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做储君(200)
“老三!”
“去你妈的,大哥是个孬种,你是个虚伪至极的混蛋!你没把小七当儿子,觉得他古怪,但我把小七当儿子,他就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儿子!是我顾温的手足。他从小够担惊受怕了,够懂事了,他来咱们顾家,就是来享福的,不是来受苦的。你不爱他,我来爱他,你不要他,我要他。等我把他找回来,你不废他,我来废!”
——啪!!!
三王爷脸上得了一个大巴掌,直接让顾温的嘴角都溢出血来。
顾温用手指擦了擦自己的嘴角,笑说:“父皇被儿臣说中了是不是?”
顾世雍脸色难看了一瞬,但又恍惚让人觉得刚才的变脸只是幻觉:“你倒是把自己摘了个干净,你以为你和老四就没有逼过他?”
顾温平静说:“我是为他好。”
“到底是为了他好,还是为了自己,老三,你听听你说的话,你自己信不信?”顾世雍说罢,疲惫的揉了揉自己的额角,一张老来依旧俊美无双的脸上又是那波澜无惊的深不可测,“你从老六那儿搜出来的东西呢?拿来朕看看。”
老三早便知道今日过来父皇是要这封信的,倒也不必再让下人回去取了,直接从袖口子里面抽出那不再崭新的信封,就重重放在了到处都是棋子的小榻上:“喏,父皇慢慢看,儿臣自知冲撞了父皇,自个儿领三十大板去了。”
顾世雍看着那明显被人反复接触过,导致边缘都发毛了的信封,余光瞧着老三风风火火的出去了,才慢条斯理的将纸从信封里面抽出。
但是顾世雍犹豫了片刻,没有打开那封信,站起来走到点着蜡烛的烛台旁边,就将信的纸角点燃,最后丢进火炉里,看着纸上的字迹一点点被金色的火光吞噬,留下一撮黑灰。
他不该看的,看了说不定就心软了。然而他不该心软,他相信那个跑路的小七迟早还是会回来,他算准了顾小七一定会回来,这一切都将成为过去,回来的小七会成为他理想中的完美储君,毋庸置疑,一定是这样。
所以信看不看,无所谓。
天下要紧,百姓要紧,混乱在必要时刻都是推波助澜的利器,嘲讽在特殊时候也是催人强大的法宝,没道理十年过去了,现在放弃,那岂不是功亏一篑?
皇帝顾世雍黑色的瞳孔里闪着炉火明明灭灭的光热,外头打板子的声音远远传来,却没有老三的叫声。
他叫来心腹公公,大太监毕恭毕敬的俯首帖耳:“陛下有何吩咐?”
“查清楚了没有?是不是老四那边放出的消息,说太子丢了?”
大太监斟酌这用词,小心翼翼地道:“的确是四王爷门下的门客吴先生散出去的,绕了好几个弯子,送到了柳肖柳大人门下门客的耳朵里,后来,也就成了不能宣之于口但众所周知的秘密了。”
“陛下?可要管?”大太监可记得,再过十日,匈奴的和亲队伍可就要到了,到时候太子没能出席,那匈奴人说不定要捏着这个话题做文章,说曙国没有诚意,到时候谈和亲条件,可就说不定有点困难,毕竟咱们这边的确是有点怠慢。
匈奴人即便来京,哪怕是只带着几千人进来,也说不定什么时候发起疯来,开始在京城内部捣乱,匈奴人可都是没什么道理可讲的野蛮人,京城乃是曙国重中之重,多少附属国盯着看着,倘若但真被那匈奴单于以少胜多,杀出京城去,那可丢脸丢大了!
这脸面之事,可大可小,正是多事之秋,自然是维稳最好。
大太监跟了陛下多年,不懂些时事的话也做不到今天。
可谁知道陛下声音沉沉的传来,竟是让大太监意外的两个字:“不必。”
大太监心中打鼓,却不敢劝说一句,只能低着头,称了一句‘是’,便安分退下。
出去后,一直跟着大太监的小公公小费的一双金鱼眼便滴溜溜地看了看师傅,说:“师傅?你怎么脸色不好?可是陛下说了什么?”
大太监张富贵张公公用手里的浮尘扫了徒弟的脸一下,不悦道:“跟你有什么关系?咱们做奴才的,只管手头的事情就行了,又忘了师傅教你的话了?”
小费公公连连点头称是,却还是忍不住好奇:“陛下可是要出手?”
总管张公公重重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主子的心思,咱们不懂,也不需要懂,明白了?”
——这就是说不准备出手了。
小费公公瞬间就明白,眼睛珠子又转了转,缩了缩脑袋,等走到偏僻处,才又悄悄问师傅:“师傅,陛下这是准备坐山观虎斗?宫里好多人和大人都在猜是哪个王爷上位呢,师傅你觉得哪个是陛下心中的人选?还是说谁赢了,便上?”
总管大太监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自己教了六年的小徒弟,幽幽说:“你是收了四王爷的好处,还是收了三王爷的好处?到师傅这里,打听起陛下的意思?”
小费公公被看得浑身发冷,直接下跪,膝盖真情实感的戳在地上,不掺半分的假,哭道:“师傅冤枉!小费没收,只是随便问问!”
张公公伸手点了点小费的脑袋:“少在咱家面前装样子,说实话。”
小费公公只能咽了咽口水,小声道:“四王爷的王妃身边儿,有个叫做青果的丫鬟,托我打听的……那是我家里的表妹……”
张公公摆了摆手,打断道:“行了行了,四王爷倒是神通广大,咱家也得罪不起,权当没有听见,你好自为之,起来吧。”
小费公公愣愣的看着师傅,而后干脆也不藏着掖着,问说:“师傅倒是告诉小费,若是太子殿下永远都回不来了,京中传出殿下跟女子私奔,客死异乡的故事,可能逼陛下换人么?”
张公公叹息着,说:“陛下的心思,深不可测,或许吧。”说罢,张公公心下一阵胆寒,怀疑太子失踪说不定就是四王爷搞的鬼,这天家,果真是没什么感情可言,处处暗藏杀机。
第二日,朝中不知道从哪儿起,又冒出太子与南营女子私奔的消息,说得有头有脸,对照一个多月前三王爷等人大张旗鼓找人的动静,一时无人不信。
后来又过了几日,柳家柳肖从门客手里得到消息,说是找见了太子的下落,正在佛头山半山腰上,但又在不远处发现了尸体,恐怕正是太子的尸体,有贼人见财起意,杀人灭口!
谣言说尸体是太子的和说太子偷天换日还活着的,什么都有,皇帝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般,从不过问此事,有胆大的询问,便只说太子还在庄子上闭门思过,然后把问话的大人拖出去打了三十大板,罪名为道听途说,扰乱朝纲。
皇帝这种做法,简直就是欲盖弥彰,让太子失踪或者死去的消息越发显得真实几分。
就在这种纷纷扰扰之际,九月末难得的晴天,匈奴和亲队伍抵达京城。
使者董浮图手持令牌走在最前,对着京城严加看守的城门将士说:“董浮图奉陛下之命,特约耶律单于与其匈奴公主来京朝圣,开城门!”
城门守卫仔细看过令牌,随后朝着自己的小兵们一挥手,便将大门吱呀呀地打开,露出最大的官道来。
骑在马上的耶律单于浅色的眸子落在这繁华的城中,落在这富饶的土地上,新奇的各种新鲜玩意儿上,水泥地上,直接无视周围两道百姓或敌视或好奇的目光,年轻的面庞上是不可一世的傲慢微笑,仿佛触目所及的一切都会是他的囊中之物。
——京城,传闻中的谷神太子,本单于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单于(chan yu)都是二声,是王的意思。
最早听见这个词,其实是小时候看昭君出塞的时候听见的,单于的妻子叫做阏氏,好像也有叫做胭脂的,音是一样的。
单于很在意太子小七倒也不是全为了美貌,主要是比较想将人绑去草原发展家乡哈哈哈~
小七:所以这章我在干嘛?
小薄:和我还有咱们的二胎旺财在一起‘共享天伦’,你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