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地,他径直单手解开了胸前的浴袍口子,仰长脖颈露出形状漂亮的锁骨,与胸口那片白皙紧致的皮肤来。
星石雪花项链伏在他锁骨上莹莹发光,白色的床单与黑色的布条色彩对比分明,衬得布条之下时灼漂亮的鼻尖与下巴,在昏暗迷离的光线中染上几分脆弱和诱人。
时灼吊起的手腕松松搭在手铐里,眉眼蒙住黑布条躺在纯白色床单里,宛如自投罗网毫无防备的天真猎物,原本夹带戏弄意味的演练瞬间就变了味。
男人唇边的笑意消失不见,盯着他看的眼神变得深暗起来。
时灼双眼蒙布仍是无知无觉,甚至抬起指尖在自己颈间按了按,“如果想要逼真的吻痕,就需要上校你来帮我——”
“怎么帮?”莫森的声音从上方落下来。
失去对光与影变化的感知以后,时灼能够比往常更加清晰地察觉到,对方身体迫近时带来的冷冽气息。时灼松弛的身体立刻泛起轻微战栗,那与寻常对未知事物的惶恐惧意不同,而是另一种难以用语言准确描述的感觉。
就像是浸泡在酒坛中颗粒饱满的青梅,酸甜微醺的酒香味自空气中弥漫散开,酥酥麻麻地融入他体内奔流的血液里。
伴随对方周身冷冽气息的越来越近,莫森温热的呼吸洒落在了他锁骨边。此刻他分明头脑清醒思绪理智,却觉得自己像是躺在发酵的酒精里。这与被下药的那晚完全不同,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上校想怎么帮?”时灼轻声开口问。
脸侧凹陷的床单又往下陷了几分,莫森低下脸庞停在他锁骨前没有动。
时间裹着空气无声地流逝,时灼在黑暗中愈发浮躁焦灼,最终还是按耐不住般地低声叫道:“上校。”
下一秒,莫森染上情绪波动的眉眼动了动,轻眯眼眸垂头咬住了他锁骨边的项链。
对方低垂的鼻尖扫过他脖颈皮肤,温热的嘴唇贴着他的锁骨轻轻蹭过。察觉到项链拉扯紧绷的力道,时灼先是心头微微一怔,继而喉咙发紧呼吸停滞,下意识地仰着脖子没有动。
好似莫森咬的不是他的项链,而是他露在空气里的那截脖颈。
第46章 要求
直到忽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们。
莫森压着他迟迟没有动,敲门动静逐渐转为不耐烦的砸门声,走廊里的人很快强行破开门锁,带着下属大剌剌地闯入房间里。
亮起灯光的客厅中空无一人,通往卧室的门大大敞开没有关,透过床前垂落下来若隐若现的纱帘,能够看见大床中央两道重叠的人影。
意识到贵宾套房的客人在做什么,而自己的突然闯入打扰到了他们,领头人脚下的步子略微顿了顿,正犹豫是否要态度强硬地搜查时,就见床帐中压在情人上方的黑发男人,听闻动静从情人身前抬起头来,语气冰冷愠怒地张唇吐出简短音节:“滚。”
搜查小队迟疑了一会儿,记起出发前上头叮嘱的话,迅速环顾一圈房间内的摆设,就转身关门从房间里退了出去。
听到那些人的脚步声离去,时灼躺在床上唇角微扬,不留余力地开口夸赞他道:“上校,刚才的台词情绪很饱满。”晓萤蒸呖
莫森没有理会他的调侃,撑着床单要从他上方起来。留意到耳边传来的动静,时灼也跟着屈起膝盖,想要从床上坐起来。
不想对方突然反常地抬起一条腿,压在他轻轻屈起的膝盖上哑声道:“别动。”
敏锐地从他的嗓音变化中,嗅出了点不同寻常的味道来,时灼半是狐疑半是怔愣地出声:“上校?”
后者压着他的膝盖沉默两秒,再开口时声音已经恢复如常:“怎么了?”
“没什么,”顿时觉得是自己太过多心,时灼连忙掩饰般地转移话题,“我只是有点惊讶,”他慢悠悠地拉长语调解释,“你是不是演得太逼真了点?”
他说完这句话,就抬起一只手摸向头顶。既然莫森现在不让他起来,那么他索性先将手铐解开好了。然而他从未住过这类套房,自然不知道床边是不能乱摸的。加之他现在双眼看不见,更是无法在脑海中想象,自己指尖摸到的到底是什么。
因而当他尤为随意地按下床头开关,身下那张大床忽然高频震动起来时,时灼直接惊得从布条下睁开了双眼。
同样毫无准备的还有莫森,在猝然发生的剧烈晃动中,他抬起的腿从时灼膝盖上滑落,俯身将手撑回时灼脸侧维持平衡。时灼屈起的膝盖骤然抵上他腹部,在男人突如其来的短促闷哼声里,感知到了膝盖上发烫的热源。
“……”
原来不是演出来的。
膝盖还在随着床晃动的频率不断刮擦,莫森如同裹冰渣般散发寒意的嗓音,有几分咬牙意味地落入他耳中:“时灼。”
时灼这才如梦初醒般放平膝盖,伸手关停晃动的床摸黑坐起来,面朝男人的方向满含关切地问:“上校,你还好吗?”
“你看我像是好的样子吗?”对方语气凉飕飕地反问。
时灼满脸无辜地接话:“我现在看不见,上校。”
大约是被他的话气到,男人好半天都没有接话。时灼转头摸索着解开手铐,改为跪坐在他面前的姿势,语气真诚补救般地朝他开口:“上校,需要我帮忙吗?”
莫森面上神色一顿,撩起眼皮看向他蒙住的脸,“怎么帮?”
“上校是怎么帮我的,我就怎么帮上校。”时灼振振有词地向他说明,“有句古话说得好,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上校放心,我只想做个知恩图报的人,除此以外没有别的私心。”
“没有别的私心?”莫森盯着他语义不明地反问。
“绝对没有。”时灼面不红心不跳地回答。
却不知道对方在听完以后,脸色反而变得更加臭了几分。一秒以后,莫森抓过他的手伸向自己,同时面无表情地吩咐道:“脸上的布不准拿下来。”
“……”
“好的上校。”语塞片刻以后,时灼开口回答。
他全程蒙着双眼帮对方解决,结束以后手指变得酸痛不已。而等他们在后半夜里折腾完,时间也终于走到了第二天。地下城中见不到天光与晨曦,只能根据墙上的时钟来判断,罗那城的天色已经渐渐转亮。
两人准备换衣服离开房间,等待莫森的几分钟时间里,时灼从口袋中摸出那盒安全套,拆开以后灌入润滑液丢在地毯上。等莫森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他就心情不错地将男人叫过来,“你看,我就说过能用上的吧。”
未料莫森拧紧眉头扫了一眼,当即就弯下腰嗓音不悦地问:“这是谁用过的?”
时灼笑而不语地伸手指向他面前。
后者不由分说地将他伸出的食指压回去,眯着眼睛嗓音沉沉在他脸边喷洒吐息道:“我的尺寸有这么小吗?”
时灼猝不及防地愣住,反应过来他为什么不满后,拼命忍了忍才压下嘴角弧度。
然而莫森见他迟迟不回答,面上不满更是增了几分,“为什么不说话?”对方语气顿了顿,继而轻描淡写地补充,“你不是昨晚才摸过吗?”
“……”
时灼被他说得老脸一红。
“用哪只手摸的?”男人握住他的指尖缓缓碾磨,声线淡沉缓慢地吐出话语,“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好像就是这只手吧。”
指尖触碰到莫森指腹的温度,昨晚的记忆再度被唤了起来。面上热意不受控制地飙升,时灼想要自己的手指抽出来,却见他捏住自己指尖低头轻嗅了嗅。
时灼顿时大感不妙地眼皮直跳,“……上校,你在做什么?”
莫森闻言,眉毛幅度轻微地动了动,随即面色不变语气平稳地答:“我在闻你的手指上,还有没有残留下来的气味。”
时灼瞬间如同上发条的兔子般,如临大敌地从他面前弹跳起来。
“我洗过很多遍了。”将手背在身后,他神色警惕地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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