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妄很少主动同人说话,洛沉扬愣了一下接着应声,“是。”
随即他便带着弟子们前去登记、抽签,兼竹站在队伍后面没动,许师姐转头看见,“师弟你不参加?”
兼竹,“我已经超过二十八了。”
话落众人惊愕,纷纷看向他,“师弟,你已经过了二十八?”
他们一向将兼竹当做小师弟,加上后者刚入宗门不久,年龄下意识就被忽略掉——不过想想也是,兼竹已至出窍期,若还未至二十八岁,这天赋岂不都超过他们的首席大师兄了?
何师兄问他,“你什么时候满的二十八?”
兼竹随口道,“昨日刚满,今天二十八零一天。”
众人,“……”
何师兄一口气哽在胸口,有一瞬他喉头憋了千言万语,但在对上兼竹万分坦然的目光时,只呼出了一口浊气落下一句,“祝…祝你生辰快乐。”
兼竹腼腆一笑,“多谢师兄。”
.
听兼竹这么说了,其他人便也不再叫他一同参加,只是惋惜,“若师弟也能参加就好了,师弟这般优秀,定能让其他宗门的人刮目相看。”
兼竹支楞出两根手指张开,“一场比赛罢了,我们格局要大。”
说话的师兄闻言笑出来,“也对,让人刮目相看有的是机会。”
除开兼竹以外的其他弟子都前去做好了登记、抽签,准备接下来的比试。
比试很快开始。还没上场的弟子站在台下围观,兼竹窝在不起眼的角落里,隔了会儿怀妄走到他身边。
识海中响起怀妄的声音:要走吗?
台上已比完两场,下一场正轮到洛沉扬。这会儿洛沉扬已经走上台,兼竹看比赛进行得还算顺利,“走吧,去看看那沼泽地。”
他们说完又同薛见晓交代,让他留下来照看门中弟子,若有情况再同他们传讯。
薛见晓答应下来,两人便趁众人不注意离开了这里。
台上的比赛精彩万分,在两人刻意隐匿气息的情况下,暂时没人发觉队伍中少了两个人。
洛沉扬比完一场赢得了胜利,他在欢呼声中下意识往台下一扫想要去看兼竹的神色,扫过一圈却没看到后者。
不但如此,先前说有私事的仙尊也离开了。
他握着剑柄的手收紧了几分,在众人的喝彩中一言不发地走下台去。
…
在这么一会儿时间内,兼竹和怀妄已经飞身到了最西面的那片沼泽。
此刻沼泽之上并无白雾,兼竹随怀妄站在沼泽边缘一眼望去——表面上看来确如后者所言,并无任何可供藏身之处。
但怀妄的神识追踪和推演能力天下第一,他追着掇延的踪迹到了此处,必定有所指向。只是为何没看到掇延,反而出现一名玄衣男子和自己的幻影,一切尚未可知。
兼竹垂眼思索一二,他并不认为玄衣男子是怀妄心中化出的幻觉。此人凭空出现,定是和他们追查的幕后主使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即便不是幕后主使本人,也是牵扯其中之人。事出有因,必然导向一个结果。
兼竹“呵”一声轻笑,“果然是钓鱼。”
怀妄没有回话,目光落向那沼泽深处,不知回想起了什么,眼底沉着冷厉之色。
兼竹在原处立了几息。虽说知道是钓鱼,但这鱼饵是目前唯一的线索,要么赌一把,心甘情愿地上钩;要么另辟蹊径,寻找其他的破局之策。
他想着便飞身要进入沼泽。
刚往前半步,手腕忽然“啪!”地被怀妄一把拉住。
怀妄头顶的帷帽早已取下,此刻紧锁的眉头毫无遮掩地暴露在兼竹眼前,“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去看看。”
握在他腕间的手又扣紧了点,怀妄将他拉回身前,“太冒险了,别去。”
兼竹看他这副万分小心的神色,笑着去拽他发梢,“怀妄,我知道你担心。但我没那么弱,不需要保护得这么好。”
“我知道。”怀妄拉着他的手没有松开,顿了一下忽而将他搂进怀中,情不自禁地低头埋在他肩窝,“我知道你厉害,但这和我担心你不冲突。我怕你遭遇意外,还怕你被人抢走……”
兼竹抬手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脑袋,“你的想法总是这么丰富多彩。”
怀妄,“……”
话虽如此兼竹还是依了他,没再舍身进去冒险。
既然不去咬那鱼饵,就得想别的方法破局。
他发散着思维,“说到破局就想到沈橘,想到沈橘就想起她也是我们亲爱的盟友。”
怀妄松开他的腰身抬起头,一看他这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你想将这里交给讼阁?”
“你懂我。”同怀妄说话有一点好,那就是从不费力。兼竹分析,“我们的目标是那幕后之人,而对面的目标也正好是你。”
“沈橘在意的是掇延,和幕后之人无关。后者对沈橘同样没有企图,他想针对你,我们偏不叫他如意。”
“反正沈橘的推演力也是一等一的好,让她来揪出掇延,哪怕只是撬下了其中一道环扣,也算是破了这僵局。”
一席话落下,怀妄指腹摩梭着兼竹的手腕,将他所言在脑中细细过了一遍,“嗯,听你的。”
兼竹看他这样,忍不住笑着逗他,“仙尊真是好乖。”
怀妄被他说得心头一热,对上他带笑的双眸,视线定了一瞬又开口道,“兼竹,你比我厉害。”
兼竹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说,“你是天下唯一的大乘,我哪有你厉害?”
“不一样。”怀妄说,“修为不代表一切,有些事并非要靠武力强夺,智取反而事半功倍。你能做到我做不到的事,不是比我厉害是什么?”
他不想叫兼竹以为自己是“色令智昏”才讨好顺从,他认同的向来都是兼竹的才谋。
就像他会喜欢上兼竹,从来都不是因为皮相美色。
兼竹闻言笑得抖,“怀妄,我发现你偶尔还是挺会哄人高兴的。”
“不是哄你,是事实。”
“对,你看你瞎说什么大实话~”
怀妄看着一脸开心的兼竹却没再说下去了。有的话不必多说,他自己心里明了便好。
外界都说他是天下第一人,可在他心里兼竹才是那第一人。这个认知并未让他有任何不甘或自卑,反倒随着时间的推移,叫他越发为眼前之人着迷。
这是他喜欢的人,这般耀眼夺目。
.
定下计划后,他们即刻联系了沈橘。没过多久沈橘便带着讼阁的人赶了过来。
在讼阁的人面前,兼竹和怀妄又覆上了面具。兼竹看了眼来者,都是眼熟的几人,领头的正是冯兮。
看来他当时帮沈橘平定反叛风波,现在已隐隐坐稳了一把手的位子。
“你们追踪到的就是这里?”沈橘四下看了一眼,“有够荒僻的。”
她说着挥挥手,带来的杀手们纷纷四下散开去往各处查探。她没有亲自下场,留在原地同二人唠嗑。
她视线先是从二人身上一扫而过,接着在兼竹身上顿了顿,透出几分了然,“你们这小日子倒是过得挺滋润的。”
沈橘的观察力向来敏锐,兼竹一听就知昨夜两人的云雨没逃过她的双眼。
这下好了,彻底坐实了怀妄情郎的身份。
怀妄脸上一红没有应声,兼竹没有否认,“生活总要有点调剂。”
“有道理。”沈橘没过多纠结二人的八卦,转而切入正题,“你们在这边发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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