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忽然悟了,有个棒槌猛然一下敲到他脑袋上——这个男主角的背影有点像萧越。
茂密漆黑的头发,圆润饱满的后脑勺,后脖子上的短发茬。
急促的呼吸声萦绕耳膜,秦段迷迷糊糊想通这一点,期间眼睛始终直勾勾地盯着屏幕。
圆润的后脑勺上漆黑茂密的头发丝随着床铺的晃动跟着一块儿晃动,他突然有点口渴,房间内充斥着急促的呼吸声,声音很大,其他一切细微的杂音都被掩盖了,可他莫名不敢发出声音,诸如咽口水的声音。
莫名的,他有些做贼心虚。
他拿起饮料罐往嘴里灌,眼睛甚至不敢往许锐的方向瞥,既觉得煎熬,又控制不住盯视着画面激烈的屏幕。
一分钟左右的戏份终于过去了,秦段捏瘪手里的饮料罐,咔嚓一声响,饮料罐掉进垃圾桶。
起身走到冰箱前,冰箱门一打开,凉爽的温度扑面而来,有了对比,他才意识到自己脸颊上的温度不低,超越了正常温度。
翻出瓶矿泉水,拧开瓶盖,仰头灌下大半瓶。
咕噜咕噜的吞咽声在空间内响起,许锐转过头看他,疑惑:“很渴?”
渴得要命。
秦段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把瓶盖拧回去,拧得很用力,但凡换一个Omega来都拧不开被他拧过的瓶盖,Omega大概会气得拿剪刀直接把水瓶剪了。
秦段不管什么Omega,他坐立难安,影片已经往后放了,他完全没心思看,思绪一直浮在刚刚短短一分钟的画面上。
直到影片结束,许锐拉开窗帘,明亮的自然光欻的一下照进来,他才回神。
他匆匆和许锐道别,提起挎包逃命一样往房间外奔逃。
“不是段段,你走那么急干什么?!”许锐的声音幽灵似的从后边追来。
他被针扎了屁股,随口扯了个理由,疾步走下楼:“我回去复习!”
一回到家里他就把自己锁进房间,疾走带来的心脏跳动声声不停,持续长久地敲击着他的耳膜。
他扔下挎包,在房间里漫无目的地转了几圈,瞟向放在衣帽架底部的雨伞。
仅仅看了一眼,就被刺得收回了视线,烦躁地挠了挠头皮。
他极力压制着心里的冲动,最终还是被蛊惑着滑开终端,在一个个网页里找到了电影的原版资源。
影片一点开,他下意识屏住呼吸,手指拖着进度条来到某个地方。
混乱的呼吸声响起时,秦段喉结轻轻一抽,随着影片的展开,持续地滑动。
一分钟结束了,画面切到男主角站在工作台前的场景,他伸手将进度条拖回去。
混乱的呼吸重新响起,他把这一分钟看了好几遍,耳朵在一声声喘息中逐渐红了,红得彻底,红得滴血。
他坐在床边,膝盖弯曲着,大腿正抵着床头柜,木头家具传递给他冰凉的感受,他知道那柜子里正放着无人问津的烟盒。
混乱的呼吸是开启潘多拉魔盒的钥匙,兴奋与痛苦交织着一起袭来,急促的呼吸中渐渐多了另一重呼吸,那呼吸声稍重,被压制着,又在影片的流动中,难以掩盖地显露出来。
床边的人猛然站起,手指一滑,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他手撑着床头柜,压抑的呼吸像是经历了一场漫长的奔跑。
秦段皱起眉,突兀地骂了声脏话。
手几乎要把床头柜延伸出来的坚硬木头拧碎,他胡乱梳理好呼吸,大步走到门口,直奔走廊尽头的训练室。
砰砰砰——一声接一声的闷响响起,他咬着牙朝沙袋砸过接连不断的拳头,脖子上的青筋随着凶狠的力道根根爆出。
秦段一个接一个的训练器材使用过去,到了最后浑身出汗,汗水完全浸透他的衣服。
他瘫倒在地,双目无神地望着天花板,一切都在旋转,他感到眩晕。
耳朵仍然通红,之前因为羞耻,现在是运动促使血液上涌,脖子和耳朵都红了。
他已经没有力气回顾影片中的一分钟了。
他在疲惫的呼吸声中闭上眼睛,他累得要命。
世界漆黑旋转,有那么一瞬,他短暂地失去了意识。
漆黑的视野中陡然出现一根烟头,无用的烟头歪歪斜斜地搁置在装饰柱上。
他走上前去,凉丝丝的烟味萦绕在空气中,月亮洒下银白的透明绸缎,他从阳台往下望——有一个人影走到了院子里,人影正向车边走去,手指要触碰上门把。
秦段如同被火箭附身,他突然转身,冲出阳台,不顾一切地向楼下跑去,宴会厅内的宾客为他的横冲直撞惊呼。
他什么都听不到,匆匆地奔跑下楼,呼吸在风中显得更加剧烈,他闯进院子里。
高挑的人影刚坐上车,车门轰隆一声关上,他不顾一切地冲过去,像闪电一样拉上车把,汽车发出一声尖叫。
他猛然拉开车门。
里面人惊讶地看向他,饱满的脑袋、乌黑茂密的发丝,高挺的鼻梁、漂亮的嘴唇,还有那深棕色的瞳孔......
深棕色的瞳孔倒映着突然闯入的人,秦段紧盯着自己的倒影,掰过无限错愕的人的脸,径直吻了下去。
那一刻,所有郁闷轰然坍塌,他心头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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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是进行时了
第65章 亲吻
室外光线化为一只手拨开窗帘,手沿着窗帘间隙伸进来,指尖滑过,在地面上投下一道刀凿般的痕迹,微弱的光亮劈开了室内的昏暗。
静寂的室内突然传来嗡嗡的震动声,那声音连续,越来越大,几乎将床铺上的被子也带得微微发起抖来。
宽敞的大床上躺着一个人影,人影半张脸掩进枕头,盖着的毯子蹬开了半边,手脚露在毯子外,嗡嗡的震声就来自暴露在空气中的手腕。
人影陷入沉睡,对接连不断的震颤充耳不闻,他眉头紧皱,收成川字的眉心覆盖着细小的汗珠,整张脸随着梦境中的激烈情绪紧拧在一块儿,没过多久,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眉心骤然舒展,拧巴的脸部肌肉随之放松。
扰人的震颤声吵闹不断,又催促着刚放松的眉头打成结。
秦段猛然睁眼。
眉毛部分的肌肉维持着紧绷状态,他睁大的双眼无神地注视着天花板,眼前蒙了一层昏沉的雾,隔了好久,这层雾才散开,瞳孔恢复聚焦。
这一觉漫长而深刻,雾气散开,熟悉的房间布置映入眼帘,他仍有些恍然不知身在何处。
终端持续震动,好半晌将他从发懵的状态中唤醒,手指一抬,空中传出一个声音:“段哥。”
他轻轻吸了一口气,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还没有反应过来对面人是谁,本能地应了声:“嗯?”
对面人说:“你看看群里的消息。”
“什么消息?”
“军事战略的实践成果已经整合好了,你赶紧去看看,然后回一下消息......”
他努力集中精力,思考对面人在说什么。
军事战略、实践成果、整合.....
半晌,反应过来:“嗯,我马上看。”
撑着身子坐起来,压在床面上的手掌一撑,半边身子探出床沿,赤脚踩进冰凉的地面。
“你刚刚干什么呢,打你通讯打了半天。”小组里的人随口问了句。
凉意从脚底板钻上来,或许是体温太高了才会觉得地板凉,他边扯下汗湿的衣服边回答:“刚刚在睡觉。”
“睡觉?现在已经快五点了,你这个点睡觉?”
随手把衣服丢到床脚,秦段在想别的事情,没怎么认真听。
他早就不记得那些记忆——
“段哥?”对面喊了他一声。
他猛然回过神:“嗯?嗯.....睡了很久。”
“你是不是最近累到了,睡这么久。”
“大概吧,”他手指一滑,“我先挂了。”
“行,记得看消息。”
通讯嘟的一声挂断,他神情显露出些疲惫,像是在睡梦中完成了十几个课程的期末汇报那样,转了转僵硬的肩膀,赤脚走到冰箱前。
室内开了暖气,冰箱门一打开,凉意宛若有生命的呼吸,一下下扫着他赤裸的上身,呼吸吹拂过他每一寸皮肤,掠过健壮的肌肉,吹起表层皮肤的细小绒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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