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疼吗?”赵琨又问他。
韩桃恍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赵琨抓起韩桃的右手来,强势去五指相扣,没有说话。
床帐仍在颤动着,这手在先前给了他一巴掌,在更久之前,被人用竹条抽到手心红肿,他对于政务总是得心应手,这世间少有能难倒他之事,但唯独韩桃,他不知道该如何对待。
他气韩桃,不止气韩桃隐瞒了他一半的事,以至于他从韩武礼口中才听得一星半点,更气的是事情的真相。
他抱着韩桃坐得更紧,韩桃又开始发颤起来,带了点哭音。
“你可还记得,当初你需要寡人帮你,所以你将一枚青玉佩赠给寡人,”他开口道,“你说投桃报李,可以和寡人在浴池边颠鸾倒凤,你想要救乐容,就可以答应韩武礼去南风馆——”
“陛下、陛下想说什么?”韩桃仰着头,勾住了赵琨的脖颈。
“是不是你自幼都过惯了这样的生活,以至于觉得轻贱自己去取悦他人,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赵琨幽幽地看着他,“韩桃,你当真不知道寡人在因何生气吗?”
韩桃刚愣住,被赵琨不满地重重捏了把屁股,晃着激灵。“别停。”
赵琨如今气的,并非是他说话半真半假来蒙骗,而是气他轻贱了自己。
“可如今陛下将罪臣这样对待,不也是在被罪臣取悦吗?”韩桃声音有些轻,“如今又觉着罪臣在轻贱自己,这是为何?”
“你若要问为何,寡人不妨告诉你,寡人将韩武礼阉了,”赵琨嗓音依旧带着几分冷漠,开口说,“想知道寡人是怎么叫他受的宫刑吗?”
“陛下,罪臣不关心这些。”
“不关心吗?”
韩桃想要撑手坐出去,又被赵琨强行压下,赵琨压着他肩,一边摸索给他看,“承恩侯可知道宫刑是怎么受的。”
“陛下——”
“寡人专门叫那刘一刀给寡人讲了个清楚。原是要用快刀先割掉这里……再是切这里……”手上力道毫不客气,叫韩桃呼吸吓得仓皇颤动,“——最后再切这里。”
韩桃猛然晃了个激灵,听到了耳边赵琨的嗤笑声,赵琨又来咬着他的耳朵,告诉韩桃那麦管要从哪里进去。
韩桃身子有些发颤,感觉神智已经因为赵琨的动作有些浑噩,可赵琨却和他讲起韩武礼是怎么被阉割的,赵琨又加重了咬意,捏着他的下巴告诫他:“承恩侯,莫要分心。”
“……陛下、是要阉了罪臣吗?”
“你听明白寡人的意思了吗,”赵琨又狠狠拍了一把他的屁股,“你既愿意轻贱自己,那寡人就准你对着寡人放低身段——但其余轻贱你的人,寡人通通要阉要杀。”
他气韩桃自轻自贱,却又无可奈何,如今韩桃谨小慎微讨好他的模样,并不能叫他有半点宽心。赵琨如今心中有想杀人的火,却不能对着韩桃发泄,而韩桃却还要一再追问与迎合他。
有时候赵琨真想打开韩桃的脑袋来看看,韩桃到底明不明白,他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就选择生气松手。
“赵琨……”
韩桃瞳孔微缩,看赵琨对自己像是要折辱却又舍不得,好像是原谅他了,却又生着他的气。
他勾着赵琨的脖颈,不知自己如今是该抗拒,还是迎合,但好像两样赵琨都不喜欢,想了想,还是去抓住赵琨的手,有些生疏地扣紧。
赵琨看着更恼怒了,但却没有收回手。
“莫说韩武礼,寡人还要将那馆里的老鸨红倌通通抓来杀了,知道这件事见过你样子的,寡人都要杀个干净,只要是你除寡人之外的选择——”赵琨任他占据主动,仍是自顾自说着,语气中带着几分疯意。“真假与寡人何干?杀了便是。”
韩桃微微有些战栗,嗯了一声。
赵琨见状就拍他的屁股,让他不要停住不动。
这位暴君好像不生他气了。
如今赵琨是近乎衣裳俱全,而他坐在人身上衣衫半脱,赵琨像是将主动权都交到他手中,只热衷于在他身上打下印记,到最后韩桃被咬得实在苦痛,垂着头,因为哭而脊背寸寸颤动。
“赵琨——”
“不是做得不是很好吗?”赵琨抱着他,手掐着他的腰,“继续。”
“你放过我吧……”
赵琨嗤笑了一声,扯开了挂在帘钩上的帐纱。
帘帐重重放下,幔子里的人影看不真切,韩桃的手扯着枕巾,因为羞恼意攥紧又攥紧,到最后被人用手抓起,十指相扣。韩桃最终只无力地伏在赵琨身上,只有屁股露着,衣衫被凌乱地推高。
帐中,穿出低低的断续的哭声。
“从此,寡人只准你记着今晚之事,今晚之前与此相关之事,一笔勾销。”
许久后,赵琨像是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因为韩桃“取悦”了他,所以不论先前之事真真假假,他全都不再同人计较。他手扶起韩桃的后腰来,叫人的腰不至于太难受,能感觉到发软的身子有多好握,只消手掌狠狠一拉,韩桃就支起身,格外地顺从与听话。
“虽不知你那便宜父皇为何要给你取名为桃,”赵琨的大手揽着他身,“但此刻这名字,与你甚是相衬。”
韩桃想起老皇帝给他取名桃,听说是因为母妃宫中的桃树正好结了果子,他的名字来得很随意,只有赵琨会认真念着。
他有些昏昏沉沉,赵琨的掌心带着热意,还有薄茧,好像蛊虫一般痒痒麻麻地顺着他的尾椎游走。他感觉整个人都像是陷在水里,又回到当初在浴池的那一晚,赵琨从后边抱着他,欢喜地称呼他为殿下,那是赵琨第一次得着他。
如今赵琨也与他相贴着,虽然样子很是凶恶,但其实一如当初模样。
直到最后“啪”一声清脆的声儿,韩桃狠狠一颤清醒来。
他迷瞪看着赵琨替他将先前拉高的衣衫重新拉下,盖住了臀。他很累了,赵琨像是看出他的累,没再继续折腾下去,只是手隔着衣衫,又摸上那处被打的地方。
“巴掌打在这,还给你。”
春风一夜后的美人昳丽,连着目光都有些涣散,韩桃浅浅呼吸着,沾着泪虚弱看向赵琨。
“好。”
第29章 寡人会守着你
第二日韩桃醒转的时候,赵琨已经去上早朝了。
他躺在床榻上,只有一条薄被盖在腰间,浑身近乎赤裸。窗子半通着风,晨曦照进来又被木架的条条框框割裂开去,近乎支离破碎地洒在床榻和地砖上,微微带着几分暖意。
韩桃睁开眼,有些虚弱地抬起手来,遮住一点阳光,他的身子原本是只要捏得重些,白皙的皮肤都会留下一道红印,如今单薄的身上有青红淤痕,并着胡乱咬出的牙印,红肿的红肿,狼狈不堪。
赵琨不在身边,叫他有些不太适应。
就好像被丢弃了一样。
因为赵琨的折腾太狠,从昨晚开始胃就开始抽痛,到后来他几乎是捂着腹部才不叫赵琨看出,连着心脏都有些泛着刺痛感。
陆大夫说得果然没错,房事催逼毒性的猛烈程度,他未必能承受得住,但只要余毒清尽,他的身体就会渐渐好转,那如今他忍受得厉害些好像也不算什么。
何况他惯是能忍痛的。
“空青,进来……”
韩桃躺了会儿就准备用早膳,低低唤了一声,才发现自己嗓子哑掉了。他咳嗽着摸向枕边,已经没了温度,赵琨大概离开有些时候了。他的身子被擦洗清理过,然而他摸上自己额头,好像又带了些热意。
果然,被赵琨折腾了一夜发烧了。
“空青……”
韩桃艰难撑手起来,又倚靠在床头喊道,只是外头好像无人,只有香炉里燃着龙涎香,香烟袅袅向上去,晨间难得寂静。按照赵琨的性子,怎么也是会留人在外头等候服侍的,也不知人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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