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要亲。”他一动不动的模样让姜悟感到了稍许的满意,慢吞吞地道:“朕看一本折子,你就亲朕一口,不然不看。”
殷无执逼他做不愿意的事,丧批自然也要逼回去。
他逐渐放松下来,还伸手来摸殷无执的手背:“殷爱卿,生的这般貌美,若是肯给朕点甜头,朕在这御书房里,就能待的久一点。”
殷无执喉结滚动,克制地把手指缩回了袖子里,低声道:“陛下,不要开玩笑。”
“不玩笑。”姜悟的手指顺着他的袖口钻进去,指腹擦着他的腕子,歪头道:“殷爱卿是朕的男宠,取悦朕是应该的。”
殷无执浑身僵硬,他猝然看向姜悟。
姜悟的眼珠水润清透,一瞬不瞬地跟他对着:“男宠,就该有男宠的样子,就该负责哄朕开心,让朕享用。”
这是一目了然的羞辱。
殷无执脸色发青:“你,你这昏君。”
“亲朕。”
姜悟才不管他怎么骂,他能听到殷无执逐渐紊乱的呼吸,也能分辨出殷无执脸上难以忍受的恼恨,毫无疑问,殷无执烦死他了。
他用不容拒绝地语气说:“快一点,别逼朕亲自动手。”
他们两人皆坐在桌前的蒲团上,殷无执双手握拳撑在地面,眼圈逐渐红了。
男宠、享用、取悦……
这些字好像一个个响亮的巴掌,狠狠抽在他的脸上。
定南王世子,鹰军少将,天之骄子,哪个见了他不客客气气,恭恭敬敬,也只有姜悟,敢往他身上贴这样作践人的标签。
“朕数三个数,你若不亲,朕就宣你父亲进宫。”终究还是丧批更胜一筹,眼看着殷无执而眼睛越来越红,丧批越来越自豪:“然后朕就把他……”
殷无执堵住了他的嘴。
昏君,昏君,昏君。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要割了这昏君的舌头,让他再也不敢,威胁他,羞辱他。
……好软,好甜。
他又嗅到了那股桂花的香味,若有若无,沁人心脾。
“啾啧——”
丧批:“?”
被,被嘬了。
察觉到自己做了什么,殷无执羞耻地抖了抖睫毛。
一定是,一定是被下药了。
这昏君身上,肯定有什么致幻的气息,否则,否则根本无从解释这种情况。
通红的眼角湿润了起来,他迅速跟姜悟拉开距离,冷冷道:“可以继续了么?”
丧批老老实实来看折子,方才羞辱殷无执的轻松感又一次被沉重取代。
殷无执,不行啊。
就这样被欺负了,也不知道再抗争一下。
他不亲,丧批也不批,不是皆大欢喜么?
为何要互相伤害呢?
姜悟耐着性子看了一本,殷无执去翻下一本,道:“继续。”
姜悟的苦难没有结束,殷无执自然也别想跑。
“亲。”
殷无执心里自然是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
这江山到底是谁的,姜悟爱看不看,凭什么要自己忍辱负重牺牲……那什么相来取悦他?
殷无执飞快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丧批纠正:“嘴,亲嘴。”
殷无执红着眼睛瞪他一会儿,他发誓他一点都不想亲姜悟,一点都不想!
成功得到亲亲,又丧丧地看了一本,殷无执再翻,他便还要:“亲。”
殷无执还能怎么办,当然只能含泪亲他了。
亲到第八次之后,殷无执再次翻开折子,上方猝不及防地落下了一滴水渍。
丧批:噫。
殷无执直接把折子合上,换成了另一本,并飞速抬袖抹了把脸,试图挽尊:“刚才那个有点麻烦,留后处理。”
丧批想了想,说:“殷无执。”
殷无执没看他。
“朕觉得不够。”丧批觉得羞辱的不够,这还敢继续给他递折子呢,他来看殷无执身上的衣服,说:“碍眼。”
本以为他终于良心发现的殷无执:“?”
“衣服,碍眼。”丧批漫不经心地说:“朕要看你身子。”
太极殿外,一顶銮驾落了地。
齐瀚渺匆匆迎上:“奴才见过文太后,太后是来看陛下的?”
“太皇太后还是不放心,让哀家亲自来瞧瞧。”
“陛下正和世子在御书房忙事,太后是要等等,还是……”
“阿执也在?”文太后笑道:“那巧了,哀家便去御书房,顺便给他们送些吃的。”
御书房。
殷无执气的浑身发抖。
姜悟不以为意:“爱卿若不给看,朕便不批折子。”
第18章 第18章
御书房,是汇聚天下民生与军机大事的庄严之地,是无数心怀天下的国士向往之所,能进入这里一抒己见,是多少读书人的梦想。
可这昏君的种种行为,分明对此处毫无敬意。
殷无执自幼长在南地,与一众粗鲁莽夫待在一起,炎热的天气,一起下水解暑也不是没有。
可是,没有一个人,能让他产生这样的压迫感。
先是亲吻,毫无疑问殷无执是被胁迫的,毫无疑问他厌恶姜悟,至少本该是厌恶的。他无法接受,自己的身体,居然情不自禁……被致幻的药物影响。
如今,姜悟变本加厉,羞辱他。
这一定是羞辱了。
在这种地方,逼着他宽衣解带,除了羞辱,还能有什么别的解释?
殷无执通红的眼睛被怒意与杀机浸染,他死死盯着姜悟,一字一句地道:“荒谬。”
他此前就敢抗旨不尊,此刻拒绝这样荒诞的指令,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殷无执果然没有让丧批失望,不愧是千古一帝的角色,哪怕此间年少,也一样是鲜衣怒马,怎堪受辱?
早这样不就好了,何必要互相伤害呢?
丧批不想批折子,殷无执不想脱衣服,真是皆大欢喜。
姜悟刚想就此终止,心思一转——
这样岂不是暴露了他威胁殷无执也是无奈之举,若叫对方看穿他的阴谋,知道他最怕干活,日后以此拿捏他怎么办?
还是要稍微坚持一下,至少要让殷无执意识到,自己的的确确就是荒诞昏庸,就是真的馋他身子,这样才能真的带给殷无执危机感,让他真的畏惧自己。
“原来世子殿下并不在乎父亲的死活。”
不是不在乎,只是他笃定了,父亲绝对是宁愿父子双双战死,也不愿看到儿子失去傲骨,以色侍君,伏地为宠。
那样的行为,充其量只能感动自己,并非是真的为了父亲好。甚至可能会招致唾骂,让族人蒙羞。
殷无执果真十分上道,给了姜悟一个不屑的眼神。
很好,丧批终于可以解脱了,他颌首,道:“既然如此,那便抱朕出御书房吧。”
就这样,被放过了?
殷无执盯着他看了片刻,逐渐意识到什么,沉声道:“你就是不想批折子,所以才逼我做不想做的事。”
居然,还是被看穿了。
丧批讨抱的手缓缓放下,剔透的眼珠望着殷无执,他没有为自己辩解,那显然是此地无银,会让殷无执更加笃定他的意图。
轻轻慢慢地问:“殷爱卿要满足朕么?”
“……”那不可能。
丧批意识到,不能再轻拿轻放了,他问:“你不愿?”
殷无执拧眉,恼道:“不要转移话题。”
你才不许转移话题。丧批道:“殷无执,朕今日把话撂在这儿,朕批不批折子,你都脱定了。”
“……”做梦。
“朕要看你。”姜悟说:“你若不给看,朕便将陈子琰宣进宫来,朕相信,你们两个有一个,一定能满足朕。”
殷无执刚消失的杀意,又瞬间汹涌出来了。
这昏君在说什么,什么满足……他怎能这般无耻,都已经有他了还要什么陈子琰?不对,他都已经任他羞辱了,他居然还要对他的兄弟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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