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没有问出自己的疑惑,而是表示了自己确实很希望去看看母树。
他还没有离开座位,第二封邮件又弹了出来,这一次,陈泽看清楚了邮件标题。
是军部发来的消息。
之前对抗赛中,宴灵枢被魏辽举报,怀疑宴灵枢使用了兴奋剂,但宴灵枢并没有使用。
而那个被人动了手脚的机甲,也终于查出了是一名审判庭成员违反规定更改了数值。
“为什么不点开看看?”
陈泽有些好奇魏辽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没什么好看的。”
宴灵枢的语气有些冷淡,但他还是点开了邮件,让陈泽看邮件的具体内容:
尊敬的宴灵枢少将:
经过严密而可靠的调查,我们确认,您被指控服用兴奋剂一事并不成立,经过我们的调查,我们确认,您的机甲也并非为您个人调整。
根据调查结果,已将少将魏辽的军衔降级为少校。
此致。
这封信的内容也太过于简短了,甚至没比标题多上多少字。
“宴先生,您不开心?”
陈泽询问宴灵枢。
“魏辽被处罚了,您为什么不高兴?”
宴灵枢的态度太过冷淡了,即使是要做到喜怒不形于色,也不可能在得知使绊子的人受到处罚时会如此平淡甚至一副对此不感兴趣的样子。
陈泽仔细地回想了一下他第一次去军部寻找宴灵枢的时候,当时魏辽就待在宴灵枢位于军部的办公室里。
宴灵枢和魏辽之间一定有摩擦,而且是不小的摩擦,但与此同时……
陈泽想到了一个可能。
“您和魏辽在进入军部之前就认识吗?”
问出这句话之后,陈泽有些懊恼。
他过于在意宴灵枢为什么不开心了,擅自揣测宴灵枢和魏辽的关系,这种行为或许会让宴灵枢觉得陈泽在揣摩自己,从而提高对陈泽的警惕。
他们还没有熟到可以互相窥探隐私的地步。
“抱歉,如果我只是对此感到……”
陈泽说不出什么解释的话。
他只能实话实说。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不开心。”
宴灵枢的眼睫下垂,没有回答。
令人不安的沉默在两个人之间扩散开。
直到陈泽以为宴灵枢不会回答他的时候,才终于听到宴灵枢开口。
“我的雌母,是一名雌妾。”
“他给了我少将军衔,和ss级的精神海等级。”
宴灵枢的话语忽然中止,他停顿了很久,才又继续说。
这种倾诉欲来的莫名其妙,他和陈泽从认识的那天起到现在,甚至连一个月都不到,但面对这样一个人,他竟然忍不住要说出深藏于自己心底的秘密。
关于他那不堪的过去。
或许是因为被治疗的精神海使得他从经年累月不断增加的痛苦中挣脱了出来,又或许是因为陈泽给他的印象实在太好。
所以宴灵枢还是说出了这件事。
宴灵枢的雌母是一名s级的少将,成为宴挥山的雌妾之后,很快就孕育了宴灵枢。
“他很早就死了,而为了夺走他留给我的公司和军衔,塞班,我的雄父的雌君,便妄图使用一些手段,让我失去继承人资格。”
“魏辽的军衔并不来自于他的雌母,这只是因为他的兄弟失去了继承资格。”
宴灵枢的双眸变得晦暗而沉闷。
本来该继承这个军衔的是魏展,他曾经的童年玩伴,如今的,某个下流无用的雄虫的雌侍。
一名s级雌虫,且有一位拥有少将军衔的雌母,就因为那样的事而失去了继承权,并且早早就成为了一名低劣的,b级雄虫的附庸。
并且因为过早孕育了虫嗣,又迫于帝国法律无法终止孕育,精神海还未成熟就已经遭受了过多的索取,形成了无数难以治疗的伤口。
即使他现在成为军部少将,也无法让他儿时的朋友得到任何救赎。
对方仅仅只是那名b级雄虫的附庸罢了。
内心涌起的仇恨令宴灵枢的舌根变得苦涩,他再一次回忆起了过去,在他还是一个年幼的小孩时经历的一切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属于一名军雌的荣耀,那本来该属于魏展的军衔,就这样在魏辽的手中被连降三级。
“别挣扎了,这件事你家里人都知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进得来?”
大他十几岁的成年虫族臃肿的身形仿佛又出现在眼前。
不过是又一个b级雄虫!
为什么!对方仅仅只是b级。
汹涌的精神能量在宴灵枢的身体中暴动,却被黑色项圈牢牢压制住,十岁出头的身体还无法与如此体型肥胖的成年人对抗。
他才失去了雌母,且尚未从失去母亲的悲痛中走出,就在自己家的花园里,遇到如此令人恶心的事。
“够了!!”
宴灵枢猛地用力,面前的某个人一下子摔倒在地,他的下颌与手臂上浮现出少许玉白色的东西,那是虫族的外骨骼,脖子上的颈环不断地朝内收缩,压迫他的脖颈,使得他的呼吸受到阻拦,眼前开始一阵阵发黑,大脑刺痛,这一瞬间,他心中深埋已久,不断发酵的仇恨令他身上爆发出一种难以遏制的力量,手背上青筋凸起,宴灵枢抓住颈环,竟然想要硬生生地捏断它!
“宴灵枢!”
陈泽顾不得自己撞的发痛的后背,抬手抓住了宴灵枢的手腕,接着,他的精神力毫无保留地将宴灵枢整个包裹了起来。
他还没有学习过如何处理这样的情况。教科书也才教导了一部分基础知识。
陈泽只能按照自己的直觉,将宴灵枢的精神海整个包裹,那一片蔚蓝色的,如同大海的精神能量被白色,泛着暖黄金光的精神力包裹住了。
宴灵枢手臂上的外骨骼已经外露为凸起,即使是原主的记忆中也不曾见过失控的雌虫,所以如今是陈泽第一次见到虫族的外骨骼。
母树树根制作而成的颈环却牢固如斯,宴灵枢不但没有折断它,甚至被它更加用力地掐住了脖子。
陈泽很担心宴灵枢,他眼睁睁看着宴灵枢的双唇因为缺少血液流通与供氧而变白发紫,脸色也变得约发不好了。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种族?这样的设计,难道完全不在乎雌虫因此而死吗?
“宴灵枢,你睡一觉。”
“睡一觉就会好了。”
陈泽的精神力努力地将宴灵枢整个覆盖,想要让躁动而狂暴的精神海波涛安静下来。
归功于他恐怖的,超越虫族已知范围的精神力数值,在经过十来分钟的努力后,宴灵枢终于睡了过去。
午饭不了了之,陈泽跪坐在地上,怀抱着宴灵枢。
他的皮肤是暖白色,带着健康的色泽,透着鲜活而充满生命力的血气。
因此手臂上被宴灵枢的外骨骼划伤的伤口也就变得格外显眼,宽三厘米,深两厘米。
血液顺着伤口流出。
偏偏就是这个时候,有人来敲门了。
陈泽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敲门声没有停止。
他不得不将宴灵枢拖抱到沙发上,然后解开了自己的马尾。
陈泽将衣服稍微处理了一下,然后给兰彻发去了消息。
谁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对方发现宴灵枢……
陈泽打开了门,只弄开了一道门缝。
他衣衫不整,手上还带着点儿鲜血,双颊带着一点儿兴奋的,不正常的潮红。
抬眼看向门外的人,在看清楚对方是谁之前,他语调散漫而不客气地说。
“不要打扰我好吗?宴灵枢就是这么管理属下的?”
陈泽的瞳孔不易察觉地收缩了一下。
他没有想到。
秦胤这样阴魂不散,哪里都能看见。
如果是秦胤的话,不能保证,他拦不拦得住对方。
陈泽没有立刻关上门,反而是把门状似无意地拉的更开了一点。
他的锁骨上都还带着一点儿血,在雪白的肌肤上异常扎眼。
但轻松而不正常的态度,似乎说明,这些血并不来自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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