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鸟则精准地落于自己的屋内。
并在无数双翅膀的震动声音中,发出“呖”地一声粗响。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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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恩~~~~~
第83章 83.
新生的幼鸟在朵拉怀里清浅地呼吸着, 小小的身体轻轻起伏,散发出独属于生命的温热感。
温山眠挪开朵拉的翅膀,看见它的一瞬间,眼眶竟有些发酸。
这就是那天, 他从冰山上取下的鸟蛋啊。
在轮番的周转折腾之后, 竟然悄无声息地孵化, 并且从里面钻出了这样一个小小的生命。
像是埋下一颗期待的种子之后,亲眼看见它发芽。
“呖。”朵拉似乎看出了温山眠的情绪波动,伸长了颈项, 用已经不再光滑, 却还算温热的羽毛去撞了撞温山眠的手。
像是在示意他去碰一碰那只小鸟。
“……这可以吗?”温山眠愣住了。
摩斯塔达人说过, 雌鸟在孵化时, 会母性大发, 从而抗拒人类的接触。
但朵拉并不是真正育龄的雌鸟,她很温和地又撞了一下温山眠的手。
温山眠这才轻轻伸手去触碰那只小小的鸟儿, 温热的指腹落在它的脑袋上。
这雏鸟是刚出生的, 也许是在仆人都离开之后,朵拉单独迎接了它的到来。
而这个时期的雏鸟还不会睁眼, 它只能模糊感觉到外界有人在碰它。
即便在那之后张开嘴巴时,也叫不出声音,只是张一张而已。
老实说,这个时期的雏鸟相比成年滋蓝, 并不算好看,连白毛都没有长出,可温山眠却觉得它实在是可爱极了。
要不是害怕会不小心弄伤这么小的雏鸟, 他简直想把它捧起来。
而草席间的雏鸟也仿佛似有所感一般, 颤颤巍巍地挪动小身体, 旋即将下巴直接靠在了温山眠的手指上。
那刚出生的皮肤柔软又脆弱,轻巧而相对急促的呼吸透过喉管,一下一下的,从指尖传过来。
一时间更让人内心动容。
数十分钟后,“我”这个字出现在了羊皮本上。
它下笔很重,由此可以推断出,写字的人当下激动的心情。
“我第一次,见到那么小的雏鸟,那么小的生命。”温山眠垂眸,认真一笔一划地写着。
不知是不是回想起了方才在鸟棚里接触小鸟时的感觉,他唇角竟挂上了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意。
“在那之前,我见过最小的生命应该是阿地,然后是巴毅的孩子们。”
“而到今天,我见到了更小的。”
“我非常喜欢这种幼小的生命。因为很奇妙的是,往往我在目睹这种幼小的生命时,能获得让我觉得很强大的力量。”
“我第一次见到阿地时,觉得自己成为了‘哥哥’,见到巴毅小小只的孩子们时,觉得自己成为了‘大人’,而今天亲眼看见小鸟的出生后,我认为自己应该算是一个合格的保护者了吧。”
“当然,仅限于对它。”
温山眠写到这,以木制的顶端轻轻碰了碰下巴。
旋即补上了一句。
“思虑再三,还是想把这件事写下来,因为希望日后翻到这一页时,能完整地同您传达我当下的心情。”
但至于他是在哪里遇见这只小雏鸟的,温山眠便没有写了。
他日,倘若这羊皮本流传到后世人手中。
人们约莫只能奇妙地看见,笔记的主人在热情的巴尔干,和漫长的海上之路后,突然就没头绪地跳到了一只小鸟的孵化。
连落笔都从虚弱转换为清晰有力。
也许他们会觉得奇怪,会觉得这具有什么隐晦的象征意义。
但这些都不重要,因为温山眠最终还是决定,不将摩斯塔达写入他的笔记本中。
雌鸟回来了,他想再等一等。
等一等夏卡老人那边的情况,倘若他真的能造出制造云雾的机器,那么温山眠自然也希望,摩斯塔达能继续如愿地隐藏在云雾之中。
无关金属的好坏,只是希望他们能够按自己的意愿生活而已。
等到那时,同摩斯塔达相遇的记忆,便仅存于他心里就好。
哦,还有先生的心里。
这些天下来,阿二一直没有来到他们的房间。
这同在巴尔干可不一样,巴尔干的后来,阿二在山上追长耳鹿玩,玩累了,便回到了他们房间。
外面终归是无聊了些。
可在摩斯塔达,阿二却自始至终都停留在冰山山脚。
听先生说,它偶尔会乘着雌鸟不注意,上去瞄鸟巢里的蛋,好几次之后还是找不到,便索性安静地匍匐在下面。
像是在安静地守护,又像是有点儿难过。
温山眠经常会去陪一陪阿二,大概是能理解它的心情。
对阿二来说,先生是主人,他也不是同类,阿一身为人皮机器,那便更不是了。
一直以来,只有阿蛋算半个同类,到如今也因为它的疏忽,混在鸟蛋里无法被分辨出来了。
但这终归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亦或者说以摩斯塔达和阿蛋的情况,即便分辨出来了,温山眠最后也不会将其带离。
只能说,“离别”本身便是旅途中经常要做的事情吧。
“你的船准备好了?”秦倦看见温山眠写完那段话后,便趴在窗台上看外面的夜空,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遂问。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秦倦对温山眠眼下的状态很眼熟。
他每次快要离开一个地方时,都会这么看一看。
仿佛不仅要将那地方记录在本子里,还想映在眼底,心里一样。
而事实上,温山眠也确实是准备离开了。
他昏迷的时间,同夏卡交流的时间,最近照顾滋蓝鸟的时间,所有加起来,也有十来天了。
即便不舍,他也不会忘记自己的目标在中心岛。
可面对先生的问题,温山眠却一脸苦瓜地回头:“没。”
因为云雾机,夏卡老人已经放弃用金属给温山眠修船了,这条路走不通。
而借住夏卡老人的那艘渡轮……大概率也不可能。
毕竟摩斯塔达是没有金属的,夏卡老人那么多石屋、隧道,全靠拆渡轮完成。
即便有剩,估计也就剩了点空壳。
空壳不仅不能航海,对夏卡老人来说,还是承载了他五十多年的回忆伙伴,温山眠不能拿走。
“我当时是没反应过来,如果反应过来了,我应该问问他,能不能帮我用木板补一补的,教教我也好。”温山眠懊恼道:“我只是会木工而已,但夏卡爷爷可是会造武器啊,也许他知道要怎么补主干骨呢?”
“去问问?”
“……不太行吧,他最近似乎一直把自己封闭在石屋里,里木塔昨天还磨着佛伦去了,说是没见着,饭菜都只是放在门口而已。”也不知道就山谷里的天气,会不会下回去就变成冰冻饭菜了。
“那意思是你一时半会也走不了了?”秦倦一边说,一边从里屋走到温山眠身后。
他才洗完澡,将上衣穿上,柔软的绸缎制衣物滑过有力的肩胛。
温山眠抬头,后脑自然地靠在先生的小腹上,遗憾说:“好像是。”
“既然走不了,那下山呆呆吧,我看他们的祷告挺热闹的,陪他们走完迁徙再离开,时间也来得及。”秦倦提议。
“……诶?”温山眠愣住了。
祷告挺热闹,所以让他去呆一呆?
先生什么时候变得喜欢凑热闹了?
有点怪怪的。
而且……
“圣地没有人,我下不去啊。”温山眠蹙眉说。
今夜是摩斯塔达的祷告夜,所有摩斯塔达人都下山去了。
而如果没有摩斯塔达人在,温山眠便无法驭鸟,自然也无法从高山上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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