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瑾晟:“何止有关,可谓一脉同源,死气源于心脉之处,因心血流通至全身,只因腿脚沉积更多,才会先从腿脚而起。”
流通的血液自带生气,于是生气与死气相互抗衡,平日里,生气压制死气,故而无所反应,但若是在某一时刻,死气压制过生气,令心脉不畅,心脏自然就会绞痛。
而御医给温匀霖的那些红色的药丸,其中就掺和有鹿血。
鹿血滋补,忄生和,且最重要的是,它在和药丸里掺和的其他药物的作用下,能快速产生一股生气,把温匀霖心脉里的死气压制下去。
御医开的方子确实能缓解温匀霖的痛苦,若是温匀霖双腿淤积上来的死气越来越多,死气彻底的压制过体内的生气之后,那么就算是直接勐灌生鹿血,都没有任何用了。
最为有效而彻底的办法,就是将死气的源头取出来,彻底断绝,而那源头,就藏在温匀霖的心脏里。
但是,从心脏里取出东西这种事,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基本上无限等同于两个字——要命。
如果秦瑾晟一开始就告诉温匀霖:“我之后可能要剖开你的心。”只怕温匀霖当场就要喊:“来人,把他扔出去!”
抛开这些不谈,那会儿温匀霖的身体还十分虚弱,腿上缠绕着那么多的死气,就算温匀霖愿意孤注一掷,选择相信他,他也不能保证温匀霖的身体能不能撑得住。
秦瑾晟斟酌道:“殿下的心里,藏着一只活物,死气便是从那东西身上产生的。”
“活的?”温匀霖有些惊讶:“那当如何是好?”
秦瑾晟:“幸运的是,那是活物,若是有饵为引,它便能自己出来,不幸的也是因为它是活物,活物在殿下体内多年,吸食了诸多养分,只怕……很难爬出来。”
温匀霖轻揉了揉自己的心脏,很难想象这里面居然会有活物,而那东西就是祸害了他这么多年的罪魁祸首。
秦瑾晟:“我想过三种方法,其一是以饵料为引,诱它离开心脏,只要它离开心脏,便可将它挑出,其二是剖心直取,但是这法子会流很多血,现下器具不全,很难做到,其三……”顿了顿,秦瑾晟才道:“那就是炼化它,让它从寄居者,变成你的玩物,只听你的号令,这样一来,只要你让它出来,它便会乖乖出来。”
温匀霖:“……最靠谱的,居然是第一种?”
秦瑾晟:“可以先试试第一种。”
温匀霖:“如果第一种不行呢?要试第二种吗?”
秦瑾晟:“第二种虽然能有效的斩草除根,但并不建议尝试。”就怕到时候连宿体一起被除了,那秦瑾晟就真的要疯了。
温匀霖突然抓起秦瑾晟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心上,凤眼微弯,“若是你想要剖开我的心,看看它里面长什么样,也不是不可以。”
温匀霖凑近了一些,低声道:“但是,若我死了,你必须殉葬,不然,我就算做鬼也会纠缠着你。”
秦瑾晟:“还有这等好事?”
温匀霖:“……”
秦瑾晟掌心里感受着温匀霖的心跳,顺手在温匀霖月匈口拨弄了一下,温匀霖一惊,连忙把秦瑾晟的手拉开。
“你!”
秦瑾晟:“殿下,好敏感啊。”
“胡,胡言乱语!”温匀霖说罢,立刻去撑自己的轮椅扶手,想要借力站起来:“休息好了,继续!”
秦瑾晟担心他又摔了,便上前牵住他的手,给他撑着。
以前温匀霖还需要秦瑾晟搂住腰,才能借力站起来,现在只需要借给温匀霖一双手,温匀霖就能一步步的往前挪了。
因为隐瞒自己的双腿正在恢复的事情,每次温匀霖练习走路的时候,都会挥斥所有宫人,只派他最信任的几个影卫在附近看守,若是有人靠近,影卫会第一时间禀告给温匀霖。
若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影卫会直接拦下,可若是一些无法阻拦之人,温匀霖就会立刻让秦瑾晟把他带回轮椅上,然后拿出棋盘,就地表演。
就像现在,温匀霖在走了没多久,就听影卫来禀,皇后娘娘来了。
秦瑾晟已经习惯了,都不用温匀霖说,就直接抱起温匀霖,扛起轮椅,将轮椅和人都放到最近的石桌边,拿出棋盘,飞快布子。
于是,等皇后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一局已经进行到了一半的棋局,而温匀霖正满脸愉悦地拣棋盘上的白子。
秦瑾晟:“……”布子太快,不小心布了一局臭棋。
“皇儿好兴致。”皇后显示环顾四周,最后把视线落到了秦瑾晟的脸上,观望了几息,才出声道。
温匀霖露出了恰到好处地惊讶表情:“母后?”
温匀霖转着轮椅,低头行礼:“儿臣参见母后。”
秦瑾晟也行礼道:“卑职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虽然几天前皇后自砸了凤冠,但午皇并未责备皇后,而是命人打了温鸣翼五十大板,罚闭门思过三月,吃斋食素,并每日抄五十遍伦经,规定在每日戌时之前盛放至午皇的书案前。
因为温鸣翼不能离开自己的宫殿,也不允许温鸣翼宫里的其他人离开那宫殿,所以每日戌时之前,都会有太监去温鸣翼的宫门前等候,若是不能按时交足抄好的伦经,那些太监们就会一一详尽的记录下来。
别说是坚持三个月了,仅仅过了几天,温鸣翼就撑不住了,前天半夜翻了宫墙,却没想到午皇居然还派人全天监视着他,他才刚翻出来,又被午皇的宫卫们扔了进去。
温鸣翼当时不知道那是午皇派去监视他的宫卫,还以为是其他宫里养的私卫,扯着嗓子大喊大叫,大半夜的,声音传得极远,被一些值夜的宫人听见,很快就传得人尽皆知。
羽妃倒也心疼这个被自己养大的皇子,主动去向午皇求情,羽妃现在怀有身孕,午皇对她的态度还算和蔼,便饶了温鸣翼这一次半夜翻墙的事。
但闭关还是要继续的,斋素还是要继续吃的,伦经依然是需要每日抄好五十遍,按时交到午皇书案上的。
羽妃原是想让温鸣翼能被解除足禁,食禁,最好能不用再抄那些伦经,可见午皇仅仅只是赦免了夜里翻墙的事情,她就有些不太满足,仗着她现在怀有身孕,羽妃又大着胆子将这些提出来。
在她看来,五十大板已经结结实实的打了,罚也罚了这么多天了,差不多也可以了。
却没想到,午皇只说了一句:“羽妃累了,送她回去休息。”便不再搭理羽妃了。
别的嫔妃怀了龙子时,多少也能嚣张几个月,而她却连给自己养大的孩子谋一份舒适都做不到。
羽妃心中又是悲凉,又是不甘,最后也不知道是哪个筋搭错了,竟然求到了皇后宫里去。
“……本宫没见她,她现在还在宫门外跪着。”皇后冷笑一声:“跪着便跪着,本宫又不在宫里,如何得知她来了?反正又不是本宫让她跪的。”
秦瑾晟心道:这便是皇后突然到访的原因了。
有人在她宫门外跪,她不想见人,更不想落得个残害宫妃,而还是怀有龙子的宫妃的名头,于是干脆直接从别的门离宫。
而能让皇后长久离开宫殿,又能解释得通理由,便是来温匀霖的凌云宫。
温鸣翼害温匀霖受伤,皇后来关心温匀霖的伤势,合情合理。
“母后是想处理一些宫人?”温匀霖将泡好的茶倒入杯中,一时间,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皇后不在宫里,羽妃却以为皇后在宫里,执着地跪在宫外,若是在此期间,羽妃有了什么闪失,那就只能是那些“假传消息”的宫人顶罪。
第149章 故人
“霖儿果然聪颖,若是森儿能有半点好,本宫都能欣慰不少。”皇后状似感叹道。
温匀霖:“小森聪敏,只不过是大树底下好乘凉,容易叫他犯懒罢了。”
“世上哪有常青树……”皇后轻抿了一口茶,就着吃了一点花糕,“这花糕不错,听森儿说,你这宫里来的新厨子,厨艺极好,看来勤换宫人也是有好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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