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各类恐怖片的福,加上平常经验总结,他们平常做任务时都知道要尽量避免镜子、厕所、电梯一类容易产生灵异事件的事物过场景,尤其是电梯。
作为一个密闭空间,电梯如果出现了什么灵异现象,里面的人是无论如何也逃不脱的。
时燕曾经做过一个任务,也和电梯有关。当时电梯出故障以后,他们好不容易用规则遏制住鬼魂的残杀,让轿厢门打开,但是电梯卡在了两层楼半中央的位置,时燕先爬出来以后,再去拉同伴。结果同伴才爬出一半时,整个电梯就突然掉了下去。
那时候,她还抓着那个同伴的手,鲜血溅了她满头满脸,她手里只有同伴的上半身,而下半身随着那个电梯一起,不知掉落到了什么地方。
电梯坠下去的那一刻,她看到了……一个身体扭曲的红衣女人趴在顶部。
就是那个红衣女鬼,剪断了电梯绳。
从那以后,时燕对电梯产生了极大的心理阴影,能走楼梯就靠腿走,虽然走楼梯也有遇到鬼打墙的风险,但总比在电梯里走投无路的强。
“学姐,你会害怕吗?”叶盛科问。
时燕深深呼吸几口气:“怕又能怎样?还不是要做。”
如果不看她此刻颤抖的双手,光看时燕的神情,或许会认为她很淡定。
只有时燕自己才知道,她一看见电梯就会回想起那个下半身血淋淋掉下去的伙伴,以及轿厢顶可能出现的女鬼。
“没关系,我们大家一起。”叶盛科安慰她。
至少,所有人聚在一起的风险要低一些吧?
叶盛科不确定地想。
时燕忧虑并没有减轻多少,她皱着眉头说:“虽然我们昨天在酒店没有遇到危险,但是我们已经召唤出了一个鬼,今天确定还要回到那家酒店吗?”
听到这个问题,叶盛科也有些怀疑。
聂允真:“既然昨天都没有危险,今天为什么不试试?说不定能够找到什么线索。”
他嘴上说的理直气壮,当然,他心里是怎么想的,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聂允真向来表现胆大,有这样的想法并不足为奇,时燕不得不再将求助的目光转向楚休。
楚休只冷冷淡淡道:“去。”
说罢,合上眼睛,不再理会。
晨光熹微,太阳渐渐升起,就在天光彻底大亮以前,他们来到了那家昨天入住过的酒店。
“晚上的游戏和电梯有关,我们今天上楼的时候干脆先乘坐一次试试。”下车后,楚休说道。
他的目光特地在时燕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时燕知道,这句话是说给她听的,她点点头,答应下来,只是脸上的表情怎么看都有些勉强。
进门后,四人来到电梯门前,明明是普普通通的电梯,时燕却摆出如临大敌的表情,就好像面前是什么深渊猛兽似的。
“走吧。”电梯降至一楼,稳稳当当停在他们面前。楚休走在最前面,选择了离门最近的位置后就站稳不动了,呼救按钮和电梯按钮都在他手边。
其他三人依次进入。
“叮”一声响,电梯门缓缓关闭,里面的空气似乎凝固了,散发着无尽的冷意。
时燕绷紧了弦。
既出乎她意料又值得庆幸的是,一路升上十三楼,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这显得她一路的警惕都像是多余。
叶盛科最后一个出电梯,出门后,他转了转脖子,做了个简单的拉伸。
奇怪,脖子怎么感觉有点酸?
叶盛科没有多想,跟着几人赶紧回到房间。
监控室内,保安小李昏昏欲睡,面前电脑屏幕上是切分成十几块的监控录像。
其中一格的影像上,四个人坐电梯上楼,令人震惊的是,竟然有一个白衣女人坐在其中一个男人的肩膀上!
然而小李没有发现,脑袋一点一点,终于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今天的游戏也需要五个人,我们该找谁?”平安到达酒店后,面对还没大亮的窗外清晨,聂允真问。
事实上他恨不得现在赶紧跑到楼下监控室去,再查一查那座雕像的去处。之前他怀疑过是不是其他三个人偷的,后来发现不太可能。
大家身上穿的衣服虽然都有口袋,但要能装得下这么长一尊雕像还有些勉强,想藏在什么地方更不可能,车一直是他在开,第一个从玩四角游戏的楼房里出来后,他把车认认真真搜索了一遍,并没有找到。
所以,雕像会在哪里?
四人商量了一会儿,包括等一下应该去哪里找一个替死鬼。
这个游戏并没有要求人数,也没有规定他们只能一个一个玩。所以,他们心中毫无负担地打算找一到两个NPC做挡箭牌。
“要不然就还是昨天那个男人好了,如果叫来的人是个蠢货,很有可能会拖后腿。”其中一人提议。
从昨天对方的表现来看,住在他们隔壁的男人显然是个不错的队友。
“但是他已经见过我们的脸了,我们很难再骗他开门。”
“没关系,找个人去开门就好。”楚休语气中没有丝毫起伏,其他人一听就明白了他的话。
聂允真自告奋勇:“我先去找人开门吧?”当然,他不过是想趁现在偷偷去监控室罢了,到时候就算被发现,他也可以找借口说自己打算破坏监控。
楚休点了一下头,然后从腰间抽出一把枪,递给对方。
这倒是出乎聂允真的意料,他拿起枪,倒还真增加了几分胆气,塞进腰间,另一只手比个OK,“我去了!”
说罢,兴冲冲出了门。
刚转过一个弯,突然有一个人从身后用毛巾捂住了他的口鼻,聂允真第一时间反应不对,立刻止住呼吸,拼命挣扎,想要叫出声,同时不断试图扭头看清楚是谁。但是他身后那人力气太大了,聂允真无法反抗,哪怕他已经尽最大限度屏住呼吸,还是一不小心吸进一口棉布上的气体,然后,他昏沉沉晕了过去。
……
过了大概二十来分钟,聂允真带着一个昏迷的男人回到房间,只不过这个男人并不是陆言礼,而是另一个年龄有点大的男人,衣着考究,脑后隐约渗出一点血渍。
“这是谁?”时燕惊讶。
“没办法,那个陆言礼死活不肯开门,我叫一个女人去敲也没有用,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因为什么原因,所以我干脆随便拉了一个。”
“那他……”
聂允真摆摆手:“还能怎样?打晕的呗。放心,我有分寸,死不了。”
被打晕带到房间里来的中年男人,赫然就是丢失了雕像的、温青的父亲!
聂允真正是希望通过这种方式,逼对方说出雕像的下落。
事到如今,他也明白,既想瞒住雕像的下落,又想和他们三人一起玩游戏,非常困难。倒不如让他们一起找。
只不过自己不能做主动透露的那个人,否则,他们该明白自己之前打过私吞的心思。
当然,早在这之前,他就下楼去把相应的监控删了个干净。他们想怀疑也没有证据。
过了不久,中年男人悠悠转醒,眼皮子干眨巴两下,就猛地瞪大了眼睛。
“嘘——最好别说话,要不然我可不保证我这手不会抖。”为首的男人抬枪指住他的额头。
中年男人咽口唾沫,在枪口下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一旁,聂允真问:“怎么称呼?”
“我,我姓温,温正信。你们别杀我,我们要多少钱都可以……”
“不用怕,温先生,我们不要钱。只要你待在这里,到了晚上,陪我们玩一个游戏,我们就放你回去。”时燕笑起来,细声细气说。
“啊?什,什么游戏?”温正信的嗓子眼发干,他结结巴巴说。
“这个嘛……”
想到晚上反正是五个人一起行动,时燕懒得和他解释那么多,把脸一沉,冷冰冰道:“你不用管那么多,晚上和我们一起坐电梯,然后保持闭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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