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昀州跟在他后面,看到他逐渐熟练的动作,“看来你有好好练习。”
盛域转过身:“喂,能不能别老提我的黑历史。”
李昀州轻笑了一声:“可以。”他转身朝外走,却被身后的盛域一把搂住肩膀,盛域整个人挂在他身上,手上的水还没擦干净,只用胳膊搂着李昀州。
“我今天回去,我妈跟我讲了我们小时候的事情,那个楼梯上的刀痕我已经知道了。”他得意的宣告。
“嗯。”李昀州没什么反应。
“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盛域不满地蹭了蹭他的侧脸。
“惊讶什么?伯母记得这些不奇怪。”毕竟当时的小盛域可谓让人印象深刻。
“那你怎么会记得?当时我们应该都只有两三岁吧。”盛域搂着他往前走,李昀州抽了桌上的纸巾塞到他手里,盛域不接,伸着手指在他面前晃。
李昀州瞥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用纸巾帮他擦干了手。
“因为印象深刻,而且我确实记事很早。”
盛域闷头笑了起来,两个人走到客厅的沙发边坐下,盛域懒散地靠在李昀州肩膀上,把玩着他的手指:“我们的事情我妈都知道了,她很想见见你,让我下次务必带你回去吃饭,家宴。”他特别强调了一遍。
“知道了,我会提前准备的。”李昀州侧过身看了他一眼。
“怎么了?”盛域问他。
“你等等。”李昀州站起来去了书房,没过多久拿着一个黑色的绒布盒子出来了,看起来像是那种装首饰的盒子。
李昀州坐到盛域旁边,把黑色的盒子放到盛域手上。
“这是什么?”盒子质感很不错,但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
“打开看看吧。”李昀州道。
盛域打开盒子,里面是个弯月形状的挂坠,不是那种很秀雅的月亮,而是有点钝感的弧形,以盛域的眼力,一眼都没看出是什么材质,与盒子一样,这个特别的挂坠一眼看上去就有种特殊的质感。
“送你的,留着吧,下次可以去配一条链子。”
“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为什么突然要送东西?”盛域笑了起来,小心地把挂坠拿出来放在手心里,“看起来应该不是你最近买的吧?难道是什么传家之宝?”他玩笑道。
李昀州看了眼他手心里的坠子。
“我母亲留下的,小的时候她送我的。”
李昀州语气很平静,却让盛域满心诧异,他把坠子放回黑色的盒子里。
“你介意吗?”李昀州问他。
盛域失笑:“怎么可能?但是这种特殊的东西现在送给我合适吗?”
“没什么不合适的,东西总要送给恰当的人,这个挂坠本来一直放在月湖,上次回去的时候正好拿出来了,虽然不是什么特别的时间,但觉得很适合你。”
李昀州目光温和,盛域心里一暖,他笑了起来:“行,下次我们一起去配个项链,正好这个款式也不分男女。”整体的感觉甚至有点粗犷。
“介意我问一问吗?关于你母亲的事情?”盛域忽然道。
李昀州沉默了片刻:“你想知道什么?”
盛域看着李昀州的眼睛,他轻轻叹了口气:“算了,不用回答我。”不等李昀州开口,他笑了笑继续道,“等你想说的时候我们再聊,情侣之间也可以有秘密的。”他翘起腿身体靠着李昀州,腿放在沙发上,整个人懒散地窝成一团,“我只是觉得有些事一直横亘在你心里,时间长了未必是好事,什么时候你想拆解了,不要忘了跟我说。”
李昀州低头注视着他:“好。”他用手盖住盛域的眼睛。
盛域顺势闭上眼。
第146章 动摇
李嵩然的老宅之行注定要夭折, 因为就在他知道李苍峡不见的消息后,老爷子亲自给他打了电话,让他去一趟医院。
在去医院的路上, 李嵩然联系上了李钧山, 李钧山直言李苍峡是趁着去洗手间的空隙甩掉了跟在身边的人自己跑掉的, 人虽然是自己跑的, 但是一出了门就不见踪影,甚至沿路的摄像头都没拍到他离开时的样子, 加上最近李家接连发生了不少事情,实在让人非常不安。
秘书是当着老爷子给李钧山汇报的消息,老爷子知道李苍峡不见后第一时间就让他们出去找, 他也派了他手里的人一起出去找,但已经好几个小时了,居然一直没有任何线索,李苍峡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时间拖得越久越是让人焦躁。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离开,他自从那次飞机出了意外之后, 整个人都变得不对劲了,根本不听我说话,成天就想往外跑, 要么就是去找李昀州。”李钧山甚至为此给他安排了几轮的脑科检查,“有时候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我的儿子,还是李昀州的儿子?”
“你这说的什么话?”李嵩然在电话里不悦斥道。
“现在不见的是我的儿子,你在这发什么脾气?”李钧山心情也差的很。
“我不是这个意思。”李嵩然靠在车子的椅背上, 整个人都笼罩在沉郁之中。
李钧山叹了口气:“爸那边让你过去八成也是因为这件事。”他虽然心情很糟糕,但还是跟李嵩然说了不少医院那边的情况,“现在人已经派到各处了, 从苍峡离开的各条路摸排,如果再找不到,就只有报警了。”而报警是当下的李家最不愿意选择的一种方式,前有李从河,现在又是李苍峡,李家已经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李嵩然并没有冒然提出要帮忙找人,李钧山更是没有提类似的要求,他们的默契完全是基于老爷子对这件事的避讳。
“昀州那边我已经派人过去了。”李钧山说,“就算我不派,老爷子也会安排人过去守着,为了避免意外,你最好还是通知他一声。”
见李嵩然没有答话,李钧山忍不住道:“爸他刚刚才醒,身体还没好,待会儿你到了医院如果他说了什么你只当没听见吧,那些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再提起已经没什么意义了。”李钧山难得说了句肺腑之言。
“我知道。”李嵩然却像被踩到了痛脚,硬邦邦的回了一句,挂了电话。
不久后,车就开到了医院,李嵩然一路领着秘书和保镖,越过重重保护的人群,往病房的方向走,越是靠近病房,越能感受到医院的冰冷与沉默。
病房门口守着的都是常年跟在老爷子身边的人,李嵩然肃着脸敲开了病房的门。
老爷子并没有躺在病床上,反而坐着轮椅,脸上戴着一副老花镜在翻看身边堆积的资料。
“苍峡不见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老爷子头也没抬,一边翻着资料一边问。
“知道了,钧山已经在找了。”李嵩然说。
“几个小时了,一直没有消息,你觉得合理吗?”老爷子又问。
“苍峡也是经过多年训练的,凭他能自己甩掉跟着的人就足以证明他的能力了。”
“你的意思是他没那么容易着道?”
李嵩然不说话。
老爷子抬起头,银白的头发肃然的眉眼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威严又具有强烈的压迫感。
“比起苍峡,从河受到的训练不是更多,他从小到大表现也一直很出色,但是结果呢?”老爷子‘砰’的一声合上文件,“他在最风光的时候死了,你敢说他当时真的毫无防备?”说起李从河的死,老爷子依然沉痛无比。
“爸——您想说什么?”李钧山皱起眉,他本来无意跟老爷子讨论这些,但老爷子一来就咄咄逼人,几乎不让李嵩然有回避的机会。
“到现在你还觉得李昀州毫无问题吗?”
李嵩然皱眉:“他有什么问题?昀州他不会做这些事情,如果说为了李家的继承权,那根本就没有必要,他自己的两家公司已经发展的很不错了,我了解我的儿子。”
“你真的了解他吗?”老爷子似乎早有准备,他把资料丢到李嵩然面前,“好好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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