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郁桓说得没错,司命学院果然要细分专业了。
此次任务一结束,司命便根据此次任务的完成状况列了个名单,竭力说服这个名单上的优秀人员报名参加新设的“司姻”专业。
“阮秋平,你要报新专业吗?听老师说新专业的福利特别好,每天都会发放零食!”辰海眼睛亮晶晶的。
阮秋平点了点头:“有点儿兴趣。”
“我和景阳也要去,到时候咱们仨就能又在一块儿了!”辰海开心地说。
景阳放下手中的书,说:“这个专业并不是报名就能去的,还要进行考核。”
阮秋平有些好奇:“怎么考核?”
“答题,实践,摘情人果。”
辰海发出一声哀嚎:“题会不会很难啊,我要是答不及格怎么办?”
阮秋平抿了下唇,然后说:“我不去了。”
辰海一拍脑袋:“阿,对了!你摘不了情人果。”
“不过情人果并不是决定性条件,而是加分条件。”景阳说,“好像是月老觉得有情之人更会牵姻缘。”
月老还说他阮秋平是无情之人。
阮秋平脑海中闪过了郁桓明亮的眉眼,忽然就觉得心中有些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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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秋平回家的时候,夏芙水正坐在院子里和阮咚咚一起画画。
“妈,晚上不用做我的饭了。”阮秋平说。
夏芙水抬起头:“怎么了?”
“头有些晕,想直接睡觉。”
阮秋平回到屋里的时候,便直接躺到了床上。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他又爬起来,觉得今日的好事记录还没有写,便不能睡觉。
阮秋平像往常一样,翻开本子,拿起笔。
当他盯着手中的钢笔看了一会儿,却又拿出自己的乾坤袋,从里面掏出今天刚放进去的东西。
一对婚戒,一堆照片,一支钢笔。
阮秋平拿起那支钢笔,开始写自己的好事记录。
他每次写好事记录都是一天中最开心的时刻之一,因为每次写着写着唇角就不由自主地弯起来,好像将今日所发生的好事又重历了一遍似的。
可是写完第十条,他唇角的笑容却缓缓散去了。
“第十件好事,郁桓说希望我幸福快乐。”
阮秋平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笔,然后拿起桌面上的一张婚纱照,盯着郁桓的脸庞看。
其实……他也并非一无所觉。
郁桓虽然下凡后对他说了无数遍“我们没有感情基础”,可却在那栋别墅里亲吻了他,在知道他有个“前夫”后抹除了其他人的记忆,摘掉了他曾经的戒指,并拒绝去归来酒店住宿。
即便此刻的郁桓可能并不算是特别喜欢他,但应该也是有些在意他的。
阮秋平抱着他和郁桓的结婚照躺到了床上,看着天花板,有些失神地想:
如果他能寻到情人果就好了。
那样的话,若是郁桓重新喜欢上了他,或者恢复了记忆,他们便能两情相悦。
若是以后郁桓不喜欢他,那么郁桓多拥有一份爱也没什么不好的。他可以自顾自地喜欢着郁桓,就像郁桓历劫时对他做的那样,也算是还了他欠郁桓的那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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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桓从司命的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学院里的人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郁桓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来到教室。
可教室里面却只有景阳和辰海两个人,他们的头凑在一起,似乎在写作业。
阮秋平已经走了。
郁桓垂下头,心中有一些失落。
明明他和阮阮今天是一起来的学院,却不能一起走着回家。
郁桓推开门走进去,正在写作业的那两个人,却忽然弹开身子,很是诡异。
景阳整张脸都红了,慌慌张张地开口说:“那个……那个你是在找阮秋平吗,他已经走了。”
郁桓:“谢谢,可以问一下他是什么时候走的吗?”
景阳:“已经走了有好大一会儿了……他脸色不太好,好像是身体不舒服,就提前走了一会儿。”
郁桓皱了皱眉,然后说了声谢谢,就转身离开了。
可郁桓刚走到教室的后门,脚步就顿住了。
他转过身子,准备勾回去再问一下具体细节,可当他的手握在门把上的时候,却发现门已经锁住了,与此同时,里面传来了一些奇怪的声响。
“…景阳……景阳你身上好香啊……景阳…”
“你别在这儿……”
“可是我好饿啊景阳……”
郁桓:“……”
郁桓默默松开了门把,转身离开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今天上午这两个人还吵得不可开交,并在冲动之下接了吻。
……对了,他下凡期间去处理辰海惹出来的祸端时,好像就见这俩人待在一块儿。
同样是下凡。
有的人可以这样那样。
有的人却只能和某个已故的白月光争风吃醋……还争不过。
郁桓感觉自己的内心受到了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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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阳只说阮秋平气色不好,但没有说具体原因,于是郁桓便去医药馆将各式各样补精神补气血的药都来了一份。
“确定这些都要吗?”药仙说。
郁桓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口说:“其中能滋补灵力,增进修为的药……就不要了。”
“好奇怪的要求……”药仙嘟囔了一声,默默把其中能增进修为的药拿了下来。
“药仙!我的莲气一辅增有货了没?!”一个瘦高的男仙忽然闯了进来。
药仙转头回道:“到了到了,刚做成三份!”
“那快点儿吧,我这两天都冷得睡不着觉!”
“谁让你贪小便宜吃那么多莲生丹,那莲生丹属于极寒之物,虽然是罕见的好物,但也不能随便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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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桓?”夏芙水放下手中的画笔,站起身子,“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阮阮,他同学说他脸色不太好。”
夏芙水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说:“确实不怎么精神,他在楼上睡觉,你直接去找他吧。”
“好。”郁桓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将手中的一提药递给了夏芙水,“伯母,听说阮阮生日时给您送了莲生丹,这个是莲气一辅增,能去除里面的寒性。”
夏芙水皱了皱眉:“什么莲生丹,我生日的时候,他给我的……”
夏芙水声音顿了一下,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她接过郁桓手中的药,说:“……谢谢,秋平给我了不少丹药,我有的还没拆,没想到你想得这么周到,实在是让你费心了。”
“不费心,能帮上伯母就好。”郁桓笑着说,“那我就先上去了。”
“好。”
郁桓转过身子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就缓缓淡了下来。
若是原来,他一定不会怀疑夏芙水的话,可是自从他知道夏芙水给阮秋平的戒指上施了障眼法的时候,就没办法再相信她了。
他几乎能够笃定,夏芙水又在给阮秋平打掩护。
也就是说,阮阮在撒谎。
但如果不是为了做莲生丹,阮秋平差点儿搭上一条命也要去寻找千年莲……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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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桓推开房门的时候,阮秋平正在睡觉,他似乎是做了什么梦,眉头皱得紧紧的,像是在呓语着什么。
郁桓有些担忧地走过去,伸手碰上了阮秋平的额头。
没有发烧,只是做了梦。
郁桓刚收回手,阮秋平就抓住了他的手腕,嘴中喃喃道:“郁……”
喻什么?
喻衡吗?
做梦都还想着那个凡人。
郁桓恨恨地咬牙。
“郁桓……”阮秋平在梦里轻喃。
郁桓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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