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知道,这龙阳之间,竟还分入与纳。
楚栖心念闪动,脑中千丝万缕织成曼妙之境,其中主角,赫然便是司方神君。
妙啊。
当真是妙极。
他看的啧啧称奇,直到听到一声阴郁的嗓音传来:“丁公子呢?”
楚栖还未抬眼,身体便已经提前做出了反应,他后退两步,直接避到了屏风后面,抬眼去看,果是楚彦。
他给自己换了个发型,一边长发完全落了下来,恰好挡住了被咬掉的耳朵,只是或许是因为变成残疾遭人嘲笑,整个人的气质阴沉了好几个度。
这楚彦,竟好龙阳。
楚栖意外地望着对方,忽觉头皮发紧,他立刻警惕地抬眼去看,只见楚彦身边一个带剑的男人冷冷朝自己看了过来。
听说楚彦耳朵掉了之后,花费重金给自己找了一个高手,原来是真的。
楚栖垂下睫毛,又往后躲了躲。
他被放养这么多年,相当懂得避强击弱,该服的软从不硬碰硬。
如果今日只有楚冀一个人在这里,他定是要趁机取他狗命的,但既然他有了保镖,那就不好下手了。
楚栖思索片刻,再次后退,识趣地准备离开。
一路退到了后院,准备找人问路从后门离开,却忽然听到后方传来动静,楚栖当即往前纵身一滚,顺手抽出袖中短剑,起身时凭气息判断对方脖颈位置,狠狠划了过去。
他招式虽无花样,却狠辣刁钻,硬生生将对方逼得后退了一步,楚栖握着短剑横在面前,纱帽已经在刚在滚动间跌落,他眼神如狼似虎,直勾勾盯着面前的灰衣剑客。
那剑客也未曾想到这单薄的少年竟有如此精准的预判与狠辣的心性,他心有余悸地抹了抹发凉的脖颈,那里隐隐有点破皮,刚才他要再往前一点,就难逃一死。
“你……”他看着楚栖,神色迟疑:“七殿下?”
楚栖欺身而上。
既然被认出来,当然是能杀便杀,否则被楚彦发现他坠崖没死,肯定又要生出波折。
他攻击过□□速凌厉,剑客看的暗暗心惊,除了边守边退竟毫无办法,因为楚栖只攻不守,却招招致命,这个时候,若想反攻当然也不是不可,但只会有两种结果。
一,楚栖受伤,他死。
二,两个人一起死。
难以置信,这样亡命之徒般的进攻方式,竟然会出现在一位皇子身上。
“七殿下,我无恶意。”
剑客连连后退,拿长剑格挡,道:“只是四殿下最近有些疑神疑鬼,我见你可疑,所以上来一探。”
楚栖一言不发,神色狠厉,只管尽全力取他性命,剑客跃至一个水缸后面,蓦然一挑缸盖朝他砸来,楚栖不得不旋身后退,不甘心地盯着他项上人头。
终于拉开距离,那剑客道:“陛下派人去了崖下寻你尸首,无果,但国师说你尚且活着,他心中时常挂念,希望你早日回宫。”
楚栖还是不语。
他当然会回宫,等他长了本事,将神君驯服,定会带去给那老皇帝看个清楚,他是如何在他面前亵渎他的神明。
那老狗打了他一百鞭刑,皮开肉烂,他也定要一鞭一鞭的全还回去。
还有母妃的仇,万民之书,刮脸之恨,他全都要报!
剑客气喘吁吁,还要说些什么,忽闻一侧的房屋内冲出来了一个未着寸缕的人,他脸色慌乱:“死人了,死,死人了……”
剑客一愣,那男子脸色惊恐:“做着做着,他,他就死了……不,不动了,不是我杀的,不是我!”
楚栖眉头一皱:“你是纳是入?”
剑客:“???”
这时候怎么问这种问题?
那男子也懵了,下意识道:“我,我是纳。”
纳的活着,入的死了。
楚栖忽然踢起缸盖,剑客视线被挡,一剑劈开,待到眼前清明,便发觉他不见了踪影。
楚栖窜出了楚馆,一路顺着小巷子狂奔,翻了几堵墙,确定走正常路的人绝对追不到自己,才慢了下来。
他站在河边,愣愣取出那本三十八式,又看了一遍。
纳的活着,入的死了。
入的,死了。
司方神君醒来的时候,楚栖已经回来了,山洞里新添置了几件衣服和一双碗筷,还有若干零嘴儿与食物。
少年坐在他身边,默默看着他,长长的睫毛低低垂着,看上去安静而乖顺。
但神君再也不会信他了。
他依旧无法动弹,只是冷冷看着楚栖,带着点旁观的薄凉,瞧他又打什么主意。
楚栖弯腰把他扶了起来,声音糯糯:“吃点东西么?”
“不。”神君拒绝,他再也不会接受楚栖的半点示好了,这坏东西的心就是烂的,凡蜜糖举必藏刀。
楚栖幽幽地望着他。
司方易被他看的头皮发麻,拧眉躲了片刻,仍觉如芒在背,便冷声喝道:“看什么?”
楚栖低头,轻轻捧起了他的手,与他五指相对。
神君的手比他大了一圈儿,并长出一个指节,指头圆润,白里透粉,十分漂亮。
楚栖盯着看了会儿,忽然一张嘴——
神君瞪他。
楚栖含着他的手指与他对视。
片刻松口,探舌舔了舔。
像只讨撸的猫。
第8章
神君身上无一处不完美。
楚栖唇边抵着他的指尖,眼巴巴地望着他。
大脑中新接触的理论知识所带来的感觉过于激烈,叫人迫不及待想立即展开实践,去确定那份感觉是否真实。
可入的死了。
刚得知这事儿,着实叫楚栖有些拿不定主意,他立在河头翻来覆去将那本书看了许久。
原来纳竟是豺狼虎穴,入之九死一生。
出于慎重,他就己考察了一下,结论是地道要塞,卡的极紧,细入都极为困难。
而那凡人入的,却是那最脆弱之物,死于纳处,倒也不难理解。
这一番推理,逻辑清晰,论点明确,哪怕对着神君这么个大宝贝,也实在是叫人难以下手。
但好不容易弄到手,放着不动,实在是亏得慌。
楚栖想了很久,另辟蹊径,还真给他找出了突破点。那死的家伙毕竟是凡人之躯,神君天赋异禀,神力充沛,当不会有此顾虑。
但为了避免好不容易得来的宝贝用一次就坏掉,楚栖还是去买了两盒药,那掌柜的笑眯眯地向他保证:“保管一路畅通,好进好出,入纳均宜,两相满意。”
楚栖点点头,他做事从不拖泥带水,倒也不怕对方骗他,如果大宝贝死了,让掌柜的全家给他陪葬就是。
只是日后只怕再难遇此尤物。
以防万一,楚栖提前给自己试了药,不得不说,这东西倒确实好用,比之前好多了。
神君隐约察觉不对,坏东西这会儿怎么有点……嗯,湿噜噜的?
这个形容词虽然奇怪,但却真实到位,楚栖看上去的确柔和很多,凶意褪去,竟有点水色潋滟。
神君眉头紧锁,手还给他握着,忍不住恼:“松开。”
楚栖没松,他又湿噜噜地看了神君片刻,然后挪过去坐到了他腿上,温温柔柔地在他唇边落下一吻。
又来。
神君眉头皱的更紧,眼中抗拒之色满溢:“天还正亮,你无正事可做了?”
楚栖一边欣赏着他俊美无双的脸,一边引着他的手向下,语气温和:“夕阳西下,天要黑了。”
神君瞳孔收缩。
楚栖歪了歪头,问他:“可以么?”
神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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