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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池春+番外(15)

作者:飘绿如意 时间:2017-09-07 14:29:35 标签:情有独钟 强攻美受 忠犬攻 年上

    莫名的,卫涟仿佛从心底里涌起一股热流,极酸极烫,让他有些鼻子发酸。

    身后的男人并未发现他的异样,依旧低声倾诉着:“从前在长蹇岭,一个人的时候,偶尔也会半夜去到山顶独自发呆。可是大部分时候,总是如绷紧的弦,从睁眼到闭眼,一刻不得松弛。毕竟,好几千人跟着我挣命,稍有差池,怕就万劫不复。所以后来虎贲军过来后……罢了,散了也好。如今投身军中,又是今朝不知明朝事。傍晚刚从你这儿回去,上峰便通知又要准备打仗了,令我做好准备充当前锋,明日辰时就要出发……真是,细想起来,竟只有当初在你家屋顶上偷偷蹲守的那些日子,最是轻松快活了。”

    男人说着说着,自己都觉得可笑,于是轻轻笑出了声。

    卫涟再也止不住酸楚,忽然回身抱住他,将脸深深埋入他胸膛,模糊不清的说了句话。

    烈战潼被他前所未有的主动给震了一下,僵了一瞬,这才有些不敢相信的抱住他,试探的问道:“怎么啦?”

    卫涟缓缓抬起头,注视这张略显沧桑的、却无限温柔的凝视着自己的脸,踮起脚尖,仿佛羽毛轻拂般吻了一下他的唇,然后,对着呆若木鸡如遭雷击的烈四微笑的、郑重的许诺:“再不会有人掠夺你的功绩……你会成为大将军,我发誓。”

    自两人相识以来,一直都是烈战潼单方面的、厚颜无畏的主动纠缠,其实内心的惴惴从未道于人前。他曾经无数次的憧憬展望,有朝一日,若能得这人半分回应,即便付出性命也是无怨的。谁知当这一刻真的到来,他反倒懵了、傻了,呆立在那里,张口结舌的望着心上人,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见他如此模样,卫涟心中涌起了然的、微带怜悯的、又混合着几番温柔的情愫,他低低叹了口气,伸手抚上他面颊,嘴角漾开一点笑意,极轻声道:“你简直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笨些。”

    一语惊醒梦中人,烈四忽然福至心灵,一把将他紧揽入怀,重重吻上他的唇。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秋意深浓,原野空旷,月色掩映下,照着一双离人有些痴意的疯狂。

    靠着废楼有些斑驳的墙面,烈战潼凝视着跨坐于身上的少年,眼中眷恋几乎泛滥成灾。卫涟身上披着他的外衣,前方却被悉数解开,一览无遗的暴露于对方眼中。火光明灭,为这具凝脂美玉般的身体染上一层情欲的暗红,美的简直令人屏息,让男人的眸色更深了三分。

    巨大的羞耻感,混合着一点点面对未知的惧意,让小侯爷轻轻颤抖起来。他有些难堪的别过头,细不可闻的挤出几个字:“不要看了……”

    烈战潼伸手将他揽向自己,一手沿曼妙的背脊曲线上下游移,另一只手悄然往下,小心的揉捏起那雪团一般的两块软肉,手指还试探的往里轻按点戳。

    卫涟轻轻的、难耐的扭动身体,却怎么都逃不开这甜蜜的折磨,反而磨蹭的男人愈发呼吸粗重起来。他有些怯意的瑟缩了一下,想说什么,口唇却被占住了,只能发出模糊的呜呜声。一线透明的涎液沿口角蜿蜒而下,男人痴迷的凑上来,缓缓舔舐。卫涟实在抵受不住这样的挑逗,意乱情迷的嗯了一声,与此同时,一枚略有些粗糙的手指,终于破釜沉舟的入侵进来。

    卫涟发出一声有些痛楚的呻吟,将脸埋入他脖颈间,整个人都瑟瑟发抖起来。

    烈战潼停住动作,细细亲吻他小巧的耳朵,柔声道:“宝贝儿,放松……要是不舒服就告诉我,好不好?”

    许久,身上的少年才极细微的点了点头。

    烈战潼低低呼出一口气,不去管额头忍到滚落的汗珠,开始认真的、小心的,一点一点抽动扩张。

    卫涟伏在他身上,仿佛全身的骨头都被抽去了,一点点气力也无,所有意识全都贯注于身下那一点,羞耻的、疼痛的、酥麻的……翻转搅动,缓缓进出。他几乎能感受到他指腹的薄茧,慢慢搔刮过柔嫩的肠壁,引发起陌生的、诡异的颤栗……他再也忍不住了,意识模糊的一口咬住他颈侧,恰压住了那根因强行忍耐而绷出的大动脉。

    男人低吼一声,不由自主抽出手指,猛的一挺腰,却只顺利顶入了一小节。卫涟发出一声有些凄惨的哀鸣,整个人一下子僵硬了,无力的推抵着他的胸,口中拖着哭腔:“疼……”

    烈战潼立刻不敢动了。

    可是这样进不进出不出的状态,更加逼人发狂。兼之心爱的美人柔若无骨的伏在怀里柔声饮泣,他便是大罗金仙也抵不住这销魂蚀骨的情欲魔障。

    卫涟只觉得,身下绷到极致,简直要被撑破了,可是那根凶器微微颤动,竟好似还在扩大一般。他吓的胡乱挣扎起来,手脚在他身上乱扭,一面啜泣着求饶:“不要了,我不要了,你出去……”

    烈战潼有些痛苦的急喘几下,手指抚上两人结合处,在那绷到没有一丝褶皱的皮肤上缓缓按摩,企图安抚他。可是小美人愈发受到惊吓,终于哭了出来:“求求你,出来……”

    温热的眼泪慢慢湿了他颈窝,烈战潼心疼的不知如何是好。他扳过他的脸,细细的吻去他的眼泪,另一只手仍然留在那处,引导着、感受着自己缓缓从他身体里出来。终于,小美人细细尖叫一声,如释重负的重新软倒他怀里,呼吸急促,偶尔发出一两声细微的抽泣。

    烈四痛苦的深呼吸,胸口起伏,拉住他的手握上自己快要爆炸的欲望,缓缓的、缓缓的上下滑动起来。

    卫涟微微醒过神,面红耳赤的、羞愧歉疚的看他一眼,咬咬牙,两手环住那根在浓密毛发间凶相毕露的物件,笨拙的、小心的、一下一下慢慢安抚,却只见它越来越精神,仿佛可以坚持到地老天荒……

    银白色月光水一样透过空荡荡的瞭望格,铺泄出一地霜华,也为欲望中颠倒的二人默默镀上一层光晕,仿佛爱煞了这人间,风月情浓。

    

    第22章

    

    第二日,烈四便收拾行装,领着三千前锋营中的左路军,顶着逐渐凛冽的漠北霜风踏上征程。

    出于一种极复杂的心情,卫涟没有去送他,只是安静的坐在下榻处整整弹了快两个时辰的琴,直到司琴再也看不下去,不顾身份的壮着胆子扑上来捉住他的手——白玉似的十枚手指,已经开始红肿起泡了。卫涟有些勉强的对他安抚的笑笑,随口吩咐:“收拾东西,预备回京。”

    就这样,一路风尘,一路颠簸,小侯爷在十余名精锐的护卫下,行进大半月,再度回到了一别近两月的京城。

    大长公主见到幼子回返,提心吊胆数十日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自是激动不已,拖着他上上下下检视好几遍,总算确认一根头发丝都没少,却还是照例埋怨了一句:“瘦了些!”

    卫涟苦笑着与立在一旁不时劝慰她的兄长对视一眼,只得打叠起万分精神,两人一搭一唱将慈母哄的滴水不漏,好容易才让她重新欢喜起来。

    这边还没顾上擦汗,福宁公主一手一个的挽着两个心肝宝贝儿子,眉眼带笑的往自己住的庆禧堂走去,一面别过头来抑制不住欢喜的对着小儿子提前走漏风声:“前些时太子妃办了个木樨清风的赏桂宴,来了好些人家的女孩子们,个个都娇滴滴的跟花骨朵一样。尤其是太子妃的娘家汝阳侯府——哎,他家的姑娘真是一等一的秀雅淑慧,当年……”

    卫涟心中警铃大作,正想开口打断,只听一旁他哥已经有些尴尬的开口止住她:“母亲!”

    十几年前,安乐侯卫泠与皇帝的事情没被揭出来的时候,福宁公主曾一度看上了落魄的汝阳侯府的三姑娘,爱惜她贤淑柔婉,心心念念欲聘回家给卫泠做正妻。谁知这位钱家三姑娘,最后却是在皇后的暗施手腕下,被赐婚给了皇长子。皇后本意是想替儿子削弱对手势力——妻族落魄,则势必少助力。谁知人算不如天算,皇长子后来还是凭一己之力取得了太子尊位,而汝阳侯府,则一朝咸鱼翻身,沾光成了太子妃的娘家,开始重新门庭火热起来。

    这桩隐秘的公案,除了牵涉的这几位,其他几乎无人知晓,更无人知晓当初昭宁帝在得知姑母求娉之意后,是怎样的醋意大发,立刻便同意了皇后的建议,将这据说挺贤惠的姑娘塞给了自己儿子。

    一晃十几年过去了,当年的钱家嫡出三小姐已经生儿育女,在太子妃的位置上坐的稳稳当当。所以,有些话,哪怕只是在家随口一提,也是忤逆、是僭越。

    福宁公主不过一时心热,被长子这么一打断,立刻便反应过来,叹口气,止住回忆的话头,转而拍拍卫涟的手,重新笑道:“太子妃有个嫡出的堂妹,排行最末,今年才刚及笄,行事温柔平和,斯文懂礼,很是讨人喜欢。容貌也甜净,虽然不及你——可京里这些适龄的姑娘们,能配得上我家阿涟的模样儿的,委实挑不出来——不过娶妻娶德,母亲觉得这姑娘就很好,就等着你回来,随便找个由头下帖子请她们家女眷过来,到时你且悄悄的、远远的见一见,看合不合心意……”

    饶是卫涟多年修炼,七情不上面,等闲天大的事情也多能不动声色,听完这么一席话,也不由微微变色:“母亲,儿子才十七,很不急婚姻之事。”

    福宁公主猛的站住脚,严厉的盯住他,声音也拔高了:“还小?远的不说,就隔壁府里,你们大堂兄在你这年纪,长子都快出世了!”

    卫涟抿紧唇,绷着脸作低头受教状,神情间却是极为复杂,糅合着羞愧、难堪、挣扎、无奈……他求助似的朝卫泠看了一眼,卫泠虽不明白他的意思,出于从小疼爱幼弟,还是开口劝道:“母亲……”

    “你闭嘴!”福宁公主愈发生气了,身后原本缀着的丫鬟婆子们早就远远站开一旁,却依然清晰的听她毫不客气的数落起年过三十的、已经贵为一部尚书的长子:“你自个儿不争气也就罢了,如今事关你弟弟的终身大事,不帮着劝着些,反而想顺着他胡闹?你是想气死我吗?”说着说着伤心起来,哽咽道:“我都是过花甲的人了,也不知还能支撑几年,就盼着含饴弄孙的一日……”

    卫泠被戳到痛脚,登时脸色苍白起来。卫涟见无端连累了兄长,对于母亲又抱有巨大愧疚,只得忍着心底万千纠结啮咬,强笑着软声安抚:“母亲关心儿子,阿涟自是明白的。只是儿子才风尘仆仆的远道回来,您且让我喘口气呐?”

    福宁公主一怔,再看看小儿子明显有些憔悴的面容,眼圈下一痕青色阴影,顿时重新心疼起来,口气也软了几分:“司琴这猢狲,怎么伺候的?顾嬷嬷——告诉管家,革他一个月月钱!”

    卫涟心中默念,回头记得给司琴赏点什么弥补一下,一面脚下不停的扶着他娘继续往里走,口中哄道:“母亲既看着好,自然是不会错的。不过,您忘啦,那年清华寺的觉慧大师替儿子参详命理,曾说过儿子及冠前或有小厄,让潜心自持,二十岁后再提姻缘之事。为此,您还在佛前供了长明灯,至今还在菩萨跟前点着呢。”

    “啊!”福宁公主一扶额,“竟忘了这一茬,年纪大了,唉!”

    卫涟心中直呼好险,幸亏当年埋下这一手,随即又苦笑起来——当年因为暗中恋慕世子,发觉自己取向有异,虽心神大乱,却也以防万一的小施手腕,就怕有朝一日会遇到如今这样的事情——能拖得一时是一时。当时还天真的想着,说不定年长些,便会喜欢上哪个姑娘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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