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正飞垂下眸子,语气蕴含悲痛:“江家为什么能走到今天,你恐怕不知道吧。”
江兰兰稍顿,“嗯?”
滑正飞:“明明是个偏远地区,生意却越做越大,连一些厉害的家族都比不上。前有吸血鬼族,后有人鱼族,为什么能获得这么多的机会,江兰兰少爷,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江兰兰被问得一愣,认真思考后回答:“能得到这些生意,确实有运气的成分……”
滑正飞面带痛心:“到了今天,您还认为那些是运气的成分?”
江兰兰面露迟疑,“不是吗……”
“当然不是了!”滑正飞:“我跟着乔治这么多年,眼睁睁地看他进了江家后做出的努力。要不是他不顾自己的脸面低三下四地去打通关系,怎么会有那么多好生意找上门来?”
江兰兰面色微变,他从没有往这方便想过。
可乔治才进江家一个多月,正经地与他接触也才短短几天,竟做出了这么多的贡献吗?
看出江兰兰神情中的迟疑,滑正飞加大胡说八道的力度:“之前吸血鬼族的事儿就不说了,就说现在与人鱼族的生意吧,您应该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有位通缉犯与乔治长得非常相像。”
江兰兰认真点头:“确实有所耳闻。”
滑正飞苦笑一声:“乔治他真傻,怕江家无所依靠,成为别人眼中的肥肉,不惜假装通缉犯获得接触王族的机会。”
他抬起头,定定地看向江兰兰:“他想赌一把,赌成功了就能带江家一起过上荣华富贵的日子,帮您实现抱负。赌输了也就赔进去他一个,不会牵连江家。”
“不然您想想,江家出自偏僻地区,毫无背景,也没有强大的家族支撑,如何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更何况我们现在来到了和平市!您拥有接触王族的机会,可昨天发生的一切您都见到了,那攻击就算不是冲你来,也会时刻危及您的性命……”
“您以为……昨天是谁救了您?真是门外那些什么都没做的保镖吗?”
江兰兰本来对乔治的身份半信半疑,但眼下听到滑正飞的话,内心的想法不由产生了动摇。
“乔治他真的……”
“真的!”滑正飞信誓旦旦道:“我用我的性命担保,乔治他绝无二心,一切牺牲都是为了您,为了整个江家。”
滑正飞半真半假地胡编,终于看到江兰兰面上闪过相信之色,心中松了口气。
江兰兰:“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乔治进江家才一个多月,为何要做出如此牺牲?
滑正飞神情一顿,脑中闪过禾安先前随口就来的场景,顺着编了一句:“他曾经跟我说过,他活这么大,您是唯一一个对他好的。他要报答您。”
江兰兰一怔。
滑正飞带来的信息量太大,他稍作消化,面上不由带了分焦急:“那我们得赶紧去救他!”
“不可!”滑正飞堵在门口:“乔治早有打算,计划缜密,不能被打乱!他吸引注意是必然要做的,只要您安全便好!放心,凭借他的聪明才智,绝对不会出事!”
江兰兰:“真的吗?可他都被抓到警署了。”
“他自有办法脱困。”滑正飞深吸一口气:“您现在要做的,就是相信他相信我,平安地完成这笔生意。待回到江家,我们再从长计议。”
江兰兰眼中思索,这个男佣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但如果事实真的如他所说,他怎么眼睁睁地看着乔治身陷险境而不施以援手?
只用了三秒,他就冷静下来。现在是关键时刻,不能鲁莽行事,得想个周全的法子。
眼见江兰兰答应,滑正飞面色稍松,“您可以百分百相信我,若是有突发情况,请及时告知。”
江兰兰:“好。”
滑正飞未觉有异,得了江兰兰的承诺便转身离开房间。
因刚才那顿激情输出,他的心跳飞快,恐怕再多说一会儿就要露馅。他不由佩服起李华,这人是怎么做到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
只编这一会儿他就要撑不住了,看来他的功力还差得远。
*
监狱四人间内,压抑的气氛因禾安一句话瞬间出现了松动。
“你真的把新闻大厦炸了?”独眼男子面上带了分吃惊。
禾安诚实地点头:“是的,我刚结束审讯。”
除了独眼男子外,屋内还有两名身形迥异的男人。一人身材矮小,身高大约一米,坐在床上也比其他二人低上不少。
另一名男子看上去三十岁出头的模样,长相有些凶,浓密的黑色短发中有一撮红毛。
两人对视一眼,矮小男子率先开了口,面上好似带了分幸灾乐祸:“那帮杂碎天天吹自己的防御固若金汤,结果被人炸了哈哈哈。”
红毛男跟着乐了几声:“你们多少人行动的?弄了几个房间?”
“就我自己。”禾安在他们对面的空床上坐下,思索了一会儿道:“房间我没数,但除了一楼以外,应该所有房间都没能幸免。”
房间为之一静。
“?”
独眼男的眉头微敛,面上带了丝不悦:“耍我们是吧?”
红毛男面色不善地站起身,朝禾安在的方向走了过来,面上尽是威胁:“吹牛也不看看谁的场子?”
“我没吹牛啊。”禾安面上露出一丝无辜:“我真的炸了所有房间。”
他晃了晃手腕上的镣铐,“不然干嘛关进来?”
动手之前,他对相关法规做了仔细的研读。和平市财大气粗,虽然禁止发生打斗,但在破坏他人财物这一点上的要求倒是不太严格。
为了让事态尽可能地严重,而不是进去问几句话就被放出来,禾安释放了全部精神力。在拉响警报和巡逻队赶来这短短的一分半时间内,把所有带字儿的文稿全烧了。
独眼男微顿,呵斥红毛男:“回来!”
能看出,他在三人中的地位相对高些。
红毛男不情不愿地坐了回去,但频频看向禾安的视线中仍有不屑。
既然对方释放出敌意,禾安也不必上赶着找不痛快。他自动挪到上铺,翘腿躺了下去。
有手铐在,他不怕有人趁他休息时偷袭。
喜提三天安全期,得尽快恢复状态。
-
他是被香喷喷的饭菜馋醒的,一睁眼,就看到四菜一汤的餐盘摆在床头,红毛男扒在栏杆旁。
禾安:“?”
见他醒来,红毛男挤出一丝稍显僵硬的笑,“饿了吧?给你留了饭?”
什么意思?
禾安带着警惕坐起了身,垂眸看向房间内的其余两人。
与刚才的不屑相比,这三人的态度有了明显的变化。
四目对视,独眼男人轻咳一声:“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你竟然仅凭一人之力夜袭新闻大厦。”
矮小男子也跟着道:“是啊,之前我跟三十来个兄弟都没得手,你竟然只凭借自己的力量就能做到。”
他的语气中带了一丝敬佩的意味。
禾安听了一会儿,隐约明白他们是刚才去食堂时听到了消息。
伸手不打笑脸人,他端了餐盘下床吃,“彼此彼此,各位看上去也不是什么省事儿的茬。”
闻言,红毛男子似乎颇为受用,开心地拍了拍禾安的肩膀,“你这个兄弟,我认下了!”
禾安:“……”
还真是意外的爽朗。
见禾安坐在对面的床上,三人面上不约而同露出好奇。
独眼男子:“兄弟,是谁让你去炸新闻大厦的?”
禾安心中微松,抬头看他一眼,“这不好说。”
“害,这有什么不能说的。”红毛男给他倒了杯水:“我估计都是那谁,这不马上又要进行新市长选举了嘛,活儿派的太多了,要不是我记混了地点,也不会这么倒霉五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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