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束台道:“你可是我罩着的人,怎么能让人这么欺负!”
他说话间身体微微有些动作,带动锁链叮当乱撞。
殷晚抓住束台的手,“你陪陪我吧,我有点难受。”
殷晚生的好看,眼下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白的跟皑皑白雪一样,偏偏眉眼如墨,两相对比之下,平白有些浓墨重彩之感。他眼巴巴的望着束台,一双眸子盈盈的,好不可怜。
束台招架不住这样的殷晚,忙道:“陪陪,我陪着你,陪到你高兴。”
束台把长榻变为宽大的四柱床,他往床里面躺了躺,叫殷晚睡在外间。等殷晚躺下,他又撩起鲛绡帐,夜明珠的光亮经过鲛绡帐后变得柔和不已,不多时,殷晚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一夜好眠,殷晚睁开眼,对上自己寝宫里的帐子。他倏地一惊,立刻醒了过来,刚想翻身下床,却正对上床边一双明亮的眸子。
束台趴在他床边,眼眸含笑的看着他。
韩三宝听见动静,问道:“殿下?”
殷晚对着外边道:“知了太吵了,找人把它们弄下来。”
“是。”那边韩三宝带着人去粘知了了。
殷晚低声问道:“你怎么又出来了,天道的惩罚还没受够?”
束台满不在意:“他又不能真的要了我的命。”
殷晚往里面挪了挪,让出一半枕头来。束台爬上床,躺好了环顾四周:“这就是你的宫殿啊。”
殷晚点头:“等我以后封了王,就能在宫外建王府,到时候你出来就自在多了。这宫里还是得处处小心。”
束台点点头,撩着袖子扇了扇,声音轻轻的,“什么天儿啦,这么热。”
“快进三伏天了。”殷晚也躺平了身子:“大早上的也不凉快,躺一会儿就出一身的汗。”
束台手腕一转,手里出现了一柄雪白的长柄羽扇,扇一下犹如春风拂面,暑意尽消。
殷晚满足的叹了一声,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羲和亲手所制的羽扇,可抵挡酷热。昔年十个金乌一道出来,把我热的不轻,我就跟羲和要了这把扇子。”束台道:“你拿着吧。”
殷晚不乐意,“这是个女子的东西,我拿着像什么样子。”
束台道:“你怎么这么难伺候啊。”他轻轻一点,羽扇变成了纸扇,扇面上泼墨似的画着殷晚没看过的名山大川,云烟缭绕间有一抹红影穿梭其间,逍遥自在。
殷晚轻轻拂过,仿佛看见了昔年潇洒风流的束台一样。
“满意了?”
殷晚笑着点点头。
“昨儿忘了问你,白天护城河边上,你是不是遇见了夜叉?”
殷晚点点头,“那东西明显是冲我来的,从前可没这样的事。”
束台道:“也是难免,你跟我在一块待久了,身上染上了灵气,在那些妖魔鬼怪眼里,你简直就是香饽饽。”
“那怎么办?”殷晚道:“我可不想成为别人的盘中餐。”
束台伸出指头点了点殷晚的眉心,殷晚只觉得眉心一热,束台的手放下,殷晚的额间便露出一抹红痕,很快消失不见。
“这是我的一滴心头血。”束台道:“他会护佑你,普通的妖魔鬼怪伤不了你。”
殷晚摸了摸额间,那里仿佛还残存着束台指尖的温度。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束台拿着薄薄的袖衫蒙在脸上,道:“一万三千年才遇见一个你,这是多大的造化,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殷晚看着束台,嘴角的笑意慢慢淡了,“你对我太好了,我怕以后你不在我身边,我会很不习惯。”
束台看向殷晚,道:“你们凡人的一生何其短暂,我就是陪你一辈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殷晚侧了侧身子,认真的看向束台,“我是说,如果在我活着的时候,忽然进不了樊渊,该怎么办?”
束台看向殷晚,“你怎么会进不了樊渊呢?”
殷晚哑然,“就是进不了怎么办?”
束台看了看他,坦白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殷晚就有些烦躁,好看的眉头皱起来,看着束台像有千言万语 ,但最后却一句话没说,重重的翻了个身子,兀自生气去了。
束台还觉得无辜呢,“那···我确实没有办法嘛。”
作者有话说:
殷晚:我不管,我就要生气
第11章
石家的案子不管怎么说,办的是很漂亮。殷晚将功劳全部推给了李桥,因为石平贪污受贿,连带着一些他经手过得冤假错案都要更正,也算是不小的功劳。陛下直接提了李桥的品级,清吏司郎中升为了刑部员外郎。
小谢没有回天上,一直住在李桥家里,仗着别人看不见他,天天跟李桥一块上朝。
下了朝不少人纷纷向李桥道恭喜,李桥一一同他们寒暄,他自己面上不显,跟在他身边的小谢尾巴都快翘到天上了。
“到底世家子就是好啊,这么快就身居高位。”偶尔有几个人说些酸话。小谢不乐意,当即就要教训他们,李桥赶紧拉住他,悄悄摇了摇头。
“有些人就是家世好,自己争气,这样的人可不就是比那些只会说酸话的人升得快吗?”殷晚似笑非笑的看着那几个说小话的人。
几人匆匆行了礼,很快离开了。
李桥上前:“多谢三殿下为下官解围。”
殷晚摆了摆手,问道:“李大人知不知道,京城里那些地方好玩有趣啊?”
李桥道:“下官对这些地方不大熟悉,不过要是那位大人的话,想来什么地方都是有趣的吧。”
殷晚有些意外的看着他:“李大人真是心思玲珑啊。”
李桥略拱了拱手。
殷晚笑道:“李大人这样的性子,本殿下实在是很欣赏。不知道杨流跟你说过没有,我对自己人一向不错。”
李桥顿了顿,看向殷晚,殷晚今日穿了一件宝蓝色的长袍,虽未加冠,却已经显露了不合年纪的谋算和手段。
李桥抿了抿嘴,站直了身子,“殿下虚伪狡诈,心思深沉,并非良主。”
殷晚一顿,笑意微微收敛,“虚伪狡诈,还是头一回有人这么说我。。”
小谢在李桥身边急得不行,心说这个木头怎么说话这么不客气。
殷晚放下折扇,道:“太子懦弱,唐王轻狂,这些个皇子里头哪个不是心思深沉的。你瞧不上本殿下,却也放眼看看,有哪个是明君。”
李桥退了一步:“李桥无意偏帮哪位皇子。”
殷晚见他油盐不进,挑了挑眉,道:“那便罢了,本殿下不做强求之事。”
他“唰”的一下收起扇子,转身离开,眸中闪过一丝冷意。
午后太阳挂在天上,知了叫起来没个完,花花草草都蔫吧着叶子。这样的天,如果不是束台非要出来玩,殷晚是绝对不会动弹的。
好在束台是个没见识的神,殷晚把他带去茶楼,他就兴致勃勃的听说书先生讲故事。
殷晚有时候也奇怪,一个活了那么久的神,怎么还能对世事保持一种鲜活的兴致呢?束台跟传说中无欲无求的神仙真的不一样。
束台在剥核桃吃,但他掌握不住力度,核桃仁都是碎的。殷晚见状便拿了个小夹子给他夹核桃,他很会用巧劲儿,手腕一扭,就能剥下一个完整的核桃仁。
束台抽空看了殷晚一样,道:“怎么感觉你今天格外的沉默。”
“不开心”殷晚声音懒洋洋的。
“为什么不开心?”束台一边吃核桃一边问道。
“今天有个人,说我虚伪狡诈,心思深沉。”殷晚撑着头笑了两声,“还是头一次有人这么说我。”
束台看看他,觉得他也不想不开心的样子,于是出于礼貌的安慰了两句,“不用管别人怎么说你,你自己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人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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