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泽眼见张斓手握成了拳,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斓,斓。”
来人好像没发现张斓硬.了,拳头硬.了,接着说:“你头发之前不是还是红色吗,几天不见怎么又染成粉色了。”
张斓好像很不想理他,冷着脸说:“关你屁事。”
“你看,”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我还把我这玩意儿染成绿的了,想着和你搭配一下。”
唐泽一看,果然,不过因为他头发有点短,乍一眼没看出来,光一照才发现确实是绿的。
张斓说:“啥b。怎么看你越来越不爽。”
来人却丝毫不在意,接着说:“东西已经带过来了?”他下巴冲着那个箱子扬了扬,说完,他又看向唐泽,“这位是?”
唐泽又做了一遍自我介绍。
“哦哦,你好,你张哥一天说死就死的,哈哈,跟着他辛苦你了。我叫魏思燃。魏是魏征的魏,思是思想的思,燃是燃烧的燃,我是张斓搭档。能看出来吧,哈哈,是不是一看就很有默契。是吧?”
他看着唐泽,好像在等答案。唐泽只好礼貌性地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魏思燃说:“是吧,我就说。跟你说,我们两个上次还在公司组织的羽毛球大赛里面差点夺得了第一名呢。要不是被罚下场了,第一就是我囊中之物!”
“可惜她劲太大把网打穿了,”,魏思燃指了指张斓,“又是非说是球网质量不好,又说她用的不顺手没把握好劲,裁判说那你要顺手干脆直接用加特林发射球,她差点把裁判打了。害我们两个被罚下场了,哈哈。”
......
“呃,哈哈...”
唐泽个性比较内敛,看见这种自来熟的只有尬笑的份。
“对了,你一个月工资多少?”魏思燃问,“最近这物价飞涨啊,不知道新来的工资变没变。”
“那个,五千。”
魏思燃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他转向张哥,面色严肃:“你是不是人?太贪了吧?!”
张斓说:“他不是新人。”
“哦哦,”魏思燃又亮出了明媚的笑容,“不早说。”
魏思燃说着,拿出打火机就要点烟,张哥及时提醒:“店里别抽。”
“这现在也没顾客呀!”
张哥看了他一眼,魏思燃就说:“行行行。哎呦这第一次来给你捧场就给我立个下马威。”
“不让抽烟你都能忍?”魏思燃对着张斓说。
张斓没理他,魏思燃接着转过头对唐泽说,“你是不知道她,三大爱好,抽烟喝酒烫头。不让抽烟简直就是要了老命了,哈哈。”
还没哈完他就从凳子上翻下去了。
张斓收回自己的脚,对唐泽说:“你不用理他,他话痨。”
唐泽:“哦哦。”
---新客人---
他们三个好像有事要说,张哥说:“你先去吃,下次再请。”
“哦,行。用不用给你带一份。”
张哥说不用。
出门前唐泽好奇地看了那个箱子一眼,隐约间觉得眼睛被刺了一下,那感觉就好像直直被强光照射了,唐泽下意识伸出手挡了一下眼睛。
回归神来发现那个叫小八的正在看他。
唐泽顺势摸了摸鼻子,又扬了一下手,示意自己要走了。
小八对着他灿烂地笑了一下,说:“拜~”
店里,张斓转过身,对张大明说:“他能看见。”
她指甲戳了戳皮箱。
箱子发出了清脆的金属声。
张大明点了点头。
魏思燃说:“真不是新人?可惜啊~~~”
张大明打断他:“这次什么事?”
张斓说:“还能有什么事?又派活下来了呗。”
她打开皮箱,从里面拿出一份资料,还有一个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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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泽吃完饭回来,张哥已经走了,店门上锁。
下班了之后唐泽又去逛了逛市场,买了点可能用到的东西,他之前已经在网上搜集了一些资料,买了一小串大蒜,一个精致的十字架,一张钟馗的画像,半道上还被一个大爷忽悠着买了几张道士的画符。
路过丧葬店的时候,唐泽还想反其道而行之,要是买一沓纸钱,到时候鬼一出来往它身上一洒,说不定忙着捡钱就没工夫理他了。
但是进去之后唐泽又犹豫了,主要是整天把一沓纸钱放身上,好像有点弱智,万一不小心把纸钱掏出来结账,可能还会挨打。
万事具备,不过之后的几天都过得十分平静,什么怪事都没碰到。睡在店里有老莫看着,唐泽稍微觉得能放心一点,就算再睡着睡着碰见一个鬼要过来掐死他,至少有老莫给他吸引一下火力。
不过,任老莫再怎么忽悠唐泽都拒绝登录那个丑的出奇的“紫色空间”网站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老莫一天捧着网上那些人写的鬼故事看得津津有味的。
这几天也都没怎么看见张哥,唐泽乐得老板不在,他又在店里坐了几天,偶尔应付客人,主要是唐泽记录一下情况,然后每天拍照给张哥微信发过去,坐在店里每天跟做笔录似的。平时基本每天有大量的时间可以看书,唐泽感觉张哥简直就是在做慈善。他也更加熟悉了周边环境,竟然还找到了一家十分便宜的快餐店,一份菜才五块钱,就是稍微有点远。
天气越来越热,唐泽正吹着电风扇做着数学题的时候,门开了。
唐泽一抬头,发现两个人进来了。
一个是一名四十岁左右的女人,头发到肩膀。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很瘦的年轻人,穿着黑色短袖,松松垮垮的,以这个人的身量,根本把衣服撑不起来,好像衣服只是裹了一副骨架在里面。
女人说:“你好。”
她似乎也觉得这里是一个招摇撞骗的店,一进来就在四处打量。
唐泽早已经习惯了顾客这样怀疑的目光,要是来了一个毫不动摇地相信他们这些神棍一样的人真能拯救个人命运的,那唐泽才头大了。
唐泽说:“您好。”
“呃...”女人环顾了一下四周,“你这里是咨询所是吗?我听说可以看风水。”
唐泽点头说:“是的。”
他时不时地看那个跟在女人身后的少年。
眼眶下陷,瘦得脱相,由于太瘦胳膊上只有一层皮包着,脸上似乎总是带着焦急和厌倦,似乎总是在下意识寻找着什么。
这个人显然也认出了唐泽,两个人目光交汇了一下。
这张脸他记忆太深刻了,这就是那天,在松乐高中遇见的那个学生!
唐泽想了半天,想起来当时他说自己叫凌历。
女人似乎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氛围,狐疑地问:“你们是...之前见过?”
那个男学生抬了一下眼皮说:“没见过。”
女人不疑有他,反正自己的侄儿总是奇奇怪怪的,再多来点奇怪的事也算正常。
她继续说:“听说你们这人风水看得很好。”
唐泽点了点头:“是怎么了?你家在哪儿?”
她报了一个地名,唐泽对这个城市不是那么了解,只是记录下来了,打算给张哥看看。
“我怀疑我们这个地段是不是不太好...是这样,我家孩子马上就要高考了,可是最近,他总是喊着头痛。这已经严重到影响学习的地步了,我家孩子学习一直在倒退。”可能全中国的家长都这样,说戏孩子学习退步,满面愁容。
“高考?六月七号吧?”唐泽看了一眼日历,“那确实是快了。”
大概还有一个月就考试了,这么紧张的时间段,还大半夜还往废校跑,学习能好才怪了。唐泽看了一眼凌历,凌历没有什么反应,呆滞地盯着地板。
“其实他从几个与之前就开始喊头痛了,不过我没怎么注意,以为他是压力大,逃避学习。最近越来越严重了,说是根本学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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