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说:“真厉害。”
一旁始终安静的研究员的身体好像僵硬了一秒,接着研究员听见陈泽问宴灵枢,“既然这么厉害,那它是有什么用吗?”
研究员本来眼观鼻,鼻观心地注视着地面,但此刻他的双眼也忍不住有些茫然了。
应该是陈泽这种反应吗?
面对这样的研究材料,为什么只是这种反应?可能是因为毕竟不是研究人员,所以对这种夸张的数值也没有觉得惊讶吧……或者其实对方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研究员感到迷茫了。
陈泽好像表现出了惊讶,又好像没有,可是他又说不出来少将的雄主,陈泽如今的表现到底哪里不对。
直到宴灵枢让他给陈泽讲一讲这“东西”的用处时,研究员更觉得迷茫了。
“根据这个,我们可以得知母树孕育生命的方式,以凤轩少将的‘死而复生’,与这块人类躯体组织的形成过程和方式进行参照,经过我们的讨论,我们认为此后虫嗣的成长过程中或许不一定需要过分依赖雌虫的精神海提供养料。”
“太厉害了。”陈泽认真夸奖。
“此前的药物研发中,我们已经开始模拟母树孕育虫嗣时,虫嗣的精神海或者精神力的成形过程,并且找到了适合的触发媒介,以母树的枝干作为酶,如今已经能够稳定催化出药剂,我们把它命名为‘一号’。”
“令人钦佩。”陈泽拍了拍手。
“接下来我们会研发‘二号’和‘三号’,分别用于治疗虫族的精神能量损伤,和缓解精神海暴动。”
“这一次的介绍有些简短,不过仍然是非常伟大的计划。”
研究员眼神哀怨地看着陈泽,不再说话。
“让他们继续研究吧,之所以叫你来看,也是因为我以为你会对此很感兴趣。”
陈泽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跟在宴灵枢身后,显然今晚并不只是看一看龙渊送来的这部分组织,他随着宴灵枢往一旁的医院走过去——研究所名下的医院,绝大多数时候都只是作为药物临床试验时观察的地点,此前陈泽和柳昭最常待的就是这里。
“魏展的情况在好转,相关数据会以匿名的方式发布,之后只需要再进行几次临床试验就可以了。”
“这个时候去看魏展,会不会打扰他休息?”陈泽开玩笑说,“我可什么都没有带,两手空空过去,多少有些不礼貌了。”
“不会的,今天不是来看他的,我们来接他回家。”
“魏展这段时间都住在这里?”
“对,柳昭也没有回去,一直是在学校和研究所之间来回,刚好一起把他们接回家。魏展接下来只需要定时服药就好,他做了几次手术,术后伤口也恢复的不错,所以不必再住在这里了。”
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取得这种成果,实在令人侧目,但这对宴灵枢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
“那今晚可以大吃一餐,回去后我会准备好晚饭的。”
进入电梯之后,陈泽状似无意地问宴灵枢,“龙渊上将既然给了你这样珍贵的东西,那他还有说什么吗?”
“他拿走了一部分药剂。”
龙渊看起来可不是深受精神能量暴动之苦的人,也不像是没有得到过精神力治疗的样子。
“原来如此,要是龙渊上将不小心也因为药剂而弄断了颈环就糟糕了。”
叮的一声,电梯门再度打开,却没有人走出来,几秒钟后,电梯门再度合上时,才有一只手伸出来,铁门碰到手掌,立刻缩了回去。
“灵枢,你不该瞒着我。”
“既然带我过来,为什么又要在这种事上瞒我?
“龙渊还带走了什么?那一批性状不稳定药剂,是不是已经交给他了?
“你会因为这件事瞒着我,是因为你觉得这件事会破坏我们的感情?”
问句还未说尽,答案却忽然在陈泽脑海中出现。
陈泽身上诘问的压迫感瞬间消失,他看着宴灵枢,说,“你们想要溶解雌虫的颈环,但你担心,我会因为这个离开你。”
毕竟即使雄虫的精神力可以对雌虫进行一定的攻击,或者治愈,但雌虫的□□强度确实更高,精神能量虽然以一整个海平面的形态存在,但这不过是为了增加与星网连接的“突触”,操作星舰等各种仪器时高效率的基础。
颈环确实给许多雄虫带来了安全感,而龙渊的行为,无异于昭示着他要击碎这种安全感。
“你不相信我是无条件站在你这一侧的。”
陈泽看着宴灵枢,形状姣好的双唇开合间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就像是偶像剧中即将分手的前调。
只不过说话的人是陈泽,因此他的下一句话是——
“因为你担心我胜过你自己,不过灵枢,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其实已经想告诉我了对吗?不然为什么会带我去研究所看那个东西?”
只要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便能避免许多不必要的小麻烦。
吃醋这种事,来一点儿调味即可,小小的波折也未尝不会给生活增加乐趣,但要是太多,就难免让双方的神经都疲惫。
宴灵枢确实是在乎他的,否则宴灵枢绝不会想到“取下颈环确实对雄虫造成了威胁”,对于宴灵枢及龙渊所代表的人群而言,取下颈环只代表着雌虫的自由。
本该是这样,但宴灵枢忽然又想到了他的雄虫,他开始迟疑,尽管这不会阻拦他前进的脚步,但他也会担心陈泽会否因此离开他,而为此惴惴不安。
陈泽对宴灵枢说,“先接他们回去吧,灵枢,你可要养我一辈子的。”
合同上白字黑字,可是写的明明白白的。
谁也不许反悔。
作者有话说:
只要…能到那个地方(指完结)…
第75章 又在做饭啊陈泽
塔维尔站在窗前, 身后有侍从小心地推门而入,给他送上滚烫的姜茶,花型托盘上还摆了两块红糖。
外面暴雨如注, 雨滴噼里啪啦地落下,子弹般在花园里敲出一个个弹孔,下午还是晴天, 到了夜里就又是暴雨了。
最近的天气总是这样反复。
塔维尔关上窗,外面的雨声立刻像是被降噪了一般低了下去,他回到书桌前, 姜茶上升腾着缭绕的雾气,一叠文件,和照片摆在桌面上, 而他的电脑上则是视频、音频,甚至任何可以查到的消费记录。
皇帝要求他查探陈泽,他便尽可能的将能得到的有关陈泽和宴灵枢的内容都找了出来。皇室的情报成员也提供了相当隐秘的内容,可以说如果不是陈泽这个角色此前一直默默无闻, 那他们大概可以从更早的时候就开始监控。
音频中许多内容都被别的噪音覆盖掉了, 查看视频时又只能见到宴灵枢给陈泽吹头发的画面, 如果不是巧合, 就只能说明陈泽确实具有值得被人细细查探的理由。之后陈泽做饭的内容, 和一些与其他雄虫进行聊天却又显得不那么异常,家常的令人惊讶——如果排除陈泽身为一名雄虫,竟然会如此照顾人的怪异以外,塔维尔很难再得出什么别的结论。
哦, 是的, 音频中可用的只有一小部分, 塔维尔翻来覆去的听也得不出什么结论。因为那些内容太少了, 包括陈泽与那些前来拜访的雄虫们的聊天内容也是被别的噪音遮盖了——当塔维尔看向视频时,发现那是一壶正烧着的热水,这种放在桌子上的电热水壶很常见,而在聊天的过程中它一直噗噜噗噜地冒泡泡,但没有一个虫族伸手提走它。
他现在有陈泽的人生履历,有陈泽和宴灵枢离开珍珑市到达皇宫之前那一日开始的照片,陈泽的消费记录显示出其花费时相当大手大脚,购买的东西几乎都是各种食材,但也有在商场进行过的过分昂贵的消费。
陈泽此前的学科成绩相当糟糕,并且在星澜医科大学里有着相当不好的名声:热爱翘课,举止轻浮下/流,是一个没有头脑的花瓶蠢货。
有虫族在匿名论坛评价他为“简直像是一个没有脑子,只剩下低等动物本能的躯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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