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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古代的教书匠(40)

作者:夏夜鸣蝉 时间:2018-01-01 16:42:00 标签:穿越时空 种田文

  “您说重艺轻道,是说艺和道不可得兼?”
  “自然,君子不器,才可得道。”
  “只不知疱丁可得道乎?斫轮者可得道乎?”这是崔瑛用了《庄子》里两个典故,一个是疱丁解牛的故事,另一个则是轮扁斫轮的事迹。
  “只得小道,与他人无益,不若达则兼济天下。”
  “怎么会与他人无益?”崔瑛惊讶道,“又不知达则兼济天下又是如何实现的?”
  “疱丁不过一厨,轮扁连自己的儿子都教不会,怎如夫子弟子三千。”那个御史得意地晃晃脑袋,“达则兼济天下,则需圣天子明烛万里,简拔人才,使百姓安居乐业,自是兼济天下。”
  “也就是只有当官才能兼济天下,否则就独善其身?您的学问人品真令人敬仰。”崔瑛觉得眼前这人蠢得让他害怕这是个圈套,连忙将话题扯到他自己熟悉的领域,“下官却不敢苟同,若一位医者,对人体熟悉的程度如疱丁一般,那他能如华佗再世,救死扶伤,岂非兼济天下?若轮扁能传授制轮的道理,那岂不是车的数量会增多?夫子斥樊迟为小人,您在朝为官难道能鄙薄农人不成?”
  那御史被噎得说不出话,不管怎样,他还没蠢到底,士大夫、高门大户可以私底下看不起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人,但台面上,大家都得悯农、惜农的。
  “修齐治平,君子所为,如今天下太平,只需治国,若要治国需得齐家,如今控鹤军中,人人吃得饱、穿得暖,每位禁军将士所得钱财足以使妻儿无冻馁之患。妇人在作坊中做工,在家里饲养禽类,不仅让她们的丈夫儿女能多吃几顿肉,而且大量的肉食让汴梁城里的禽蛋类物品价格降低一成,百姓家也能多吃上肉食了。如此可称得上齐家?”
  “更别说那些兵娃娃,白天读书认字,学习从军的本事,认野物,看天时,晚上回家把爹娘也照顾的好好的,家里和睦美满,如此可称得上齐家?”张永德也斜着眼看那个御史。
  “连身也不修,说什么齐治平?”那个御史也真有几份骨气,怼起张永德来一点儿也不含糊。
  “修身需得正心诚意,格物致知,正心讲究目的明确,诚意要经得住困难和挫折,格物是要研究事物存在的道理,致知则是推测事情的发展变化。”
  ……
  辩论你来我往的进行,在崔瑛的有意引导下,很快便被导入了道家与儒家的争辩当中,这是拿道家当招牌是崔瑛有意营造的一种机会。
  “夫子学道于老子,夫子之后有墨、法各家。及论历代史书,王朝建立之初,百姓凋敝,宜用黄老之术休养生息;及人口鼎盛,则以儒道治国求贤;到王朝晚期,人心涣散,则需用重典,便是法家了;百家传承之途与王朝兴衰关系紧密如斯。”
  “道法自然,”崔瑛接着说道,“‘道’者,路也,不言却引人前行。所以《道德经》言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夫子言仁,至荀子又说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纣亡。夫子求道于老子,兴儒术,核心就是‘仁’。仁’者爱人,有两个人才需要互敬互爱,人与人的关系要从夫子的典章中学习,人与自然的关系,则要从道家的《道德经》和《南华经》中领悟。荀子之徒韩非却重法度,讲权势,弃仁义讲规矩,以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效法自然,也可称一个‘道’字。因而我的师门兼重儒道,不斥法墨。”
  “一派胡言,”那御史习惯性地反驳道,“你学道能学到什么程度?”
  “那不若下官给在座各位演示一下格物之学?”崔瑛从内侍手中接过自己的准备的东西,笑道。
作者有话要说:  今明两天所有文章内容都是瞎扯,别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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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作者我承包了扔了1个深水鱼雷,亲爱的,你吓到我了,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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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光同尘

  “哼, 老夫倒要看看,你能格出点什么花样来。”丘御史今天的毒舌功力发挥不出来, 气哼哼地说。
  “《道德经》说:‘挫其锐, 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是谓玄同。’和光同尘便出此处,敢问丘御史可知光是如何和的吗?”崔瑛手里端着自己准备了一堆工具的小匣子, 笑眯眯地问。
  “和光同尘为处世之道,光便是光,难不成还是许多光混在一处的吗?”
  “当然,难道丘御史竟以为光只有一种吗?”崔瑛故作惊讶道。
  “光自然有烛光、日光、月光、萤虫之光,但这些光是不会混同的吧。”丘御史皱着眉头, 以为崔瑛要与他行诡辩之术。
  “光分七色,即赤橙黄绿青蓝紫, 七色混同才是如今无色之光。”崔瑛从匣子里拿出一根前两天现烧出来的三棱镜, 轻笑着略微调了调角度,“大家请看。”
  “嘶~”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崔瑛原本就坐在下首靠门的位置,空旷的大殿内部光线略暗, 殿里的人只看见一袭青衣的少年长身玉立地站在门前,看不清神色, 掌心里托着一根晶莹剔透的法宝, 那纤长的手指轻轻一动,宫殿的粉壁上,那一道明晃晃的彩虹便是轻轻一颤。这景象, 便是仙童降世也不过如此。
  宫里的几个内侍有些腿软,强忍着跪下顶礼膜拜的冲动,使劲地缩到一旁,偷偷地看一眼墙壁上的彩虹,再看一眼犹如仙童的崔瑛,最后怜悯又厌恶地看了一眼此时已经目瞪口呆的丘御史。
  “崔、崔小子,这、这是彩虹吧?”最先回过神来的还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军张永德,他结结巴巴地问,眼神里还带着一丝不自觉地敬畏,那是人面对未知事物的最直接的反应。
  “是的,彩虹不是吸水的动物,而是太阳的光被天空中的水珠分解后的效果。”崔瑛一边解释一边紧走两步,将那根三棱镜递到眼巴巴看着他的柴永岱的手里,“殿下也可试上一试,这不是什么法器妖物,就是最近用来镶窗户用的玻璃而已。”
  柴永岱小心地接过那根三棱镜,先是小小地晃动,看着墙上也跟着微微晃动的虹,再渐渐加大幅度,那虹渐渐变成了一道彩色的残影,他才住了手,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笑。
  崔瑛见他停了手,才解释道,“唐时孙彦先曾说过‘日照雨为虹’的话,把虹霓出现的原因说得很清楚了,在下只是给大家演示一下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景象。光本有七色,但世人不知,只有凭借它物放大折射,才能显出各自的脾性。人也一样,人性有善端亦有恶端,朝廷简拔人才便是以策论试其才,诗赋量其志,使人的特殊色彩彰显于外,才能方便陛下选贤任能。”
  “你怎么证明这光本来是七色的,而不是你弄的那古怪的东西自己能发出七色的光来?”那丘御史咄咄逼人道,“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控制那妖物的方法?”
  “那就做一个反证吧,”崔瑛并不为难,朝柴荣一拱手道,“陛下可命人制一个可以快速旋转的圆盘,在上面涂上彩虹的颜色,到时一试便知。”
  “传匠作监的大匠上殿。”柴荣也对崔瑛所说的东西很感兴趣,直接召见了匠人。制作这东西非常简单,崔瑛简单交待了几句,那个上回和崔瑛在制脱粒机时就合作过的匠人就连连点头,很快便退出去做这个东西了。
  “格物的一大乐趣在于发现天地间的奥妙,将本来以为不可能的事情变成可能。”崔瑛冲丘御史笑笑,“我今儿还带了两匣子书和两个半球,”他将两个东西从匣子里取出来,展示给那个御史看,“您还想看看我格物的成果吗?”
  丘御史面色铁青,“且等你把刚才那个什么转盘做好再说。”
  “崔教头,”御史大夫做为御史台的长官,见崔瑛胸有成竹的样子,和皇帝满脸兴味的脸,也只好硬着头皮出来打圆场,“今天是我们孤陋寡闻了,”他不理会丘御史气哼哼的声音,“还望小友将这两样都做上一做,给我们开开眼界,免得我这群属下眼界狭窄,也心胸也跟着狭窄了。”
  “您客气了,”崔瑛也不是盛气凌人的人,他看了一眼柴荣,见他点头默许,才说道:“这两个试验,我师门中管验证所思所想的尝试叫试验,这两个试验需要一些力士才好。”
  “叫虎捷军择二十员虎将上殿,免得有人说咱们控鹤军做假。”张永德挺直了腰杆子,脸上挂着让别人满心不舒服的笑容说道。
  柴荣也知道自己这位妹夫的性子,冲传令的侍卫点点头,表示同意了。
  崔瑛将两个半圆球放到一盆水中,把杜仲胶做的密封圈套在外面,将半圆中的水抽掉,让两个半圆球紧紧地贴在一起。
  “您猜这得几人才能把它们分开了?”
  丘御史看着眼前也就比巴掌略大一些的圆球,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要几个人才能拉开?”他在“几”字上咬了一个重音道,“老夫虽然年齿渐长,但分开一两个小圆球也是不再话下。”
  结果可想而知,这位丘御史憋得一脸通红,也没把这两个半球给拉出一条缝儿来。
  “请力士们来吧。”崔瑛笑了笑,将这个小球递给领头的力士。当年马德堡试验一共用了十六匹马,不知道这次要用多少人。
  最终的试验是在二十个力士都上场的情况下实行的,最终勉强将这个密封器分开了,崔瑛乘胜追击,又拿出两本挺厚的书,一页一页交叠着摆放,一边摆一边问道:“丘御史您猜,这两本册子这样夹起来,要几个人才能拉开?”
  那位御史不敢再出声,其他人听出了崔瑛话中的隐含的意思,都好奇起来。
  “这两本书其实是空的册子,每本一百五十张纸,全部夹好了。”崔瑛将两本书展示给御史以及其他人看,然后用夹子夹住两本书的书脊,“请把它平的这样拉开。”崔瑛做了一个手势示范道。
  丘御史狐疑地接过了书,两只手臂极用力地向外拉拽,那两册空白的书册纹丝不动,丘御史涨红了脸,将两本书往崔瑛面前一扔,退到后面的空旷处躲羞去了。
  柴家父子倒对此极有兴趣,将力士招进来,令他们抓住夹子尾部的粗绳子用力向两边拉。先是两个人,然后变成一边两个人,再接下来是六个人、八个人,直到二十个禁军将士都站在了书册的两边,那书还依然纹丝不动,众人低低地议论声渐渐响起,那位丘御史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这是什么道理?”柴永岱问道。
  “前一个是大气压在作怪,”崔瑛简单解释了一下其中的原理,“本来球里外空气是一样的,无所谓大气压,但如果里面的气体被抽走,那么大气压就会让这两个小球紧密的结合在一起。后一个则是摩擦力与大气压的结合……”
  一通解释过后,大家终于有点理解了崔瑛的理论,正好匠人将圆盘赶制好了,七色的转盘放在殿里,那丘御史看着崔瑛捏着转盘的边用力地一转,本来泾渭分明的色彩渐渐融为一体,那一片白光就这么在他眼前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书页实验来源于央视综艺节目《加油!向未来》
这一章写得有点艰难,我才发现自己好多知识都还给老师了,现在困得要命,明天可能将本章略修一下,大家晚安
   
    ☆、流言

  除了崔瑛, 全殿的人都有点木,一块透明的玻璃可以召来虹霓, 两个巴掌大的小半圆要二十个大汉才能勉强分开, 一撕就碎的书册只要互相交叠,二十个人居然都拉不开,最后七彩的圆盘转起来后, 竟是一片纯净的白色。这种种平日里必然会被当成神迹的现象在一天里接连出现,所有人都有点不真实的眩晕感。
  “不可能的,这不可能,”丘御史本来是缩在后面躲羞的,当他看到那一片纯白后, 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这明明是七种颜色的, 这一定是你使的妖法对不对?你是哪一派的?天师道还是茅山的?”他直愣愣地盯着崔瑛, 神色有些疯魔。
  “够了,还嫌不够丢人么?承认崔教头治格物之学颇有成就很难么?”御史大夫厉声喝斥道。
  “德华,这就算光是七色的,为什么转起来的时候会变成白色的呢?” 柴永岱好奇地问。
  “那是因为人看见东西有颜色是光照在物体上的光线反射到你的眼睛里了, ”崔瑛觉得自己这个计算机老师如今被硬生生拗成了物理老师,却也尽力回忆初中物理、生物的知识回答道, “物体是什么颜色的, 就会反射什么颜色的光,但眼睛看东西却有一点点残留,圆盘转得太快, 这些残留混在了一起,就形成了白色的错觉。”
  “物体是什么颜色的就会反射什么颜色的光?”柴永岱疑惑道。
  “对,殿下应该有感觉吧,夏天穿黑色衣服会很热,穿浅色的衣服会更舒服。”
  “那眼睛里的残留又是什么?”
  “殿下见过走马灯吗?走马灯的八面是八个静止的画面,但转起来后就会有一种是兵马在追逐的错觉。”
  “可是你研究这个又有什么用呢?”那个丘御史好像被喝斥一顿后,不仅清醒过来了,还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气魄了,他直起腰来,怒视着崔瑛质问道,“你格这些东西,上不能报效君王,下不能保境安民,不过是奇淫技巧,唯一的作用大概就是堵死了那些装神弄鬼的僧道的路吧,说起来,你也算是有那么一点贡献呢。这就是你修的道,你格的致?呵呵!”
  “寻道是一种态度,三闾大夫屈子曾发出‘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的感叹,知无涯而生有涯,若不去寻道,那与蝇营狗苟的普通人又有什么区别呢?”崔瑛挺直了身体,目视对面那个虚张声势的人,“至于这些东西的价值,”他轻笑一声,“这些东西自然只是师门传给我的,我曾见过你做梦都不曾见过的世界,我曾经四季都吃到天下各地的奇珍异果,我感受过房屋冬暖夏凉夜亮如昼,我曾见巨大的铁翼载人飞入苍穹之上,我可与远隔天涯的亲人言笑晏晏,这便是我师门的传承,没用?真是夏虫不可与冰。”
  崔瑛说着,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每回视频时冷着一张脸却眸中含笑的父亲,想起了总笑着感叹自己已经跟不上时代发展的母亲,想起那个戏称自己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敲得了代码,打得过流氓的新世纪好女友;想起自己的好友、良师们,想起那些天天与他斗智斗勇,平时烦得不行,可一放假却又舍不得的学生们,不知不觉,他笑着说话,却泪流满面。
  一室寂静,崔瑛所说的一切,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想说那是一派胡言,可他们说不出来,六安、控鹤军点点滴滴的变化告诉他们,这些都可能是真的,没有什么是面前这个少年的师门里做不到的,除了沉默,他们无话可说。
  “今日的经筵真是让朕受益匪浅啊,”柴荣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他的妻子从来没有告诉过他,她曾经的生活是这样的幸福多彩,他只能从妻子零星的反应中猜测,他的妻子不谙世事却博学多才。如今他才知道自己的皇后和自己一起生活,到底还是受了委屈的,他从对妻子的怀念只挣脱出来,勉强打了一个圆场,“德华愿意传授他的师门绝学是一件好事,至于圣人之言,对兵家子而言,有《蒙求》和《孝经》也就罢了,便是孔圣人也说,行有余力,则以学文呢。如今的兵家子还差了一点意思,先把德华所授学扎实了再说吧。”
  柴荣先将控鹤军里被弹劾的事情定了性,才又接着说,“今日德华为我们演习格致之学也辛苦了,永岱你带德华到你那屋去好好休息一下吧,晚上朕与你们一道用膳。”
  “是。”柴永岱郑重地一行礼,走到崔瑛面前,轻声道,“德华,走吧。”
  崔瑛涩涩地勉强勾起嘴角,干哑着声音道,“臣失态了,陛下见笑。”然后低下头,跟着柴永岱走了出去。
  不说柴永岱如何宽慰崔瑛,只说殿内的气氛冷凝到让丘御史快要喘不上来气了。
  “控鹤军的事,抱一你辛苦些,德华所学甚是庞杂,他年纪又小,做事难免失了周全,你多担待点。”柴荣先是对张永德交待道。
  “陛下放心,臣一定尽心竭力。”张永德郑重地抱拳行礼道。
  “今日经筵论学,诸位御史可还服气?”
  虽然事儿是底下的御史们惹出来的,但这个时候也只有御史大夫硬着头皮出来顶雷了,他尴尬地干咳了两声,上前作揖行礼道,“启禀陛下,臣等心服口服,明日定当登门向老将军与崔教头赔罪。”他说着先向张永德一揖到底,然后又转向柴荣道,“只是臣还有一谏,请陛下试听。”
  “说!”柴荣挑了挑眉,冷淡地点头应允道。
  “崔教头师承大家,学究天人,只于禁军中授兵家子,实在是太浪费人才了,臣请授其国子学博士之位,在国子学里授业传书。”
  柴荣在心里算了算,还有半个多月才到吕龟图的周年,心底一阵烦躁,但还是摆摆手道,“这个且容后再议,且散了吧,以后再弹劾人的时候,多过过脑子。”
  经筵散去,崔瑛所做的事情也随着归家的人们传入市井之中了。
  柴荣带着柴宗训将一天的政务处理得七七八八,差不多也到了用晚膳的时候,柴荣爷孙三人叫上崔瑛一起在端拱殿的偏厅里用餐。
  崔瑛白天在大家面前流了一脸的泪,这时候面对柴荣一家的时候本就有那么一丝尴尬,又见这一桌明显是家宴的布置,就更局促了。
  “来,德华,坐。”柴宗训笑着指了指下首的座位,“今日这宴算是给你压压惊,不必拘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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