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吓得又后退了一步,他面色纠结地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拿出一个手环,对阮秋平说:“……要不……要不你下去吧,我晚下班几分钟也行。”
阮秋平狐疑地看了眼辰海,实在不明白辰海为什么忽然转了性子帮他。
辰海挠了挠头,语气有些不情愿:“……你赶紧下去吧,早下去早回来,你回来后……我有点儿事情想问你。”
阮秋平点了点头,戴着手环走进了观尘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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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下水下了八天终于找到了思苦珠,被传说中最难缠的蓝缠藤困住了却只受了点儿小伤就出来了,明明迟到了却还是在辰海的帮助下如愿下了凡。
今天看似曲折不断,可是件件都峰回路转。
阮秋平觉得今天会是绝好的一天。
虽然他此刻身上灰扑扑地宛如一个流浪汉,可他的心情却是无比地欢快。
阮秋平一边悄悄地在心里哼着歌,一边四处张望,寻找着郁桓的踪迹。
他现在出现的地方可不太好,竟然直接出现在了郁桓的公司。
阮秋平从那日落潭里出来,也没来得及收拾,身上湿漉漉的,若是直接现身,难免会惹人注目,于是阮秋平还是暂且先隐身了。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大门忽然打开了。
看着人群中最中间的那个男人。
阮秋平的眼睛立刻就弯了起来。
——找到了。
一堆穿着西装的男人从会议室里走了出来,有年轻的也有年迈的,有个子高的,也有个子矮的。可阮秋平却觉得,唯独郁桓最好看。
郁桓今年已经四十二岁了,他面色有些许的苍白,可却依旧十分英俊,岁月十分优待于他,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什么沧桑的痕迹,反而将他身上那股成熟的气质沉淀地更加稳重优雅。
他走起路来有些缓慢,可拐杖一声一声的敲击在地上,却给人一种难言的压迫感来。
活泼的新进职员路过这个走廊,本想开心地向他问好,却被他沉静威严的气质吓退了些,脸上的笑容也不由自主地敛了起来,低下头小声地说了声郁总好,就转身跑开了。
阮秋平走向郁桓的步子都变得轻快了些。
可走到郁桓面前时,他又跟着郁桓的步伐一步步后退,郁桓走一步,他退一步,像是感觉这样的游戏十分有趣似的。
可有两步他后退地不太及时,脚尖磕上了郁桓的脚尖,郁桓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脚步顿了一下。
他身后的下属也纷纷停了步子,不知道郁总要做什么。
阮秋平悄悄伸出手,牵上了郁桓。
下一刻,郁桓便低下头笑了。
不少人看着他突然出现的笑容,愣愣地站在了原地。
郁桓缓缓地握紧了阮秋平的手,转头看向身旁的助理,语气都不由自主的染上了些温柔来:“这两天的行程全部取消。”
助理几乎都要被他的笑容和语气惊到了,愣了好久才慌慌张张点了点头:“好…好的郁总,我知道了。”
郁桓拉着众人都看不见的阮秋平,步子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些,连拐杖落在地上的声音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他就这样快速地走到走廊尽头的办公室,然后啪地一下关上了门。
到了郁桓办公室,阮秋平按下手环上的按钮,取消隐身模式:“郁……”
可他的话还没说的出口,便全都消失在一个温柔而强势的吻里。
第36章
阮秋平被亲得晕晕呼呼的,脑子也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他忽然发现郁桓的亲吻与前几年相比起来温柔和缓了许多,没那般激烈到令人窒息。
可阮秋平却觉得,这样的亲吻最可怕了,像是前调香甜的酒,最是容易引人发醉。
心里是这么想的,阮秋平的双手还是不由自主地环上了郁桓的脖颈。
郁桓动作顿了一下,亲吻随即却又变得热切起来,夹杂着一些终于得到回应的欣喜。
绵长而又深情的亲吻结束以后,郁桓摸了摸阮秋平湿哒哒的头发,问道:“阮阮,怎么湿了,天上是下雨了吗?”
阮秋平本想告诉郁桓,说他是在潭里弄湿的衣服,可他若是说了实话,便又要解释他为何要跳进潭里,于是阮秋平小幅度地点了点头,借用了下雨被淋湿这个说法。
“那身上这些泥点子……”
“不小心摔的,不过没事儿,我一点都没伤着。”阮秋平伸手扯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说。
郁桓目光忽然又移到他的手上,神色暗沉了下来:“……你手上的伤也是摔的?”
阮秋平才想起自己的手心还有几道狰狞的伤口,他慌忙把手背到身后,说:“啊,这个伤也是摔倒的时候伤的,我……我摔倒是想拉住什么东西,却不小心拉到了一条带刺的藤蔓……”
这个理由着实是有些牵强,郁桓沉黑色的眸子看得阮秋平心脏突突直跳,所幸郁桓很快移开了目光,没有再问下去。
郁桓走到办公桌前,按响了呼叫键:“拿一个急救箱过来。”
“急救箱有点儿过分了吧。”阮秋平低头看手上的伤,“又不是什么大伤。”
郁桓掰开他的手,看着他手心的伤痕,说:“人类若是受了这种伤,至少是要缝针的。”
“叩叩叩……”敲门声忽然传来。
应该是送急救箱的秘书。
阮秋平看了眼门,朝郁桓问道:“我用躲一下吗?”
“不需要。”郁桓按着阮秋平的肩,让他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开口说,“你不需要躲任何人。”
敲门声仍在继续,只是节奏变得快了些,似乎敲门之人很是焦急。
郁桓抬头看了眼办公室的门,微微皱了下眉,说:“进来。”
郁桓话音刚落,一个抱着急救箱的女孩就慌慌张张地推门进来了:“郁总,听说您要急救箱,你是哪里受伤了吗?严重吗?要不我让林医生过来……”
女孩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了坐在办公桌前的阮秋平,她声音顿时就停住了一瞬。
这个二十岁出头,浑身湿漉漉的男人是谁?
竟然坐在郁总的办公椅上把玩桌上的摆件,却让郁总站在一旁。
“你的离职手续还没办完吗?”郁桓声音有些冷淡。
女孩咬了咬牙,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说:“郁总,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辞退我,我觉得我什么也没有做错,我只是向您是表达了我最真实的情感……”
阮秋平忽然就觉得自己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当即就放下了手中的杂物,兴致勃勃地看向郁桓和秘书。
女孩顿了一下,几乎是有些颤抖地大声说:“如果……如果您非要辞退我,那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那我就告诉你为什么。”
郁桓面上毫无波动,声音亦十分冷淡,他继续道,“你明明知道我是已婚状态却对我表白,是为品行不端,你在递交报告时附带无意义的表白便签,是为工作散漫,你擅自将会议厅里的装饰花换成玫瑰花导致合作伙伴花粉过敏,是为工作失误。你这样一个品行不端,工作散漫,最后造成了公司经济损失的实习秘书,我凭什么不能辞退你?”
女孩的脸青一下白一下的。
郁桓低下头拨打了一个电话:“人事部,帮我确定一下赵静锦的离职进度。”
挂掉电话后,郁桓抬头看向女孩:“听说你的离职手续已经全部办完了。”
女孩嘴唇颤了颤,眼泪都快要掉下来,她转过身子,几乎是有些慌张地要离开。
“急救箱放下。”郁桓提醒她。
她放下手中的急救箱,转过身子,整个人都有些发抖:“但……但是您不是没结婚吗?虽然您总是对外宣传已婚,总是戴着婚戒,可是我们都从来没有见过您的伴侣,而且我让我朋友查过了,您的婚姻状态是未……”
“我已婚了。”郁桓打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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