流言蜚语。想来是连日工作,怠惰了。
男人无聊了也八卦,从谁家的新媳妇偷男人,讲到谁喝醉了耍酒疯逮住人就叫老父……
松霖听了一耳朵,不由失笑,继续工作,等手里这本批完了,工作便告一段落,可稍休息一日。
两个小吏似乎讲入神了,声音也大了些。其中一个神神秘秘:
“你听没听说黄葛镇据说有人看见水桶粗的蛇?”
另一个道:
“那都是前两年的传言了,哎,不可信不可信。”
“噫!非也,前日,据说有人进了那房子,与那巨蛇撞了个正着!差点被吃了哩!吓得屁滚尿流!”
两个小吏一齐笑起来,忽闻佘大人发问:
“笑得这样开怀,什么房子,我也想听之后快。”
两人惊觉开小差被发现,悻悻然互看一眼,发觉新上任的佘松霖佘大人似乎并无怪罪之意,只是好奇似的。是了,就算当官,也免不了对这些传闻怪事感兴趣。
其中一个讲起来:
“禀大人,小的们也是听说:那黄葛镇有东侧有一空屋,前两年有小贼翻墙进去意图行窃,正欲从窗户翻进屋,竟发现那屋正中间盘桓一条巨蟒!那蛇身足足有水桶大小……”
小吏细细道来,佘大人果然感兴趣,听得目不转睛,听罢微微一笑道:
“确实有趣。”
第19章
注意:从这一章开始将有大量性描写,包括人形和蛇形,不适者请点叉。
松霖站在大门外。
那两个小吏决计想不到黄葛镇是他住过六年的小镇,那据说有蛇盘桓的空屋是他故居。
门锁是他亲自挂上的,现在由他亲自打开。
松霖推开门,一枝桃花入眼。松霖愣一下,院子里的桃树比他离开时长大那许多,有一枝竟斜斜伸到门口。
正是桃花开的时候啊,满树花开如云。
院子里果然落满枯叶,石桌上却干净。胸口那个东西跳得太快了,像坏掉,松霖皱皱眉,伸手摘下颊边一朵桃花,放进嘴里,含着粉红花瓣,慢慢地嚼碎。
花朵是香的,娇的,涩的。
心脏好了些,松霖走过院子,站在卧室门前,停了好一会,又好像只是片刻,他伸手推开了门——与床上仰头吐信的大蛇目光相接——心脏又坏掉了。
大蛇碧绿的眼凝视,当年还带着少年气的少泽,一晃变成了俊美清冷,骄傲的佘大人,佘松霖。
松霖也看床上盘着的大蛇,无论是鳞片的花纹,仰头的姿势,吐出的信子,都和从前一模一样。好像他一直在这里,好像少泽只是出去买了个菜,而不是分别四年,一面未见。
“碧泽,”他唤他。
大蛇吐着信子,用碧绿的瞳盯着他,一瞬不瞬。
“碧泽。”松霖忽然笑起来,眼波盈盈,“你现在是在发情期吧。”
他想,做亲人留不住,那就做情人,做爱人;用人间留不住,那就用身体,用欢愉。
松霖把手放到自己的腰封上,慢慢地解,解开一条腰带丢在地上,外袍散开。
“操谁不是操呢。”
松霖缓缓向大蛇走去,一步一脱。外袍褪到臂弯挂着,雪白的里衣被解开,露出美玉一样的脖颈,胸膛,粉嫩的两颗乳粒——像花苞逐渐打开自己。
“碧泽,不如来操我,我让你快活。”
床上的大蛇变化成了男人模样,裸着身体,一双碧瞳仍然盯着松霖看,像看猎物。
松霖在床边弯腰捧住男人的脸,吻上他的唇。松霖伸出舌头舔他的尖牙,含住男人的蛇信吮吸。滚烫的吐息,含不住的涎水,男人冰冷的嘴唇,都是催情的春药。
松霖拿自己的胸膛紧贴男人,暖他,引诱他。却在男人伸手抱他时退开,男人紧跟着倾身过来,被松霖轻轻按住。
“别着急,让我来,我来让你舒服。”
松霖半躺在床上,曲起双腿,褪下亵裤。白玉一样的双腿露出来,腿间半遮半掩一根挺立的性器,把上衣顶出一个弧度。光照在这双腿上,白得发亮,是赤裸纯洁,雪白的诱惑。
男人的目光跟着青年的手指一起动,划过松霖大腿内侧,划过腰腹,喉结,滑进青年的口腔。
青年手指沾上自己唾液,拿出来时拉扯出一根银丝。向来执笔批公文,细白匀称的手指,沾着亮晶晶的口水,揉按自己的后穴,把那紧闭的小穴揉软也揉开。青年半眯着眼,轻轻喘息起来,脸上飞了层薄红,衣衫半遮半掩,欲掉不掉。一根手指挤进了肉穴,转着圈的抚摸内壁。青年心急,还没揉开,强行又塞了一根手指,一起捣弄,把自己弄得喘息急促,眼尾也飞红。
碧泽的阴茎已经高高翘起,贴着小腹,紫红色的阳物粗长,顶端动情到微微吐水。他倾身抱住松霖,欲望难忍,咬在他颈侧,用力,却记得收了尖牙。男人阳物抵在穴口,松霖便握住这蓄势待发的凶器,双腿大敞,慢慢吃下。
被入侵的感觉太强烈,龟头一寸寸擦过内壁,把生涩粉嫩的小穴撑成男人阴茎的模样。
是有点疼的。松霖皱起眉,却不停下,双腿夹住男人的腰,一鼓作气吃到最深。松霖喘着气,长长地呻吟,在肖想无数次和男人云雨的情景,今天终于把男人容纳进自己身体。他不是女子,那就用男人交合的方式,敞着腿用后庭接纳碧泽的欲望。
碧泽低头看交合处:
“太紧了。”
穴口紧紧箍着阳物,动不了似的。松霖攀上碧泽肩膀,在他耳边哈气:
“可以的,你动一动,它会让你快活。”
碧泽挺腰开始抽插。起初动得慢,松霖也疼。他轻轻摆着臀方便男人操弄,在数十下抽插后,不知顶到哪里,酥麻的快感陡然升起。松霖阴茎硬得厉害,嘴里不知羞地叫。小穴尝到甜头,开始自己分泌水液,阳物进出顺利,连着数下都狠狠擦过那一点,快活极了!
“碧泽……哈!就是那里,多操一操,让你更舒服!”
碧泽只觉得这张小嘴儿紧致极了,比他交配过的任何一个都要紧,也热,湿热地裹着他,在他操到某一处时会猛地收缩,舒服极了。
碧泽合身压在他身上,放过了他脖子,又咬住他肩膀,嘴里咬得重,身下也操干得狠。那根只出来一点,又狠狠撞进去。水液分泌多了,随着抽插发出咕叽声。
松霖没受过这样快感,一边喘一边求饶:
“太深了!呜!慢一点……慢一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